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施施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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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商贩可能是惧怕独龙帮的名头,虽然一个个怒目而视,却并没有人出手。
这样一个景象若是让屈原这个完美主义的大善人看到,估计他会放声大哭,然后再跳江自尽吧!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可不是屈原这个善人。而是屈愿,屈大公子!可屈愿为什么会站出来呢?
经历过无数事情的屈愿!他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子,就来个什么英雄救美,菩萨救世呢!
屈愿出来只有一个目的!立名,确定身份!常言道,人无名就好似树无皮,苟活而已。又有言说道,名不正而言不顺。所以,屈愿首先就要将自己的名声搞上去。当然,这自然是有技巧的拉!要是你在大街上遇到个人就和他说,我是你们崇拜的屈原的后人,估计人家就是不打死你,也会把你当成一个神经病,哪里会有人信?
可屈愿会是神经病吗?明显不是。相反,在这个时代,他的儒智几乎可以媲美圣人!按屈愿的话来说,谁叫咱有文化啊!
屈愿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刚刚在地痞与少女争吵的时候,他就开始安排了四小分东南西北潜入了周围的人群,并让他们先和周围人攀谈,拉关系。之后,等到屈愿走出去的时候,四小便开始小声议论。当周围人都注意到屈愿的时候,就开始大喊,“屈大公子?这是屈原的后人!屈愿!屈大公子!”就可以了。剩下的戏码,就看屈大公子的临场发挥了。
“把人留下!”一声大喝,屈愿装出一副满脸愤然的表情,来到了地痞们面前。地痞们呆呆的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这个满身补丁服的清瘦汉子,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于是,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而屈愿则趁着地痞们还在愣神的功夫,一把从他们手里抢过来了少女!接着大喊道,“在我楚国,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欺男霸女的痞癞!真是可悲!可叹啊!告诉你们,今天,只要有我屈某人在此,你们就休想行这强抢民女之事!”
屈大公子在上面演戏,装腔作势。下面的四小也没有闲着,就看他们先是自言自语的小声念叨,然后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随后,就听西面赵大麻子喊道,“屈大公子?这是屈原的后人!屈愿!屈大公子!”有了赵大麻子带头,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也分别从不同的方位喊声,附和赵大麻子的言辞。
这一下,市集的百姓们可火了。一个个从刚开始的不敢相信,渐渐的开始半信半疑起来。随着四小不断改变位置,在人群里乱窜,周围响应四小的话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慢慢的,人群中开始形成一股人浪,不断的喊着,“屈大公子!屈大公子!屈大公子!。。。”
五地痞也是楚国的百姓,怎么会不知道屈原呢?现在听着人群中的喊声,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要知道,屈原在楚国的人气可是非常高的。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这面前之人就是屈原之后,但也决不能上去殴打这屈愿。可地痞们也不笨,就见其中一个地痞先是对着地面上的老妇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邪笑着开口道,“屈大公子,你真的是屈原的后人吗?怎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啊!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再说,就算你真是屈原的后人,可这女娃也是欠了我们的钱债,在白纸黑字上面写的分明的。那是赖也赖不掉的。即便你是屈原的后人,也不能不讲规矩,没了王法不是?所以,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好好的做你的屈大公子吧!”
呵?好个灵牙利齿的混混,竟然开始和我讲王法?讲公理!耍小聪明?哼哼,你还太嫩了点。就见屈愿先是把身边的少女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然后充满怜惜的为少女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接着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众地痞,说道,“我屈某人是不是屈原的后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不允许你们如此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既然你说你有她欠钱的欠据,那好,你告诉我,她欠了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地痞看着屈愿一身落魄的补丁服。咧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嘲弄。
就见他们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得意。屈愿冷笑了一声,也不动气。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们。
良久,地痞们笑够了以后,其中一个地痞方才开口说道,“既然你屈大公子想要替她还,我们哥儿几个也不能卷了您的面子不是?那好,你听好了。十两白银!你拿的出,我们立马拿钱走人!但你要是拿不出,呵呵,你可就不能再说我们是什么强抢民女了。要知道,我们可也是按规矩办事的啊。哈哈哈哈!”
屈愿面对地痞的调笑,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除了钱,还要别的吗?例如,肉?”听了屈愿的话,地痞们笑的更欢了。地痞们已经看出来,这屈愿身上根本一点钱都没有。就听刚刚说话的那个地痞又开口了,口气中满是戏弄的说道,“可以,既然是你屈大公子开口了,就是原来不行,现在也要给你这个面子不是?”
屈愿忍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现在听地痞说出了口,终于放下心来,屈愿暗虚了口气。其实要对付这五个地痞,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屈愿完全可以通过发动民愤,将其赶走。但那样对屈愿又有什么好处呢?非但没有,相反还会过早与独龙帮结怨。大是不美。
缓缓的,屈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匀称,但有些许偏瘦的上身。之后,屈愿又从身边摊位处拿出一把切豆腐用的片刀,对着五个地痞冷冷的说道,“我屈家清苦,没有余钱。但,我可以用我这身皮囊来顶替!你们看看,我这身皮囊可顶得了十两白银?”说完后,不等地痞们开口,就猛然用力向自己的手臂上削去。。。
手起刀落。刷的一下子,一块血肉顺着刀势飘飞了出去!屈愿忍着钻心的巨痛,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回头对着少女望了一眼。在眼神触及少女双眼的那一刻,屈愿露出了一个圣洁的微笑。
那少女看到屈愿的笑容后,脸颊不由一红,低下头去。屈愿也没有在意,此刻的屈愿心里想到。这佛教当年为了传教,就来过一出割肉喂鹰的事迹。结果怎么样?人家之后的信民数以万记。今天我这一出苦肉计,虽然未必比那佛教事迹来得出色。但相信带给百姓们的震撼,也绝对是不可言达的!

