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玩偶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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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东西永远都是精美且昂贵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价码,许多人都望而却步。一个女孩伏在商店的橱窗前,喃喃自语:“好漂亮的娃娃啊。”
“我从没看过这么精细,这么漂亮的娃娃啊。”周围的一个女孩感叹。
她的朋友也附和着:“好像活着一样。”
另一个女孩羡慕地说,“要是我有一个就好了。”
阳光照射在玻璃窗上,高高在上的娃娃似乎笑了一下,好像是真的有灵魂一样。
很久以前有一个说法,娃娃本就是灵魂的容器。装有灵魂的娃娃就不再是娃娃,而是徘徊人间的鬼。
不过现在的只能看到现在,又怎么知道下一刻是恶魔还是天使?
伊洛一直心不在焉。突然出现的男人,竟然他和唐唐在一起。中午跑去找他们的时候,伊洛竟然被告知他们已经请假回去了。
心怡走过来在伊洛耳边柔声说:“你的公主,买了一个新的娃娃,不去看吗。”伊洛突然想吐。总觉得心怡用这种很柔软的语气说话,非常恶心。
伊洛笑着漫不经心地猜道:“是吗?一定是很贵的娃娃吧。”
心怡继续面无表情,柔声道:“宾果,答对了。但是不是买的,有人送的。不愧是公主啊。”
“噗”伊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心怡面无表情,又故作柔情地将一些诡异的台词说出嘴,伊洛就无法控制想笑。
心怡恼羞成怒,把头转向一边。“真的,但是有点奇怪。”
伊洛惊愕地抬起头。这年头能让心怡感到不安的事已经寥寥无几了。“这话怎么说?”
“不知道。”心怡叹了口气,将一个红色长盒子递给伊洛。盒子里的娃娃已经被取走了。伊洛将盒子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也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只觉得连包装盒子都这般精致其原来所装有的娃娃也可见一斑。
心怡在伊洛身边坐下,看着客厅沙发上正玩得高兴的海儿和小玥。
伊洛拿起翻看着包裹上票据,不经意地说:“是从本市寄过来的。屋,在湖滨啊。看来是直接从店里寄过来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伊洛放下票据,奇怪地看着心怡。“你最近神经过敏对吧?这并不是没可能发生。对方很忙,让店里直接送过来也很正常。比如小玥的爸妈就很有可能。”
心怡皱着眉,低头坐着。“一般人会连一张问候卡或是来电话都没有吗?”
伊洛继续翻弄盒子,突然盒子缝隙里夹着一张卡片。伊洛抽出那张卡片,卡片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两行字:
祝你有个好梦。
给美丽的昕玥小姐。
“祝你有个好梦?一般不都会说不都是‘节日快乐’或者什么的吗?”伊洛喃喃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心怡一回头,看见伊洛手上的卡片,连忙抢过去,“这是……”
“问候卡。”伊洛瞟了神色慌张的心怡一眼,“夹在盒子的缝隙里。但是没有署名。”
崎拿着可乐从心怡背后走过好奇地伸过头张望了眼心怡手中的卡片:“什么叫‘祝你有个好梦’?”
心怡怒道:“和你没关系。”
“你说什么!”崎一敲桌子,可乐差点撒出来,“李心怡你要找岔吗!”
