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赖不掉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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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愿和少女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呆立着。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是仅仅一刹那的时间,屈愿就看到面前的少女通红着双眼,含着眼泪说道,“公子可是嫌弃我为一山村野民,配不得你?”
屈愿最看不得这小女人姿态。赶忙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啊!只是,姑娘,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少女听了屈愿的话后,破涕为笑,说道,“原来公子是如此想的啊!倒是我错怪你了,还望公子见谅。小女乳名施施,随奶奶姓西。全名是西施施。不知道屈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屈愿。”屈愿有些木然的回答道。
西施施这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屈愿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刚才还犁花带泪的西施施,转眼间就笑逐颜开!屈愿很是费解。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女人的脸,翻起来比书还快啊!
其实,倒不是屈愿看不上这施施姑娘。只是,刚刚转世重生,平白的多出了个老妈。还没等适应呢,马上就要再多来一个媳妇。屈愿很有些不适应。可这个时代的女人名节都很重要的,要是屈愿说不娶她吧,还真怕她想不开,寻了个短见什么的。屈愿可干不得那辣手摧花之事。屈愿一边想着办法,一边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嘿!有了!
屈愿看到地面上不远的地方还趴着一个老妇。不用说,这个就是西施施的奶奶拉。有办法,就听屈愿对西施施说道,“施施小姐,实在非是我不愿娶你。只是这媒妁之事,还要请高堂做主才是。我们私订终身,于理不合啊!我看,当务之急是先营救你的奶奶,至于我们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三刻。”
说完后,屈愿也不等西施施回答,便急急向地上的施施奶奶倒卧的地方走去。当然,屈愿之所以走的这么急,那可不是因为担心地上的老妇救治不及,他完全是不想看到西施施那变脸如翻书的表情。
可这一幕放到西施施的眼睛里,就全然不是这个样子了。在西施施眼里,眼前的屈愿根本就是一个施恩不望报,不肯趁人之危的大君子,大好人!西施施被屈愿的“伟大情操”感动不已。暗暗发誓,今生除他屈愿,不做他嫁!
当然,我们的屈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就见屈愿蹲在西施施奶奶的身前,探手到鼻前。感觉到还有呼吸。不过已经十分微弱,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就真的救不活了。屈愿对西施施问道,“这附近可有郎中?你奶奶的情形很不乐观,你快快去请他过来。”
西施施闻听奶奶身危,急的眼泪又掉落了下来。不过身子却没有挪动,只是呆在那里默默哭泣。
屈愿看得很是别扭!心想,你到是去办点实事啊!就在这里哭,有个屁用啊!人都说胸大无脑。。。想到这里,屈大公子说话不由加重了语气,带着些许责备的说道,“怎么还不去?难道要你奶奶自己去不成?”
西施施听出屈愿语气中的责备,心里更是委屈。就见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我也想给奶奶找郎中治病!可是一来家里没有银钱,二来城里的郎中又都受了独龙帮的威胁,根本不肯来为奶奶治病。呜。。。”
得!又捅马蜂窝了。屈愿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心说,这我多什么嘴啊!不没事找事嘛!看看四周,已经开始有人在那里指指点点了。屈愿暗叹一声,这形象啊,都毁了!
趁着往这里看的人还不是很多,屈愿开始了亡羊补牢的工作。屈愿来到西施施的面前蹲下,拼了命的给她作揖,耍鬼脸,讲笑话,就差没长出个尾巴在后面甩了。没办法,屈大公子没有哄女孩的经验,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哄。就现在这几个笨拙的招式,还是前世看电视学来的呢。不过还好,这西施施也不是前世的摩登女郎,识人无数!终于,西施施再次破涕为笑。雨过天晴了。
屈愿偷偷的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将西施施的奶奶抬进屋里。转身对西施施说道,“施施,乖,呆在家里照顾奶奶,不要乱跑。我出去找郎中,等下就会回来了,不要着急。好了,我走了。”说完后也不等西施施回答,就向门外走去。
就在屈愿一只脚跨在门槛上的时候,西施施的声音从后面飘了出来。“人家今年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说的我好像个小孩子似的,真讨厌!”
“扑”的一下,听到西施施的话后,屈愿一个跟头摔在了门槛子上。
西施施赶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扶起屈愿,俏皮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摔伤?你也真是的,走个路都不小心,真是让人担心。你自己能走到郎中那吗?要不要姐姐陪你?”
屈愿低着头,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向街上走去。边走边想到,六月飞雪啊!我屈啊!

