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六点多近七点，女老板挨个来问可有吃饭的，李中要了碗肉丝面，人不离桌，把肉丝面吞了，把碗放在一旁的地上，卖面的自然就来把碗收走了，女老板过来收饭钱，李中给了她二十块钱，三块钱的面钱，剩下的钱，请女老板买包烟来，李中口袋里的一包烟已经吸完了。
玩到夜里十一点多，四个人里有两个人要走，这四个人就散了，李中赢了六十多块钱，起来离开小花园，打的回家，洗洗脸上床，心里轻松多了，李中觉得，这种调节的办法不错，不然的话，那些压力释放不掉，身体难以承受，还不知那种过激反应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袭呢。
像习惯了似的，李中给白燕打个电话，但还是打不通，李中关了灯睡觉，睁着眼想事，但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第二天早上，李中依然七点钟起来，拾了弄了，到街头吃了早点，赶紧就打的到办公室，在办公室坐下，把有关打官司的材料全部拿出来，一份一份地看，偶尔记几句想法，工作了个把小时，办公楼里有些嘈杂了，该上班的都来上班了，小任和万国泰都过来打了招呼，万国泰说：“李老师，蔡胡子那里还没联系上，这人好像失踪了，他家的电话也好象不对了，变了，我正和他单位联系。”李中说：“好的，国泰，你再联系吧。”
小任和万国泰走了以后，李中继续看材料，记想法，王洪亮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李中，明天上午开庭吧？”李中说：“对，明天上午。”王洪亮说：“我们都过去看，给你们助助威，你在干什么？”李中说：“临时抱佛脚，在看打官司的材料。”王洪亮说：“你看吧，我不打扰你，咱们明天上午见，不过，你在上头，我在下头，你一定要好好表演噢。”李中笑说：“多谢捧埸，多谢捧埸。”
上午竟是少有的清静，电话少，也没有人来打扰，看材料看到了十点多钟，小任和万国泰又过来了，万国泰说：“李老师，告诉你一个不让人高兴的消息。转 载自 我 看 書_齋”小任说：“不是一个，是两个。”万国泰说：“对，是两个。”
李中把手里的材料推开，笑说：“慢，让我做点准备。”说完，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给小任，又给了万国泰一支，说：“国泰，抽一支，免得咱们撑不住。”小任和万国泰都笑，万国泰说：“好，今天抽一支。”
李中自己也拿了一支，三个人点着火，吸烟，李中往椅背上一靠，笑说：“又有什么不快活的消息？反正现在不快活的消息也多，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了，说吧。”
万国泰说：“我和沙河县蔡胡子联系了，先打到他单位，他单位说他请假了，在家，没来上班，我就问他单位要了他家的新电话号码，他单位盘查了半天才给，他还跟他单位说，叫新电话不要跟别人说，我打到他家，他老婆魏淑侠接的电话，我说叫蔡胡子听电话，她说她去喊，喊了一会，喊不来，我还想呢，他家到底有多大呀，还要跑这么长时间去喊？过一会她过来了，说蔡胡子不在，有什么事吗？我一听就是一肚子气，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呀！不过我还没火，我说，没什么事，问问书销得怎么样了，她说，销不掉，销不掉，我心里想，你骗老鬼，再说，要是真销不掉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这话我没说出来，我说，到年底了，咱们杂志社财务要把今年的账清一清，你们那七千五百块钱书款……她说，不是听说李主编不愿意干了吗？我说，没这回事，谁造谣的，李主编咋会不干，他想闪也闪不掉，他老婆说，听大家都这么说，昨天又听说李中犯政治错误，开除党籍了，我不想跟她罗嗦，我说不可能的，书款的事情……她说，我们现在没有钱，等有钱再说吧，胡子又不在家，情况我也弄不明，我一听就有点火，她这口气明显不对，你们这都是什么人，李老师对你们这么好，当初你们三天两头跑来，你们给咱们惹过多少麻烦，咱们给你加过多少班，花掉多少钱，现在书拿到了，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太狗眼看人了，真他妈的……当然，这些话我都没说，她也不愿意再跟我说话了，咱们只好就挂了。”
李中边听，边笑，说：“既然这样，国泰面子不够，那任主编你再找个时间，打个电话给蔡胡子，那怎么办呢？”小任和万国泰都听出来李中的话里有气，小任说：“好的，我下午打，他要是真想推，李老师，恐怕你打都不行。”万国泰说：“李老师，你说他们这样，怪还是不怪？”李中说：“怪，我都看不懂了。”小任说：“就是的，年底这些结子，怎么都碰在一起了。”万国泰说：“过去了就好了，好事成单，坏事成双，过了年就好了。”小任说：“哪个年？”万国泰说：“元旦这个年，这样过去得快点。”小任说：“那也快了。”
李中说：“刚才这是第一件事，还有第二件事呢？”
小任说：“第二件事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今天过来说的，他也是咱们的一位作者，市图书馆的，他说，《平江晚报》发表了一个叫仁彬写的稿子，是以采访尤二来的形式写的，里面基本上就是尤二来散传单的那些屁话，说什么你已经犯了政治错误了，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了，马上要被开除党籍了，《诗歌潮》不该并入咱们《潮》了，你和文联领导操纵合并事宜，岗州市文联领导包庇你们了，尤二来等人要去北京游行，各地诗歌作者要、绝食了，反正是通篇屁话，我听他这么一讲，想起来了，那个什么仁彬不仁彬的，上次还在你办公室见过他一次，咱们还留用了他的诗呢！”
李中听了小任的话，顿了顿，说：“小任，国泰，我没在梦里吧？”小任说：“李老师，你没做梦。”
万国泰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李老师，不是你看不懂了，咱们都已经看不懂了，他们这些事都是怎么能做出来的，人性就这么恶劣？咱们不要说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关系了，他们刚刚听说你不愿意干主编了，他们就能转这么快，叫咱们，咱们绝对做不出来。”小任说：“这简直不能想象，你就是稍微缓口气，再从后面使绊子，那人家也还能接受，要不，你以后不再联系了，这不是也行吗？见面装不认识，也没什么，为什么你这边刚笑过，刚拍过，笑脸还没撕烂，转过脸去，乘人不备，就张嘴咬人一口？李老师，那首诗我回去把它撕了。”李中说：“多撕几片！操他妈这个杂种养的狗东西。”小任说：“李老师，这是咱们认识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见你骂人。”李中说：“不骂实在不痛快，这条喂不熟的狗！你看，实在是不骂，心里憋得难受，这些东西搞得人连耐心都没有了。”万国泰说：“现在啊，这种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有机会，敲他妈这小子一顿！”
正说着话，电话铃响了，小任就近接了电话，把话筒递给李中，说：“罗新丽电话。”
李中接过电话，说：“你好，新丽，正要找你算帐，他妈的那个仁彬不仁彬的，是不是那个狗娘养的廖仁彬？”罗新丽说：“李中，我服罪，我服罪，不是他是老鬼，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说这件事的，咱哪知道那个东西他妈的这样狼心狗肺，见人就咬，连老娘我都咬上了，这不是条疯狗是什么！”李中说：“那还不是你介绍来的。”罗新丽说：“罪过罪过，你别说了，咱以前对他也不了解哪，看他巴巴结结，好话连篇的，咱不就信他了吗？哪想到是这样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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