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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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之城的另一处地方,却上演着另外的景象。
傍晚十分,杰谦已经将肆扬雪安排好了之后,思前想后了才来到他已经许久未来的地方。
来到父亲的房间里,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对父亲说这件事,并说服他,让他参加明天的比赛。站在门外的杰谦很是苦恼。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看着房间里昏暗的油灯恍惚的闪着。
他的心好疼。很担心父亲,却无话可说。
可是,他没有资格指责父亲的失落伤心。因为他也很伤心,只是没有表达出来罢了。他还能很清晰的记得娘亲去世的时候。父亲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哭泣。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好恨,好恨为什么上天对他们家这么的不公平。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娘在天上,一定在看着他,看着他好好的活着。否则娘亲一定也会哭泣的。
杰谦这样说服了自己。可是,爹却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这样过了两年。他不知道现在的爹爹心是否可以接受外面的事情了。
“你怎么来了?”杰傲正在写东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才抬起头。却看到杰谦站在门边,低头思考什么。
“我有事想和爹谈。”杰谦想了想,决定不能让自己的爹这么失落的活下去。于是,鼓起了勇气打算把这件看上去很是荒唐的事,说出来。
“杰谦,你忘记了给你娘上香了。”杰傲淡淡的说着。
“我知道了。”杰谦看了自己的爹一眼。走到一旁的灵位前,焚烧起了香,然后很恭敬的拜了三拜之后。才走到杰傲身边。站立着,等待着他的问话。
“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找我的吗?说吧。”杰傲心不在焉的问着。
“我帮爹爹举行了一个选妻大赛。希望爹明日去参加。”杰谦语气轻盈的说完了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杰傲的表情。
“谦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杰傲的语气很是平静。话语中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波澜。
“我知道。”杰谦肯定的回答。
“你怎么能做这么荒唐的事?”杰傲淡淡的笑着反问。
“爹,我不管这件事看上去有多么的荒唐。我只知道,我不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爹,这么伤心下去。毕竟,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的时间。”杰谦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也认为那是对的。所以,语气自然很强硬。
“谦儿,你不觉得在你娘亲面前说这样的话,会令她伤心吗?”杰傲看着墙上那幅画像,不解的问道。
“爹,你看娘在笑。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她也是笑着走的。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还是你根本不敢去面对事实?”杰谦有些忍无可忍的感觉。
“谦儿````”
“爹,你明明知道即使你在伤心,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娘她一样不会回来。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心?”杰谦说着说着,泪水流了出来。
难道他不难过吗?可是,一直难过又有什么用处。娘不会回来了。可是她一定也不想看到自己这么悲伤的活下去。所以,他在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振作起来。打理着这个家。
“爹,你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但你为什么要放任自己伤心,一直伤心。你不知道,这让我很担心吗?”杰谦的话,再次冲击着杰傲的心。
“谦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我就让你管理这个家。是我忽略你了。但是你现在的一切不是都已经掌握的很好了吗?”杰傲已经不想在去管理这个家了。他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也就没有必要赖在家里,阻挡着杰谦的成长。
“爹,你什么意思?”杰谦察觉到杰傲话语中的另外一个意思。
“我已经没有必要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你已经长大了。我不想阻挡你的成长。”杰傲把自己的意思很明确的说出来。
“爹,你也不要我了吗?”杰谦怎么也没想到,他等待了两年,结果就是这样的。
这么快,这么的突然。他就要一个人面对人生了。杰谦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爹,你难道忘记了。娘临别时对你说的话了吗?她要你好好的照顾我。可是你,却说要离开我。你是不是不把娘亲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你根本没有想到我,我这个儿子?”杰谦哭着哀号道。
“不是这样的。”杰傲有些吃惊。杰谦的变化。
两年前的他,还是个很会撒娇的孩子。怎么短短两年,他就变成了这么成熟了。而且,这么会耍手段了。杰傲皱着眉头看着哭泣的杰谦。
“不是这样的。那好,你告诉我是哪样的。你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取消明天的比赛。”杰谦跟本不相信自己的爹能够说服自己。
“谦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成熟了?”杰傲不解的问着。
“成熟?这不是被逼出来的吗?你整天把自己关闭在一个小屋子里。家里所有的事你都不管不问。你说,我不变成熟,谁来照看这个家?”杰谦的话步步紧逼着杰傲的心里防线。
“是我对不起你。”杰傲一时间只会这样说。
“对不起?对不起能够弥补我这两年来的苦涩生活吗?对不起能够弥补我无助时的伤心吗?还是说对不起能够弥补,我这两年来的失去的亲情?”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难过?”杰傲很是愧疚。
“那么,明天的比赛。你要答应我会去。”杰谦利用着父亲一时的愧疚,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就这么想要我有个妻子吗?”杰傲不明白,这样对杰谦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是的。你是我爹,我想要你开心的生活下去。而不是整天对着娘亲的画像,回忆着过去。”杰谦看着画像,感慨着。
“你娘已经走了两年了。这两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一直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一直忙着打理生意方面的事。当我真正意识到,我应该关心她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杰傲边说边看着杰谦。