伊洛一边按压太阳**,一边站起来远离这两个成斗鸡的人。“小玥,娃娃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小玥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将娃娃递给伊洛。
伊洛接过娃娃,突然心中一冷,手一振,差点将娃娃掉在地上。她仔细打量着娃娃。
这只娃娃相当精美,想必价值不匪。金色微卷的长发盘在后脑,系着紫色的发带。不同于普通娃娃的尼龙制发丝,它的头发如同真人秀发一般柔顺。翠绿的眼睛半闭着,艳红的双唇微启着。肌肤洁白无暇带着淡淡红晕仿佛有着人类肌肤的温润。娇小的身子上裹着一套深紫色的短裙礼服。纤细的手戴着紫色的长手套,修长的腿套着紫色的长靴。它周身好像有一圈透明的气,像是有心跳一样地震动着。但是这种气又不似以往所见的幻灵的气,而是更空洞没有形态的气。
“伊洛怎么了?”小玥歪着头看着伊洛。
伊洛温柔地一笑,揉揉她的头,将娃娃送回小玥手中。“很可爱的娃娃,和小玥很像。”
小玥脸一红,跑回了海儿身边。伊洛望着小玥的笑容摇摇头,但愿这只是她多心了。
那天放学后,心中不安的伊洛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去了湖滨路的屋。店里有不少和她同龄的女学生,全部这里的顾客。老板是一个有着梅红色长发扎着拉丁风情头巾的女人。

伊洛将卡片及票据递给老板。老板一愣:“是我家的娃娃出了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伊洛摇摇头。“不,你们的娃娃真的很漂亮,没有什么问题。我是想向老板打听这个娃娃的买家。”
老板为难道:“我家卖出很多娃娃,很多都是直接送货。不太可能……”
“拜托了老板,这个很重要。”伊洛恳切地说。
老板为难地笑道:“我去后台帮你看一下。但是不一定查得到。”于是她便走进了帘门。
伊洛倒了谢,环顾四周。整个店面呈圆形,由环形的七层架子围绕。从上至下,放置着人型,动物型,植物型;或坐式,或立式,或挂式,各式各样的玩偶。每一个都做的很别致,然而每一个身上都围绕着奇怪的气。这些气虽然有着各自的色彩却同样都没有形态。
店铺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玻璃制台座。玻璃窗内从左到右逆时针分别立有三只与小玥收到的娃娃相似的半身高人型玩偶。
第一只玩偶像火一样夺目,红色的短发比深秋的枫叶更红。它身穿一件中国旗袍,戴着深红的长手套,脚上穿着艳红的高跟鞋。
第二只玩偶像水一样柔和,浅蓝色的秀发交织成麻花辫挂在肩上比盛夏的溪水更晶莹。它身穿一件墨绿的像弓手一般的紧身短裙,手上戴着青绿的护腕,脚上穿着碧绿的轻便鞋。
最后一只玩偶,像紫竹一样庄重,无形中有一股傲气,乌黑的秀发织成发髻比那黑珍珠更黑亮,它身穿一件黑制彩色花绣的和服,脚上穿着木屐,手上戴着丝质短手套。
无论哪一只它们的身上全部带有透明且虚无的气。
伊洛握紧双拳。整个都萦绕着这种或清澈或浑浊的气的呼吸和搏动。但是这里除了伊洛,每一个人没有感觉到。
“这个柜子里原来还有个娃娃的吧?”伊洛微笑着问正在和女学生聊得开心的店员。
店员点点头。“是的,原来还有一个紫色金发的。但是前两天好像被老板娘卖掉了。”伊洛暗想:那便是他们家里那个了。
一个女孩嘟着嘴抱怨:“你不是说不卖的吗?结果还是卖了。好可惜的说,人家原来很想要的!”
女店员无奈地笑道:“我哪知道啊?前一天我还问过老板娘这四个娃娃卖不卖,她还跟我说是镇店的。结果说卖就卖了。”女学生们抱怨声连连。
不一会,老板从帘门走了出来,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前几天的纪录不小心删掉了。要不,小姐你在回家查查?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伊洛一皱眉,还想追问,却顿觉背后一冷,好像有千万双眼睛正盯着她。她回头一看,身后的女学生正和店员开心地聊天,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
老板娘掳其发死,微笑道:“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吗?”伊洛突然感到冰凉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射向了她的身体。伊洛顿时一惊,身体僵得差点摔倒。
老板连忙扶住她,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伊洛慌忙推开老板,讪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贫血。”
“我里面还有些巧克力……”
伊洛连忙谢绝老板的好意,匆忙道:“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了。”于是逃似的出了屋。
站在屋的落地窗前,扶着玻璃窗,伊洛仍然心有戚戚焉。刚才她确有被千万匹饿狼包围的错觉。但是此时隔着玻璃窗,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仿佛刚才的一切全部是她一时感觉错乱。
突然伊洛透过玻璃窗子的反射瞟见身后一个白色身影。
伊洛迅速转头,马路对面人群中站着一个银发白袍的年轻人。他寒冷凄清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而周围人却对那个近似SPLAY的人视而不见。他那空洞的白眸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伊洛。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伊洛皱了一下眉。
一辆车从四目相接的两人中驶过。
车过,对面的白色人影消失了,仿佛是人间蒸发。
“喂,是你啊?”一个高大的男生跑了过来,打了石膏的右臂挂在伊洛的肩上。
伊洛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回头一看,那个冒失的男生竟是学校的前辈——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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