五秒钟过去了,四周依旧安静的诡异。大家都张大了嘴巴,齐齐看着屈愿。而此刻的屈愿却是焦急的不得了。之前的那一刀,屈愿之所以那么利落,乃是全凭的那一鼓作气的气势,以及要达到目标的决心。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若再向自己砍去,屈愿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那可是自己的肉啊!可现在围观的人群都一个个呆立于当场,没人上来劝阻他屈愿。既然没有人劝阻,那屈愿这个戏码就不得不坚持下去。
一时间,屈愿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没办法,屈大公子只能配合着戏码缓缓举起刀,缓缓的,直到举过头顶。希望这短暂的时间里可以有人惊醒,好上来劝阻于他。
很可惜,还是没有人上来。。。屈愿立在那里,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已经不能再犹豫了,在耽搁下去,恐怕这戏码就要被人识破了。咬咬牙,现在屈愿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出刀前的那一句呐喊了!如果再没有人上来!那就是屈愿的命了。。。就见屈愿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大喊道,“再来!”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是把屈愿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要是再没有人来拦着他,那屈愿就真要学那佛陀把自己的肉全割下来喂鹰了。。。
“等等!”还好,在屈大公子喊完之后,有四个身影从人群中快速的冲了过来。这四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屈大公子的拖儿,四小。四小刚刚也没有想到自己新任的大哥竟然这么狠,对着自己就是一刀!所以也和别人一样,楞在了那里。
好在四小事先知道些情由,所以反应的比别人快一些,在屈愿大喊出一声后,终于及时的将屈愿“解救”了下来。就见四小冲到屈愿面前后,齐齐跪倒,说道,“屈大公子!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是屈原的后人,身体金贵的很,可不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要是你有什么不测,叫我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屈原大士!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子做。钱,我们可以凑出来给他们。你可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啊!”
随着四小的带头,其他百姓也反应了过来。齐齐跪在地上,高喊着说屈愿是屈原的后人,天上大神转世,可不能再做这割肉自残的事情等等。
屈愿听着百姓的乞求,心里美孜孜的。看来这次表演得很成功,没有白费。但是,听着百姓们越说越离谱,屈愿的冷汗也不自觉得流了下来。心说,这百姓也太会扯了吧,自己这怎么就成神了啊。越听越听不下去,屈愿赶紧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如此爱戴于我,我屈愿要是再矫形,就是我的不对了。但是,我也决不能平白无故要大家拿自己的血汗钱来接济别人。这样,这些钱就算我向大家借的!你们看如何?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宁愿割肉至死,也决不能接受你们的银钱!”
百姓们听着屈愿的话,那叫一个感动。你看他们一个个感动的,更有甚者当场就在那里哭的淅沥哗啦,大叹屈原之后非凡人!其实不光是百姓们,连屈愿自己也已经被自己的演技感染了。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可是他屈愿是吗?摇了摇头,屈愿大叹到,前世没有去演戏,可惜了啊!
至于那五个收保护费的地痞,早就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时候屈愿要是振臂一呼,那可就不是向先前那样,只把他们赶走那么简单了!横死街头都是轻的。不过,屈大公子才不屑与这五个小地痞纠缠呢。要打,咱就打大的!
百姓们凑齐了钱,交给了屈愿。屈愿又将钱交给了五个地痞。地痞接了钱,也不敢再说什么,灰头土脸的走了。屈愿则安慰了一下激动的百姓,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他们劝走。已经时尽中午,市集早已经不能再摆了。于是百姓们一个个离开了这里。四小也因为要避嫌,也跟同着人群离开了。
看到大家都走了,屈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臂,原本干涸的血渍也溃裂开来。没有了别人,屈愿在那里也不装着了。就见屈愿泪眼婆裟的扶着自己的胳膊,表情那叫一个凄惨。
这个时候,从屈愿身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公子,手臂是否破裂开了?来,我帮你拿布包裹起来。”
屈愿听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救的那个少女发出来的。之前的屈愿竟忙于应付百姓,至于她,早就给忘了。现在猛然听到少女的呼唤,方才想起她来。赶忙又恢复到一脸圣洁的微笑,屈愿淡淡说道,“没关系,伤的不重,我自己来就好,不必姑娘出手。正所谓,男女授首不亲,末要辱了姑娘你的名节。”说完后就半转过身,回手去拿姑娘要为他包裹的布包。
浑圆绵软,这是屈愿入手的第一个感觉。又捏了两下,感觉还很有弹性。屈愿不由想到,这古代的棉布包就是好啊,比现代的那些所谓的什么蚕丝棉的手感都强多了。
抓捏了几次,屈愿却没能抓起这棉布包来。屈愿有点不耐烦了,心想,这棉布包怎么这么滑啊。紧接着,屈愿手上加了把力,用力抓拿这布包。
“啊!”屈愿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
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屈愿赶忙回过头去。这一回头,屈屈愿傻了。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满脸羞红,而在她的胸前衣服上,一道道血手印贯穿在其中。不用问,这血手印肯定是屈愿自己弄的了。为什么会在少女胸前有这样的血手印?问棉布包吧。
屈愿那好比城墙厚的老脸,此刻也是通红。虽然前世他有过很多经历,但却偏偏就没有做过那巫山**之事。说白点,就是一个处儿!这当街轻薄大美女,对于屈愿来说,还是刺激了点,虽然他是无心的。于是,屈愿就站在那里尴尬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屈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少女开口了。就听她说道,“屈,屈公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屈愿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不敢置信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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