“是在问我吗?”杰谦已经不会说敬语了。
“嗯。”杰傲没有计较杰谦的无礼。
“因为我们总是把自己拥有的东西放到一边,去追求着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当我们把自己追求到的东西追到手里之后。才会发现自己曾经最喜爱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杰谦有着非凡的感慨。
“是吗?”杰傲想了两年才感悟出这个道理。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那么以后他应该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了吧。
“是的。娘,她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一直没有说要你经常陪伴她的事情。”
“是啊。”杰傲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时候他跟在慕雪身边,陪伴着她玩笑着生活。可是,自从他离开之后,慕雪就变了。变的沉默了。但是,自己却认为是慕雪原本就是这样的。现在回忆起来。才明白慕雪并非那么安静的。
那么,她的死也是自己间接害死的。
杰傲就是认识到这个原因,才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既然,娘亲自己都知道什么对你是重要的。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为什么还要这样责怪自己呢?没有用处的事,以前你是从来不做的。不是吗?”杰谦逼着杰傲面对现实。
“谦儿,你还不明白。”杰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低沉。
“我不明白,我都明白的。”杰谦说完,就不在说了。
走到画像面前,喃喃自语道,娘,我今天又见到你了。他长的和你好像好像,像到了我想把他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把他当成是你。让他安慰我的心,像你一样很温柔的为我擦去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可是,他毕竟不是你,对吧。我知道,你是回不到我身边了。所以,你才会找他来陪伴我的。对吧。
“谦儿,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那明日爹一定要去。我明早会派人来叫爹的。而且,我可以保证,爹你一定不会失望的。”杰谦把话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杰傲。
走到门槛处,淡漠的说着:“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杰傲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低下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慕雪,你说他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错了。慕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明天的阳光。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在白天里度过。以前,我唯一能见到你的时间就是夜晚。现在,我该怎么习惯没有你陪伴的日子。”杰傲痴痴得看着画像。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杰傲的话在空气中回旋着,却没有任何的答案。
站在门外的杰谦,看着晴朗的夜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这样,明天不管会发生什么。他都有信心去面对。他也相信,父亲一定会很开心见到他的。
他叫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呢?杰谦想不明白。
但是根据店小二的报告。他是姓肆。但有这个姓氏吗?杰谦不敢肯定。
算了,明日才问他叫什么名字吧。杰谦低下头,向外走着。
也不知道寄月在他那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了解他些什么。杰谦有些担心。
回到居住的雾兰院。杰谦一抬头,就看到他正在想着的人。寄月已经站在门外等待他了。
“少爷,我回来了。”寄月恭敬的说道。
“寄月,你觉得怎么样?”杰谦看着寄月问道。
一旁的的侍女把门打开之后。杰谦冷冷的说道:“先下去吧。”
“是。”侍女们答应了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离开。
寄月笑着。
“你笑什么?“
“我笑少爷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寄月抿着嘴唇回答道。
“寄月,在这里也只有你会跟我这样说话了。”杰谦爽朗的笑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猜想着明天会不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少爷,你又在看天了。天上的月亮又发生了变化,对吧。你的心情也发生了变化,没错吧。”寄月感慨道。
“寄月,只有你了解我的心啊。”杰谦叹了口气,低下头,进了屋子。
“少爷,不是寄月了解你,而是你总是喜欢在寄月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心啊。”寄月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子。
“是吗?寄月,你说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特别的相信你。你总是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可以让我相信。不过,你也真的是可以让我相信。”杰谦笑着走进内室,很随性得坐到床边。
“少爷,你又没有叠被子。”寄月看着凌乱的床上,笑着说道。
“寄月,你可不是我的贴身侍女。没有必要总是拿我的随性,责备我吧?”杰谦看着身后凌乱的被子,哑然失笑。
“寄月不敢。”寄月笑着福了福身。
“寄月,你可不要在对我这么恭敬了,也许,某一天,我真的把你当成侍女了。会对你很苛刻的。”杰谦开着玩笑。
“是吗?那寄月以后还是少少的接触少爷您了。”寄月收起了笑容。端了杯茶水递给杰谦。
“寄月,你想没想过回家看看呢?”杰谦不由自主的想到肆扬雪那张酷似他娘亲的脸。想着,寄月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很孤单。
“少爷,这里就是寄月的家。”寄月收起了笑容回答道。
“少爷应该知道的。寄月是个没有家的人,下次还请少爷不要再次问寄月这个问题了。因为寄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寄月冷冷的板着脸。
“是吗?可是,寄月一个没有家的人可是很可怜的。我不想让寄月没有家。所以寄月,我以后一定会帮你找个好相公的。”杰谦想到了肆扬雪的信心,他说过他一定可以留下来的。那种自信让他觉得,其实有时候失去了才会更加值得珍藏。
“那就劳烦少爷费心了。”
“那寄月觉得他怎么样?”杰谦的脑海里一直留有肆扬雪的回忆。
“他?”寄月一时间没明白。
“算了。”杰谦不在多问。
“那么寄月,你今天有什么发现?”杰谦接过茶水。冷冷的问着。
“少爷想知道哪些呢?”
