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吃着菜，嘴里说：“是的，是的。”沙河县的人都呆呆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燕，听着她讲。
白燕气定神闲，咬字清楚，不急不缓，也不断气，鲜红小嘴一闭一合的，落落大方，一直说了下去，白燕说：“花戏楼十大美女排在头一名的，是一位叫杨媛的美女，杨媛是中等个子，她丰神秀媚，冰清玉洁，善人际周旋，又工于酒埸征逐，知书析理，仪态万方，超尘绝俗，杨媛能诗善词，书法上最善长行楷，能从瘦硬和笔锋上看出柔美，当时的四方名士无不争着和她酬唱，杨媛结交的名士有程昆等人，程昆才气横溢，后来因为不得志，失意纵酒而死，杨媛最后的归宿，是被人逼迫，自缢而亡。”
大家都点头，白燕说：“十大美女排在第二名的，是一位叫柳烟的美女，柳烟其实是濉州人，李主编家乡的，柳烟本来姓林，后来改姓柳，她的特点是，身材高挑，情态幽娴，颇有胆识，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慨，她知书善诗，千言立就，倚马可待，她结交的名士有刘望等人，刘望为人豪气，工诗善画，才情八斗，在当时很有名的，柳烟最后的归宿，是因病而亡，死的时候年岁也不大，只有二十二三岁。”李中说：“这些美女，结局都有点不理想。”白燕说：“李主编，要不怎么叫红颜薄命呢？”李中说：“就是，就是。”
白燕说：“十大美女排第三名的，是一位叫赵圆圆的美女，赵圆圆身材不高，长相娇小，她芳心丽质，淡秀天然，善辨别忠奸贤愚，当时人称‘玉扇坠’，赵圆圆结交的名士有程昆、张峦等人，张峦善文章，工书法，侠肝义胆，慷慨不羁，赵圆圆最后的归宿，是被强盗所杀；花戏楼十大美女排名第四的，是一位叫沙湄的美女，沙湄字清湄，才情出众，天生丽质，她性情豪爽，体态丰华，沙湄性好名山胜水，经常一叶扁舟，游历于岗州湖上，据说，那时候的岗州湖比现在大许多，沙湄结交的名士，有顾小山等人，顾小山以书画驰名艺坛，也好山水名胜，沙湄最后的归宿，是不知所终；十大美女排名第五的，是一位名叫李清香的美女，李清香个头中等，娴雅静美，她既能谱曲，又善画兰，特别是声甲天下，色比飞燕，无人能比，她天姿聪颖，知诗懂词，就是后天不太肯努力，李清香结交的名士，有茅怀等人，茅怀字淡游，号松圆，能诗善画，最精山水，是当时岗州名士，李清香最后的归宿，是被豪门权贵强占，郁闷而死。”
白燕不打磕巴，小嘴薄唇的，一口气说了五大美女，才略停一下，喝了口白开水。
桌上一片唏嘘，李中为调节气氛，让白燕从容喝水，就说：“白经理厉害吧，记忆力又特好，我听她向客人介绍过几次，但还愿意再听，其实，我说句玩笑话，也不一定对了，咱们现在不说对、错，古往今来，对咱们男性来说，才华横溢的情人，或者说有才情的女人，特指妓女吧，最能缓解男人心中的郁闷，从古至今，从心底里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对风情万种、有才情的妓女痴心向往的，只不过多数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得逞罢了，街头那些野鸡，当然都是例外，刘主任，你说我讲得对不对。”刘主任说：“李主编，你这话有道理，有道理。”
白燕喝了点水，大家停住话头，听她再说。
白燕接着说：“花戏楼十大美女，排名第六的，是一位叫王娇的美女，她貌美色艳，丰盈飘逸，能歌善舞，歌喉清亮，有绕梁三日不绝之妙，十七岁初登梨园，每次她一登埸，整个花戏楼，花明雪艳，独冠群芳，观者无不**，王娇结交的名士，有张峦、杨聪等人，杨聪为岗州四公子之一，才高八斗，王娇最后的归宿，是从良后不知从何人而去；十大美女排名第七的，是一位叫马如云的美女，马如云姿色清丽，明眸皓齿，婷婷玉立，妖冶异常，她善修饰化妆，弈棋吹箫，又善与人酬往，应付自如，马如云结交的名士，有钱三省等人，钱三省诗文名闻九州，豪侠不羁，马如云最后的归宿，是晚年剃度成女道士了；十大美女排名第八的，是一位叫顾君的美女，顾君颀长娟秀，姣白如玉，风情绰约，能歌善舞，又善描兰鼓琴，虽然顾君识字不多，但记忆力特别好，诗词过耳能诵，温柔可人，顾君结交的名士，有吴简等人，吴简才艺兼美，风流倜傥，顾君最后的归宿，是老病而死；十大美女排名第九的，是一位叫秦宛的美女，秦宛字青莲，自号竹笠道人，秦宛肤若清雪，眉如远山，瞳如点漆，精通书法，性喜娴静，其室吟咏鼓琴之声不绝，琴棋书画，食谱茶经，也都莫不通晓，与词林高手交欢，游刃有余，并且时有惊人之语，秦宛结交的名士，有孔仪等人，孔仪性情温远，是当时的散文大家，秦宛的最后归宿，是为匪人所掠，晚景凄凉；十大美女排名第十的，是一位叫秦好的美女，秦好是秦宛的妹妹，当时人称秦家‘风月二乔’，秦好随姐姐秦宛活动于岗州花戏楼等地，秦好字微波，自号岗湖道人，她容貌出众，肤色白腻，精通文史，略涉书墨，歌喉美妙少见，性情开朗，秦好结交的名士，有孔仪、邓贤等人，邓贤情高韵逸，是当时的文坛名将，秦好的归宿，是遁入空门，吃斋念佛，死后葬在岗州湖东岸锦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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