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西陵王 太一少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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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休息——提前交作业。)
“砰”的一声巨响,凛冽的拳风竟震众人气息为之一滞。
少典晃了两晃,倒退一步,西陵王借力向后滑行数步,稳稳当当地站在王座前面。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对峙在殿门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喝彩起来。
少典也不追击,转头看了一眼轩辕,见他平安无事,不由得再次纵声大笑,紧张了许久心情在这一瞬间轻松不少,只是,刚刚和西陵王的对打不相上下,难得撞上一个和自己路数相同的对手,想想也实在有些技痒难耐,不禁得又大声呼道:“好兄弟,痛快,来来来,咱哥俩再打一场!”
“谁是你好兄弟!你们杀了我兄弟,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西陵王咬牙切齿地说着,此刻他见“大祭天”从眉心开始一直到头顶被剖开一道深深的血口,伤口处还不断地向外喷涌着鲜血,心想这帮人来历不明,怎生如此厉害,一出手就让人无从招架!
“死了吗?”少典“呀”的一声,转头看着任姒。
“没有,此人乃修道之人,只是暂时被南方巡使克制住心智,现在他的心智应该正在恢复之中!”任姒答道。
西陵王疑惑地看了任姒一眼,走到大祭天身边,见他似乎还有呼吸,慌忙把他扶了起来,低声叫道:“兄弟,醒醒!”
“好厉害啊……”那大祭天摇着头,叹着气说道:“离火克金,大哥,还真多亏了刚才那一箭,否则咱们兄弟……”
“兄弟,别说了……”西陵王见他没事,悲喜交集之下流下两行清泪,抱着他说道:“兄弟,什么也别说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
“左右,快将大祭天扶进去!”西陵王大声吩咐着,又向前向众人作揖说道:“多谢诸位手下留情,不是奎王故意慢待诸位,只是西陵正处飘摇之中,诸位还是请吧!”正说着,殿外已有数十执戈人一涌而入站在西陵王身后,一个首领模样的向他躬身行礼,说道:“禀大首领,西宫禁卫已经把大殿团团围住,内城所有进出口也全部封锁,七部也已经闻讯回援,担保跑不了一个!”
“算了,放他们走吧……”西陵王转身入内。
“等等!”少典高声喝道。
“客人还有事?”西陵王以为少典还想找他打架,脸上已经罩上一层寒霜。
“少典此次西来岂是为了游山玩水,大西陵王不顾念天下苍生,也应该多为西陵部族着想……”
“少典?‘太一’少典?大少典?!尊驾是?”
一听少典自报家门,西陵王霍然转身接连追问着,盯着少典的眼睛顿时放出一线异彩。然而异彩转瞬即逝,西陵王黯然说道:“西陵部族正遭天谴,小女凤稚儿也危在旦夕,即使是您‘太一’少典,也是无能为力的……”
“能否让我们看看……”任姒、句芒和玄黄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而一旁的少典见架已经打不成了,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他一把搂过轩辕,低头问道:“小家伙,长高晒黑囖……”
轩辕摸着脑瓜子嘿嘿笑着,悄悄指着任姒问道:“那是榆罔哥哥的妈妈吧?”
“呃——”少典顿时梗住说不出话,挠了挠鼻梁想了想,说道:“也是你母亲的亲姐姐——”
“她……怎么也跟着来了?”
“嗯……爱来就来呗。”少典生怕轩辕继续追问,敷衍几句赶紧转了话题,“小家伙,项先生有没有教你什么叫‘太一’?‘太一’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骂人的吧……”
“‘太一’是北斗七星‘玉衡’上面的神宿,也指至高无上的天神(注:《梦溪笔谈》十神太一:一曰太一,次曰五福太一,三曰天一太一,四曰地太一,五曰君基太一,六曰臣基太一,七曰民基太一,八曰大游太一,九曰九气太一,十曰十神太一。唯太一最尊,更无别名,止谓之太一。)……父亲……您的身体没事吧?”