“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单评你个人感觉就可以了。”
“他吗?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很肯定对少爷您保证到,他呈现出的这一面绝对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也就是说,他对我们有隐藏。”寄月保证道。
“是吗?你觉得他的脸怎么样?”杰谦没有肯定她的回答。反而接着问。
“他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笑的时候很美丽罢了。不过,现实生活中,这样俊秀的男子也不是很少。少爷应该不会对他的样子有太多的想法的。不是吗?”寄月说出自己的想法。
“样子?我只是在说他的那张脸。对我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太熟悉所以有些担心,这是一个梦境。一旦,醒来了就会伤心难过。”
“既然如此,少爷还是听寄月的劝告,不要太过于沉迷了。因为,他没有很真实的把他自己展现在少爷您的面前。这样一个隐藏着什么的人,十有**有着自己的目的。”寄月劝说道。
“可是,我还是很想留下他。”
“少爷自己做主就好。”寄月不便在说什么。
“哈哈,寄月,你还是知道的太少了。所以,你不了解我的感觉及想法。”杰谦突然笑起来。
“是吗?既然是寄月不该知道的,那么知道的太少又能怎么样呢?”寄月无所谓的回答着。
“寄月,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看重你吗?”杰谦突然止住了笑,冷漠的问道。
“寄月知道。”寄月心知肚明,一个下人应该如何做事。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侍候他。”
“寄月明白。”寄月看了一眼杰谦。接着说:“那么少爷,寄月应该如何应对他呢?比如说,他问到些寄月不知道,或是不该回答的问题。”
“寄月,如果他问到了什么不该回答的问题时,你可以对他说,让他来找我就行了。”杰谦躺在床上,看着寄月的脸。“有时候,寄月我很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但我还没有能力给你什么。所以,我只能把你当成朋友。”
“少爷,你在和寄月说笑吗?你才8岁啊,寄月已经很大了啊。”寄月笑着摸着杰谦的脸。有些心疼他。一个孩子承担了太多太多他不该承担的东西。
“寄月,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杰谦严肃认真的看着寄月的笑脸。
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想把我当成姐姐留在身边照顾你。然后,帮着你打理这个家。但寄月没有想过要一辈子呆在这里。寄月心里暗自想着。
“寄月,我很傻吧。傻到了想要留下一个人陪伴自己,可是,又没有人可以陪伴自己。”杰谦幽幽的说着。
停顿了会之后。
“寄月,刚才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杰谦想了想,决定还是结束刚才的话题。
“寄月明白了。”寄月说完,帮着杰谦整理好被子之后。
站在一边,等待着杰谦接下来的吩咐。
“寄月,明日帮我找人给他做些衣服吧。毕竟,我们有责任好好照顾他的。”杰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不过是想要关心关心他,或是说因为那张脸才会这样。
“是,那要什么颜色?”
“白色。他很适合白色。就选用白色就可以了。”杰谦说完,闭上了眼睛。
“少爷,那寄月先离开了。”寄月说完,帮着把被子盖好之后。就轻声离开房间了。
一夜无话。杰谦在睡梦中等待着,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明天一切就要揭晓了。那么结果会不会如人所愿呢。没有人知道。未来的不可预测性,才使得我们的生活变的复杂很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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