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胡子说：“这事还得跟你商量，刚才人多，也没空讲，我想问一下，这本书要是加印一千本，要花多少钱？”李中说：“这个一时不好算，因为印数多少，价钱不一样。”蔡胡子说：“大概要多少钱？”李中说：“咱们拿四千本来算，只算印刷成本，其他编辑，照排，等等成本都不算，一千本的印刷成本，咱们上次算过的，是四千块钱，胡子，你问这个做什么？不相信我呀？”蔡胡子说：“哪里，哪里，咱咋能不相信你呢，这事还都得靠你帮忙呢，我和魏淑侠商量，想自己加印一千本，自己拿去推销，就等于赚些稿费回来了。”
李中说：“噢，是这样的。胡子，大家都是朋友，我有一句忠告给你，你不要怪我。”蔡胡子说：“李中，你说，我哪能怪你呢。”李中说：“印一千本，你销售怎么样？如果没有门路，你别看只有一千本，你也不好出手的，我并不是说你的作品不好，但现在一般的文学书都不好销，并不只是你这一本书不好销，你看国内那些很有名的作家，一般的书出来，许多不也就先印个三两千册吗？现在市埸就是这样，不是你书的问题。”蔡胡子说：“这个我知道，但我和魏淑侠想试试，你帮我们加印一千本，你说成本要多少钱吧，我这可是私人出的，你不能开高了。”
李中说：“胡子，那你要真想印一千本，我就帮你印，印刷成本嘛，你叫我怎么讲呢，如果不要你的，编辑部就贴狠了，因为已经要贴了，我在编辑部实在不好交代。”蔡胡子说：“李中，你说个数吧，要不就四千？可不能再多了。”李中笑笑，说：“胡子，你这是叫我为难呀，我要你的钱，我不好意思，如果你开始说，出这本书是你自己掏钱的，那我肯定不会帮你出，我不愿意让你自己掏这么多钱来出一本书，虽然我理解你想出一本书的心情，哪个作者不想有个集子呢，但出那么多钱，不值，后来你说他们教育工会帮你出钱，那我想这事能做，反正他们出钱，你坐享其成就是了，而且他们也有赚头，每人都可以分不少银子，这事能做，但你现在还要自己去销，我觉得你人会很累，还不知道能销多少。”
蔡胡子说：“没问题的，李中，我们自己也得想法搞点钱，儿子在一家大专学校上学，每年都花不少钱，不搞点小秋收不行了，李中，这事你别替我操心，你一定要帮我加印一千本，你帮我加印一千本，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了。”李中说：“那好，胡子，你一定要这样做，那我也不拦你，但我要收你钱了，收点印刷成本。”蔡胡子说：“应该的，李中，你说个价吧。”李中说：“咱们不说四千了，三千五吧，胡子，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说钱，真是说不出口，你不要怪我，编辑部实在不好交代。”蔡胡子说：“哪里哪里，李中，你这就非常非常照顾我了，李中，咱这些话不说了，有情后补，你对我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不会忘的，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我回家就跟魏淑侠讲，我们得好好感谢你！”
李中笑说：“胡子，你这话说得严重了，我担当不起，朋友之间，千万不要这么说。”蔡胡子说：“李中，那就这么说了，我也不给你打条子了，钱你先帮我垫上，等书一出来，我就把钱给你带过来，你相信我。”李中说：“胡子，我信你，没问题的。”蔡胡子说：“李中，这件事，你就不要对教育工会刘主任他们说了，咱俩知道就行了，免得他们有意见，要是他们不干了，咱这事也就弄不成了。”李中说：“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跟他们说。”蔡胡子说：“李中，拜托了，咱们就这么说，我得走了，不然他们在外面等急了，产生怀疑，怀疑咱俩做什么手脚。”李中笑笑，说：“那好，胡子，有时间，随时过来玩，回去向魏淑侠问个好。”蔡胡子说：“好的，好的。”
李中送蔡胡子出去，白燕还在包间附近站着，见李中出来了，白燕笑着说：“俩人在里边说什么悄悄话，说到现在。”李中说：“朋友说点事。”白燕说：“李主编，送走客人再过来一下。”李中说：“好的。”
李中送蔡胡子出了青衣阁，其余的人都正站在青衣阁外面的平台上，说话，看天，等他们俩出来，见他们出来了，汤主任说：“胡子，说什么悄悄话啊，说到现在。”李中说：“不好意思。”蔡胡子说：“说魏淑侠的稿子，魏淑侠叫我问问李主编的。”李中说：“是的，是的。”说着，李中赶紧上前，和刘主任他们一一握手告别。
沙河县的人都上了车，李中和万国泰、冯德华三人，站在青衣阁门口挥手，车子发动了，开走了，三人才回青衣阁，回到吧台，由万国泰签了单，一边签单，一边万国泰说：“李老师，我看他们这些人也不算地道，五百块钱还斤斤计较，算得那么精，咱们请他们吃一顾饭，也不止五百块钱，占了便宜，你看他们，从心底里高兴，马上又要唱歌，又要跳舞的，还叫咱们给他找小姐呢，真过份。”冯德华说：“我也有这点感觉。”
李中笑说：“没有办法，朋友嘛，我又已经答应他们了，再说现在法制也不怎么健全，单位里都是一个人说了算，你没有办法的。”万国泰和冯德华笑，万国泰说：“李老师，我看他们不地道，我先说了话撂在这里。”李中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总的来说，还好吧，希望不出什么问题。”李中停停，又说：“国泰，你要小心一点了，我还想有机会时，把蔡胡子调过来工作呢，你不要得罪我噢。”万国泰噗嗤一声，笑起来，说：“李老师，这就不能当真了，随便说说的，你也知道，我存不住话，别给我小鞋穿噢。”李中说：“那也不一定，我小鞋做得很合脚的。”万国泰说：“妈呀，赶紧逃命。”
三人说笑一气，李中说：“国泰，不早了，小冯这里还有货，你辛苦一下，先把小冯送回家，然后再回家。”万国泰说：“好的，李老师，你放心吧。”冯德华说：“李老师，那我们先走一步。”李中说：“你们先走吧，注意安全。”万国泰说：“没问题。”说完，两个人相跟着走了。
看着万国泰和冯德华出门，李中转身再回画眉包。
进了画眉包，李中点支烟来吸，吸没到两口，服务员进来说：“李主编，白经理在那边处理事，等一会就过来，她请你等她一下。”李中说：“好的，我等她。”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