出了门,屈愿随便找了两个人打听,就找到了一个药馆,走了进去。门口一个小童看到屈愿手臂上的伤,没有多问,赶忙将屈愿请到了内堂。内堂里桌柜后坐着一个模样五十有余的老者,他看到屈愿走了进来后慌忙站起。对着屈愿问道,“请问可是屈大公子?”屈愿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早上的英雄事迹发挥了作用,这个老郎中才会有此一问。屈愿赶忙摆出一副学生的样子,说道,“在下正是屈愿。只是这大公子之称呼实在是当不得,当不得。”
老郎中赶忙回口道,“当得,当得!屈大公子当不得,还有谁人当得?屈大公子这次前来可是为了胳臂上的刀伤?快让老朽看看。”屈愿笑着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胳膊上的刀伤并无大事,将养几日自己便会好,多谢先生挂念。我今日来此求治,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那市集中卖豆腐的西家老妇。你可去得?”
“这。。。”老郎中一听是为了西施施奶奶的事情,果然停口不语。屈愿看了不由冷笑,说道,“难道先生是担心我屈愿人身上没有银钱而不想做这劳工之事?”老郎中摇了摇头,苦笑道,“非也,非也。屈大公子侠艺心肠,老朽又岂会不知?哪里会做那王八之举。只是。。。实不相瞒,在我们长沙城有一独龙帮,在城里可以称的上呼风唤雨。而他们的少主,曾经明令告诉过全城的医馆,若是有人敢为西氏一家诊治病情,将会被丢入湖里喂鱼!老朽已年过花甲,若单单是我一人,就是死,也是不怕的!可奈何家中还有儿孙要生活,妻女要赡养。实在是为难啊!”说完后,老郎中的双眼不禁滴落两滴热泪。
屈愿听了老郎中的话,也知道自己是错怪人家了。是啊,这叫做形势比人强。他老郎中为了全家老小,又怎么敢以身犯险呢。想到这,屈愿也不矫形,对着郎中一恭到地。说道,“如此,是小子错怪老先生了。在这里给先生赔个不是。但请问先生,晚生也略懂些医理,可有办法为之?”
老郎中一把扶起屈愿,说道,“你是屈原大士的后人。如何能对我下拜?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不过屈大公子既然懂得医理,那这个事情也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其实西家老妇之前就曾有到我这里拿过药,所以我是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她早年应该受过暗伤,身子骨比常人来得虚弱,外加得病没有及时治疗,久病缠身,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只要能找些温养气息的药来调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只是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所以这药学之事,并不为人看重。而煎药之事,更是无人学习。所以碰到这样的事情才如此难办。刚听闻屈大公子说明了医理,这自是最好了。但请问可懂得煎药之法?”
屈愿点头道,“强火煮三分,文火煮七分。三碗熬一碗,汤底才为真。学生卖弄,请先生指点。”老郎中抚须点头道,“果然是屈原大士的后人,见识当真非凡。简单二十字,说尽真机。是极,是极啊!老朽这就给你抓药,你回去熬了便是。”
屈愿笑道,“老先生谬赞了。只是这抓药之事,可否会累及老先生受连?”老郎中将抓好的药草装包,交给屈愿。神秘一笑,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药草人人都可取得,我哪里会知其最后用处?”屈愿听完大笑到,“如此,小子就先带西氏一家谢过老先生了。只是,这银钱小子现在没有,还请宽限几日。”老郎中说道,“些微药草,如何要得钱来。屈大公子往后末要提起。否则必折杀了老朽了。”
屈愿也就是客套了下,要他付钱,哪里可能?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小子就先告辞了。”说完后,就昂头走出了药馆。
回到西施施家中,屈愿取来药碗,将药煎出。吹凉后,缓缓倒进西施施奶奶的嘴里。
半个时辰后,施施奶奶悠悠转醒。西施施看到奶奶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时间,这简陋的房间内充满了亲情的味道。屈愿看着西施施与奶奶真情流露,也是颇为感动。不过,屈愿可没有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趁着现在西施施忙于和奶奶互问冷暖,屈愿赶忙悄悄向门外走去。
眼看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屈愿不小心踢了门槛一下,发出“嘣”的一声轻响。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却致使屈大公子之前的努力全部都付之东流。
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却有一丝雌威顺着声音流出。就听到,“怎么?年轻人,占了我们家施施的便宜就想走啊!”
屈愿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面前不足一尺的普普通通的门槛。心里呐喊着,你个混蛋门槛!明天老子一定拿把斧头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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