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死也不信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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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人物们如何机谋,如何算计,小人物的生活总是快乐或无聊或紧张或寂寞或无奈地生活下去。
例如,霍格沃茨印象系的入学考试终于要开始了。
迷香和安德若麦斯终究没有两眼泪汪汪,也没有大打出手,在短暂的情绪波动以后,迷香依然懒懒散散地和所有的家猫一般,安德若麦斯依然像个老学究,严肃地登记着考生的姓名。
“这间画室……看上去非常简陋。”安德若麦斯登记之后,细细地检阅了一遍,他很久没有做除画画以外的事情了,有些生疏地不顺手。
有考生嘀咕了一句:“本来就非常简陋……什么叫看上去?”
“蠢货。”安德若麦斯居然耳尖的很,听到了这个考生的话,“这里不是普通的画室,而是专供印象魔法师将魔法揉合到画作里的画室……至于怎么个揉合法,你们现在还无法理解,我就不多说了。说说这个画室吧……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骑士和一个很了不起的魔法师为他们最亲近的一个人而修建。这些黑黝黝的木头,采自翡翠森林里的生命之树……这些差不多一个人环抱的木柱子,其实都是那棵树的树枝。”
众考生转身重新打量着这间巨大的画室,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讶异,这些直径基本在五十厘米左右的木柱子,如果只是树枝,那这颗生命之树,要大到什么程度?
吴利兹虽然刚才也犯傻地认为这间画室的造价不超过两千镑,但现在他却并不怎么在意这间画室是如何了不起,他听到了一个名词:翡翠森林。
安德若麦斯的情绪有些悲伤,深情地抚摸着画室的木墙。“这位很了不起的骑士,比如今的御龙骑士更加了不起,那位很了不起地魔法师,比如今的……那位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那位魔法师留在这间画室的魔法却依然在发挥着作用,差不多还能有有效期。”
“你们都是习惯使用魔法产品的人了。你们应该知道那些魔法产品的有效期是多么的短暂……这个魔法师施展的这个魔法,有效期长达百年……”安德若麦斯看着呆若木鸡的考生们,用儒慕的语气道:“现在你们知道这位魔法师有多了不起了吧?”
迷香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安德若麦斯,冷哼了一声。
“老师……既然这位魔法师如此了不起。但又肯定不是达斯大魔导师,你能告诉我们是哪位了不起地魔法师吗?”那位一直很高傲的贵族公子哥刻意加重了“了不起”三个字的调子,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安德若麦斯昏花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目中神光一闪,让这位公子哥心头一凛,无来由地害怕起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他的名字……不会在世间传唱,他既然已经死了,再宣扬他的伟大也没有太多意义。”安德若麦斯平静地道。
“既然如此。你再说起他的事情又是为什么?是真心忏悔,还是做给别人看?他们两个……两个如你所说很了不起的人,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能告诉我,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死?”
安德若麦斯望着迷香。脸上地神色恍惚变化,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说话的并非迷香,而是吴利兹。这番话却是迷香让他说的,他隐约猜测着,修建这间画室的那两个了不起的人,定然就是当年十三使徒之二,否则还有谁能超越御龙骑士,谁能与当年是圣阶地达斯大魔导师相提并论?
迷香的四只爪子紧紧地抓着吴利兹的肩膀,差点把衣服都抓破了,吴利兹能深刻地感受到说起这两个人时,迷香胸中地那股思谋怀念之情。
能有这样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依然无法改变,有这样心性的猫,总不会是一只坏猫。即便它有着疯癫外表下带着深沉心机的性子。也是一只重感情的猫。
安德若麦斯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根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半响之后才在考生们迷惑讶异的目光中回过神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试。”

“刚才说到,
室被施展了魔法,这个魔法师为印象魔法师在将魔法中提供辅助效果。这个魔法之所以能有如此夸张的年限,皆是因为这些生命之树的枝干。生命之树有着非常强大地聚魔能力,包括它的枝干也有这样的能力,这样可以让处在聚魔能力范围地魔法师施展魔法时,最大限度地节约魔力,而不会散逸出去。罕见的原料,超凡地建造人,无与伦比的辅助魔法效果,让这间画室成为了印象魔法师的圣殿。你们有机会在这里参加入学考试,是你们的荣幸,不要再说些蠢话了。”
安德若麦斯快速地说完,仿佛是受不住迷香那灼人的眼神,背转过身体,“言归正传,入学考试的命题是……”
他从一份密封的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布质物事,展开来,似乎是一张画布,他低头看了一眼,环视了众位考生,有些惊讶,显然他事先也不知道这次考试的命题是什么。
他将画布挂在一旁的画架上,赫然便是吴利兹画的十根直线外加一堆染料。
安德若麦斯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惊讶的吴利兹,开始向考生们解说这幅作品。
这些考生,有些已经知道了这就是近期巴拉坦流传的那副神作,有些却是才看到这幅作品,愣愣地看着。
妮莉艾露微张着小口,小手居然无意识地抓住了吴利兹的衣袖,“难道这就是那副谁看都不一样色调搭配神作?”
“是啊……神作……”拿自己的涂鸦放到了自己参加的考场,吴利兹的感觉有些怪异,随口敷衍着。
“据传,这是巴拉坦目前最具有收藏价值的一副抽象派大师作品。其中到底是炒作还是真有多高的艺术价值姑且不论。但这几根直线还有颜色的搭配,所展示出这位画师的画技,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安德若麦斯望着吴利兹,面露赞赏之意,心里却也有些汗颜,如果不是自持在印象魔法方面有些造诣,还真不好意思来当吴利兹的考官。
“你们的题目就是写一篇观后感,表达一下你们看到这幅作品的感觉,并且描绘一下你们从这幅作品里看到了什么图象。”安德若麦斯咳嗽了一声:“就是这样。写好了之后,我会当面批卷子。一个小时之后再见。”
说完,安德若麦斯甩甩袖子,离开了画室,留下面面相觑的考生们。
印象系的入学考试,居然是写作文……霍格沃茨不愧是霍格沃茨,拿一个个家世不俗的贵族子弟们都当猴耍。
但即便是感觉十分荒谬,感觉被耍了,考生们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开始写了起来,架好画架,挂好画布,拿起画笔,不是画画,而是写作,只是这阵仗未免太怪异了。
最从容的反而是妮莉艾露,她的四个漫画本就是用鹅毛笔画的,她随身携带着鹅毛笔,拿出一张小纸轻轻松松地写了起来,看了一眼呆着不动的吴利兹,拉了拉他,作势要把鹅毛笔递给他:“要不你先写?”
吴利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写,然后在画室里随意走动起来,转了一圈之后,蹲在了一个角落打发时间。
“在胡安发疯前,他想让安德若麦斯来霍格沃茨呆着。那两个傻子知道安德若麦斯也愿意以后,便骑着巨龙兴冲冲地跑到翡翠森林里偷生命之树的枝干,被整个翡翠森林的精灵们追杀,差点没命,回来之后马上搭建了这个画室。”迷香似乎又想起了这一节故事,语气分为忧伤而愤怒,“谁知道不久以后,他们就被胡安杀了,安德若麦斯没有来霍格沃茨,却依着胡安的要求在皇宫里呆着。”
吴利兹能够想象到那副画面,这两个迷香口中的傻子,临死前,一定不是愤怒和仇恨,而是迷茫和疑惑……安德若麦斯站在胡安身旁,他们看着这个自己甘愿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搭建画室的同门,然后睁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到死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死也不信自己真的死了。
--标题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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