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说：“新丽，虽然很气，但是也不能怪你，说实在的，我对现在的事情，一点都看不懂了，你说他张嘴咬我，这情有可原呀，因为我跟他毕竟是刚认识，不熟，再说咱只留了他一两首烂诗，他不高兴，这也算个理由，你跟他熟识得早了，他怎么会对你也这样？”罗新丽说：“唉，别提了，你说你看不懂，哪个老才能看懂！咱也是一头雾水，百思不解，搞不明白，你说他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挣那几块钱稿费？他就那么不值钱，为那几块钱稿费，把老娘都卖了？为了信念理想？他有他妈的鬼信念理想，早先还不是跑过来求咱们发稿子？翻脸成魔，转身变妖，你看这成什么东西了！还为了什么呢？为了他妈的……我头都搞晕了，你说这种人到底是为什么，人做事总得讲点动机吧？”李中说：“这个狗日的东西，良心已经坏完了！”罗新丽说：“没错，李中，你说得非常对，这个狗日的东西不是别的，是良心烂完了。李中，咱不睬他了，咋弄呢，你看这种东西，钱又不值几个，杀，杀不得，踩，不值得踩，骂他还费口水，这种人不得好死，以后肯定要倒大霉。”李中说：“这我相信。”
骂了一阵，罗新丽说：“李中，那咱们先就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我这临走了走了，还惹这些臊货上身，你看这弄得一Ｂ糟的。”李中笑说：“新丽，你也不要生气，不管怎么说，咱们心里都踏实，一辈子都不会让这些事情，在心里咬咱们。”罗新丽说：“李中，你这话就说对了！好，就这么说，明天上午见。”李中说：“新丽，明天上午见。”
挂掉电话，李中笑笑，又分别递了支烟给小任和万国泰，自己也点了一支，说：“和罗新丽说说话，骂两句，心里还真轻松了，那个廖仁彬，就是罗新丽介绍，大家认识的。转载自 我 看 書 齋”万国泰说：“罗新丽肯定气死了。”李中说：“罗新丽气得不行。”
小任说：“李老师，那蔡胡子欠款的事，就这么办了，我再给他打电话。”李中说：“要不我也来打吧，蔡胡子这里，我也是听不懂，看不懂，说心里话，我对他们夫妻，应该是好得都不正常了，他们夫妻的稿子，在咱们《潮》，发了多少！，每年都要有十几篇，这个数量，对一本杂志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惊人了，我也有我的想法，一个是给他们造造势，把他们往上推推，另一个，就是还想把他们调个把过来，这个想法，我以前虽然没明说，但言语之中也露过的，你们可能也会注意到，当然，现在还没有完全证实，我也希望国泰错了，但我相信国泰的直觉，现在人的面目怎么都这么狰狞，才刚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对这个社会，看样子真是要重新认识了，另外，这些事情也都值得我深思反省，这都是我的教训。”
小任说：“李老师，也许真是当事者迷呢？我感觉倒不深，你看国泰，天天在办公室里发牢骚，说为蔡胡子加班加班，天天加班，为狼做嫁衣裳，不值，还真被他说对了。”万国泰说：“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了，一对不是好东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关健是下手太黑啦，李老师，你以前经常说的，一个人做事得有分寸吧，这话咱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受用，这一对狗男女问题就是做事贪，极贪，他恨不得一次，只一次，就把能从你身上吸的东西，全部吸干，他不讲究慢慢利用你，这种人很可怕，也非常非常可恶。”
李中笑说：“听了国泰这句话，我简直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任说：“我也是的，身上好象被滋拉一下子吸干了，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万国泰说：“这种人结局也都好不了的，别看他得成一次，兴高彩烈的，一次失手，一辈子就完了，弄残废了，好都好不了！”
李中说：“是这样的。”小任说：“李老师，咱们不说了，你清静清静吧，明天还开庭，咱们先过去了。”李中说：“好的。”
小任和万国泰站起来，正要走，楼道外面响起了一片骚骚攘攘的声音，李中摇摇头，说：“文联真是没救了，罗新丽的话，一Ｂ吊糟，真是一Ｂ糟，说实在话，文联鳖精树怪多，这些乌龟王八蛋，再弄出个什么事情来，就是文联发生暴动，有人攻打余主席办公室，我都不会吃惊，也不会生气了。”
小任和万国泰都笑，小任说：“国泰，咱俩去看看，又是哪路妖怪作法了。”万国泰说：“好，咱俩去看看，李老师，有什么消息，咱们再来给你通风报信。”李中笑说：“好，好。”
说完话，小任和万国泰两人就往门口走了，才走到了不到两步，葛芹和李霞，兴冲冲地推门进来了，接着编辑部的其他人，也都跟了进来。
葛芹说：“李老师，好消息，好消息，大快人心事，大快人心事！”小任说：“葛芹，什么事？什么事？文联有人起义了？暴动了？上井岗山了？”葛芹说：“那还没有。”顾文娟高声大嗓地说：“尤二来老小子叫人给扁了，你看是好笑不好笑。”冯德华说：“１１０来了。”柳思远说：“尤二来被１１０请走了。”
屋里的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万国泰说：“谁打的１１０？”李霞眼一瞪，说：“那谁知道，谁打都一样。”万国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霞说：“那你是什么意思？”小任说：“咋回事？咋回事？葛芹，往下说，往下说。”葛芹说：“李霞从头看到底的，叫李霞说。”小任说：“李霞，你说，你说。”
李霞噗嗤一笑，说：“事情很简单，我正在卫生间解手，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大叫……”顾文娟说：“这个你不要说，什么卫生间不卫生间的。”李霞说：“顾大姐，这有什么，时间、地点、人物嘛。”顾文娟说：“好，好，你说，你说。”李霞说：“我正在卫生间解手，就听见文联大院里有人大声哭闹，我从卫生间伸头一看，咱们文联楼上的卫生间，不是正好能看全整个文联大院吗，就看见尤二来头上包着白绷带，脸上也裹着白带子，他扮演的就是荷兰的那个梵高，很惨的样子，手里撒着传单，在文联大院里来回疯跑，大喊大叫：打我的人我知道是谁，镇压是没有用的，我就是要到北京游行，我就是要到静坐示威，我就是要焚身取义，炮轰岗州文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正义万岁！真理万岁！我在卫生间简直看呆掉了，你别说，虽然他很疯狂，但尤二来那种邪气，看上去简直不可阻挡，我理解为什么这个歪功那个邪教的，能迷倒人了，尤二来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他迷进去了。”
小任说：“不要点评，不要点评，接着往下讲，往下讲。”李霞说：“看了一会，楼上窗户里都是头，都伸头往下看，看尤二来表演，看着看着，看到尤二来的老婆从楼上下来了，可能是在余主席那里的，他老婆五十来岁，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还真善良，那跟尤二来完全不是一类人，他老婆哭得眼泪巴巴的，过去拉尤二来回家，尤二来死活不走，还大声高呼，一定要斗争到底呢，他老婆一气，说，我打了１１０了，１１０马上就要来抓你了，你不走，我走，话还没说完，１１０真呜呜地来了，１１０也很客气，先上楼把办公室小曹找下来，说了一阵子，小曹又叫他老婆把他弄走，反正尤二来也半真半假的，最后还是推推拉拉的，跟他老婆走了，１１０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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