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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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轩跟着柳文曾,穿过了几重院门,步子越走越慢,柳文曾也不催他,由得他自己,也知道冷雨轩心中感概颇多,从带路的走到冷雨轩身后,只逢叉道口唤他一声,不时的与自己身边的陈扬说着话,也不去打扰冷雨轩的思路。
却说冷雨轩自进得柳府,一时间百感交集,十年了,又走到这里,不同的是,自己己不在是当初的虎腾将军冷启然的二公子,只是一名无家可归的浪子,想到逝去的父母,想到现时的梦梦,原本已经下定决心来见梦梦,可那只打算偷偷的和她见上一面,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和她诉一诉十年的思念,可真的来到柳府,为何却是这般心情,想扭头就回,两腿却似灌了铅似的,怕是自己内心不想走,盼了十年,一朝相逢是怎样的场景,期待又有些害怕,我和梦梦要怎么往下走,我能娶她么……?
“冷公子,前面就到老爷的书房了,我们直接去见老爷吧”,柳文曾眼看就要到了,提醒了一下冷雨轩,冷雨轩这才回过神来,看了柳文曾一眼,徐徐到:“先去见柳伯伯吧,也有十年未见柳伯伯了。”说罢这话,语态苍桑,眼前又浮起柳伯伯和自己父亲当年的面容。
几人正走间,却见前面迎来一位老人,有五十余岁,两鬓有些白发,但走路却还未显老态,穿一袭青色长衣,冷雨轩一见,快步迎上前,颤声道:“然大叔?”那老人听得这一声叫唤,一时蹒跚,险些惊倒,忙上前两步盯着冷雨轩细看,待看得清楚,身体不住颤抖,却是激动之极,颤声问道:“你是雨轩?”冷雨轩忙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老人,险些流出泪来,忙上前扶住胡之然,道:“然大叔,你来看柳伯伯了。”胡之然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被冷雨轩扶住肩头,上前摸了下冷雨轩的脸,说道:“像,像,和你爹一个模样,难得你还记得我,我问过枫南很多次你的消息,他都没所出个所以然来,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雨轩啊,这些年,过的好嘛?”冷雨轩忙道:“然大叔,怎么会呢,你老人家和我父亲都是将军出身,身体好的很呢。”胡之然听哈俣笑了起来,重逢的悲凉不由得淡了几分,胡之然叹口气,扭头看还有柳文曾跟着,就对柳文曾说道:“文曾,我来找枫南,怎么他没在卧房?你和陈扬去找下他,正好雨轩也来了,我和雨轩就在书房等他。”柳文曾忙道:“胡老爷,你和冷公子去书房吧,我家老爷可能在后堂,我和陈扬先告退了。”又对冷雨轩说了一声,冷雨轩点点头,两人从左旁假山那里向后堂走去。
胡之然和冷雨轩进到柳枫南书房,胡之然坐下道:“雨轩,快过来坐,让大叔好好看看。”冷雨轩坐到胡之然旁边,胡之然叹口气道:“当年我在外任职,却听说你家逢变,等我赶回来,己……”冷雨轩听得心下一黯,继又接口:“当年事情紧急,爹爹只来得及着人将我送走,就,”话锋一转,又道:“然大叔,你什么时候调到这边来的,我还不知道,不然,一定会去看看你老人家。”胡之然苦笑一下:“你看我这样子,还是做官的嘛?你爹爹出事后,我就心灰意冷,无意仕途,三年前就递了辞程,半个月就批了下来,后来我陪着你婶婶到外走走看看,到这里,也是前不久的事,启然现在忙的很,我因不日就要离开此处,来向枫南告别,没想到,天可怜见,还能见到冷家独苗,孩子,你可不能再有任何事了,那肯定不是你爹爹想要的,我知道,从你眼中我能看得到这份仇恨,但你的仇家不是我们可以抗横的,不要平白的将自己再搭进去,那样,九泉之下,你爹也不会安生。”

冷雨轩听罢,知道胡之然是劝自己莫要报此仇,但此仇不共戴天,心中如何肯,但却不忍心面前老人再为自己操心,随即说道:“小侄省得,然大叔,你和婶婶何日启程,看小侄能否送你。”胡之然盯着冷雨轩看了半晌,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未必肯听,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无可奈何,只得作罢,闻言回道:“三二日工夫吧,到时会通知你的。”
柳文曾和陈扬二人快步向后堂走去,路上遇到些丫环仆人全都行礼,二人正走间,却见柳管家拦住二人问道:“文曾,陈扬,冷公子可曾来了?老爷要他去后堂见呢。”柳文曾忙道:“已经来了,现在和胡老爷在老爷书房,老爷可在后堂?”柳管家摸下自己的胡子对二人道:“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到账房上领些钱,回去休息吧,我自去通知老爷”柳陈三人答应一声,退去不提,柳管家赶到内堂,将事情告诉柳枫南,柳枫南着银儿和柳夫人照看好柳寒梦,便出得内堂,对柳管家道:“你不用去了,去到膳房吩咐一声,中午多备些酒菜,柳管家连忙答应,二人各自分头不提。
柳寒梦从柳枫南走出以后,心就卟卟嗵嗵的,她知道的,她感觉到了,她的雨轩哥来了,这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两情相悦,心有灵犀,看此时的柳寒梦,除了娇弱一些,眉宇间的忧郁好似都看不见,整个人清秀脱俗,彷若一朵青荷,在细细的整理自己的衣物,银儿已经为她梳完秀发,这刻,正在一边静静的站着,注视着小姐,柳夫人有些欣慰,心道:“也许这么决定是对的吧,为了梦儿的幸福,难道做父母的不该承受些么,这些年苦了梦儿了,这一次,就由着她了,只要她能快乐,我还能说什么。”心下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这世上,若说真正爱着自己,只为自己着想,不计较自身快乐与否的,永远是自己最敬爱的双亲。
柳寒梦站起身,转了一圈,轻笑一声道:“娘,银儿,现在梦儿的样子可好?还憔悴嘛?”只见柳寒梦穿一件月白锦衫,衬宝蓝色长裙,头上插只玉簪,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瓜子脸上,两只如晨星的眼睛,闪烁着耀目的光彩,银儿看得两眼发小头连点,口里道:“夫人,小姐,银儿从没见过小姐这般样子过,好看,好看。”柳夫人和蔼的眼神盯着柳寒梦,也言道:"梦儿,娘整日盼着想看到梦儿这般样子,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像个小公主,每天快快乐乐,娘已经好久不曾见到这般的梦儿,梦儿,娘好高兴,我的梦儿又回来了.”柳寒梦忙上前道:“娘,对不起,梦儿不孝,以后不会了,我会和雨轩哥好好伺候你和爹爹的,娘,你让爹爹辞官好不好,也学然大叔,让女儿,雨轩哥,陪你们到外看看,好不好。”
柳夫人心中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说道:“好,好,乖女儿,去再把头发整理一下,等下你雨轩哥来了,让他看看梦儿十年后的样子。”柳寒梦抬头道:“娘,还要梳嘛,都梳两次啦。”柳夫人道:“快去吧,银儿,再帮小姐梳一次头。”银儿答应一声,将柳寒梦扶到妆台,梳理起来,却未曾看到柳夫人扭过去头,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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