小孩子心性说变就变,此刻轩辕忽然扑入少典怀中,少典一怔,见他双眼含泪,心想可能是轩辕看见任姒想起久别的附宝,当然,担心自己的身体也是有的……看来,孩子虽然高大了不少,但毕竟还是十来岁的小孩。

“傻孩子,许久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爱哭鼻子了……”少典说道:“个子倒是高大了,象个小大人……行了,去看看西陵王的女儿!”
在西陵王的心里,期盼等于是失望,而少典的到来似乎又给他带来了新希望!他疾步前行,把少典一行带入一间阴暗、密不透风的大屋子里。里面,一个神巫头戴着青铜面具、正踩着奇怪的步伐,挥舞着双手哼哼叽叽地唱着什么。
一张软榻。
软榻之上,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孩正昏睡着,旁边站着的几个女人无声的抽搐着,哭得满脸泪痕。
一走进这间屋子,神巫已经停止“舞蹈”,转头看着他们,满脸怒色的喝道:“王!是否知道冲撞神明的后果……”正说话间,不提防弓酾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腰带,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弓酾单手整个丢到屋子外面。
那神巫“啊……”的一声惨叫,似乎晕死过去了。
事发突然,西陵王即便是想阻拦也已经来不及,只得摇了摇头,神色凄然地坐在软榻旁边,看着任姒把手放在婴孩的额头上不语……
一旁的玄黄已经动手把整间大屋的四面窗户统统打开。顿时,阳光投射了进来,屋里一扫阴霾,守在婴孩旁边的几个女人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看着婴孩满脸的红色斑点,任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看着句芒说道:“‘春神’句先生乃世外高人,先父曾多次向我提起,说是先生妙手所到之处,大地回春,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做过母亲的大多都懂,所以,请恕任姒僭越了……”
“哪里!句芒山野村夫而已,大主母过誉了!”句芒哈哈大笑,捏着胡须继续说道:“是否麻疹?”
“似是而非!只要把高烧降下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小姑娘命大,看来样子已经烧了好几天了……”任姒皱着眉头说道:“只是现在已经烧得很厉害,不知‘春神’有何良方可以尽快退烧?”
“我有办法!”轩辕突然叫道。
“哦?!”任姒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据说很神异的小孩,说道:“人命攸关,不可胡说!”
“大首领,我刚才一路走来,似乎见到有一座大殿,里面挂着许多野兽的头骨,不知可有水牛角或者羚羊角?”轩辕问道。
“水牛角?羚羊角?祭神还是入药?”西陵王愕然,整副的羚羊头骨和水牛头骨他倒是有的,而那只是他们部族作为祭神时的面具保留下来的,他抬起头将信将疑地看着句芒,心想,年纪老的医术肯定是好的,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句芒大笑,也不回答,只一把从少典怀里抢过轩辕,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道:“老家伙教你天罡步法!”
轩辕眼中放出光芒,惊喜反问:“真的?!”
句芒说道:“烧退下来就教你,不过要保密!”
“一言为定!”
任姒承袭神农氏帝哀衣钵,医道当然精通,羚羊角能退高热当然知道,水牛角性寒,但手中无良药之时当然也能暂时顶替,看来,这个叫轩辕的小孩当真有点门道,如今年纪小小便如此这般,长大了也不知会是如何,万一……
她的脑海中倏地闪过轩辕和榆罔兄弟相残的画面,赶紧收敛心神,见这一老一少还在不停逗趣,不觉莞尔,抬头对着西陵王说道:“快请取来吧!”说罢再次把手放在婴孩的额头上,那婴孩迷糊之中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感到舒服了一点,小嘴动了一下又睡去了……
“玄阴冰魄……”
此刻的玄黄看得真切,心想这大主母可真会掩饰,怎么几年前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看不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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