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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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的总是让人不经意,眨眼间已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群星闪烁……
饱饱的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屋内众人开始安逸的各忙各起来。厨房里舅妈正‘乒乒乓乓’的忙碌着洗碗、刷筷;舒适的红木椅上舅舅懒散的靠着,手里捧着一份《新闻早报》认真的阅读着,身旁古色古香的茶几上,一精美的紫砂杯中丝丝凌乱的热气正从中升腾,一缕缕淡淡的茶香缓缓在室内弥漫着;一吃完饭,表哥就已经冲上楼继续辉煌的‘魔兽之旅’,所以偌大的电视机前就只剩下韩凌悠哉的啃着香脆脆的桃子,舒服的欣赏着精彩的体育节目。
没有人说话,在忙碌了一整天后。大家都抓紧享受着这难得的饭后悠闲时间。卸去白天的繁华归于夜晚的宁静,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平静……
但“叮叮……”,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终于撕破了这种难得的宁静。“谁啊,晚上了,按的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啊?”首先发话的是在厨房里忙的差不多的舅妈。擦了擦手,收起碗筷正准备出去开门,没想到机灵的韩凌却强先一步跑出开门。
门外漆黑的夜色中,一头发稀疏,微微驼背,满脸皱纹、老年斑的花甲老人脸色惊恐的走进来。“毛头子不好了,我的孙子刘聪在祭台上‘尸变’了!”老人本来就干涸的声音,此时因惊恐而变的有点嘶哑。韩凌知道老人嘴里的‘毛头子’就是指得的舅舅,村里的老人都这么叫。
“什么,尸变?村长上回入土看风水的时候,不是跟你们说了那刘聪生前作恶多端,又死的不明不白,不及早处理恐会生事端,叫你们直接火化了,可是你们偏偏又不听,而且还非要等什么‘还魂夜’后再火化入土。现在出了乱子怨的了谁?”早已扔下报纸的舅舅神情激动的冲到老人跟前。
“毛头子啊,刘聪是我唯一的孙子。他爸死的早,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现在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妈整天哭天喊地,死活不立即同意火化,说要等着‘还魂夜’回来跟他说上几句才肯,你叫我怎么办啊!”老人的声音有几分心酸,几分哽咽。
“村长,上回我们村不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吗?难道你们还不吸取较顺?”
“哎,毛头子!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王神婆正在那做法,我怕她一人应付不来,所以才想叫你过去帮忙,你就帮帮我吧!”看到舅舅火气冲冲,老人的声音已经有点哀求起来。
长年生活在城里的韩凌头一次听到有关‘尸变’的事,虽然从老人和舅舅的脸色看来应该是件很恐怖的事,但韩凌毕竟没亲生经历过,所以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总是充满了好奇。
“僵尸?那舅舅一定会捉僵尸了!难道舅舅是传说中的茅山道士?”韩凌惊疑的偷偷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舅舅,“恩,如果带个太极帽,再披件黄色的道士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拿赶尸铃,绝对跟电视中的茅山道士一样!”韩凌越看越觉的舅舅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都像极了电视中的茅山道士。“况且舅舅还是姓毛……”
可能经不住老人的再三苦苦哀求,舅舅终于同意去会会那个‘僵尸’了,“婆娘,快去把行头拿来,王神婆那个疯女人怎么靠的住!”
“行头,道士的行头?舅舅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韩凌一想到自己有个威风凛凛的道士舅舅,心里就一阵窃喜!“舅舅让我来,我手脚利索!告诉我你的衣服、帽子、桃木剑、符纸、赶尸铃、镇尸钱都放哪了,我马上就跟你通通取来!”
韩凌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静,“大家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韩凌有点狐疑起来。
“哈哈!小鬼头,你把你舅舅当什么了?电视中的茅山道士?”准备去取‘行头’的舅妈走过来,拍了拍正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韩凌哈哈大笑。
“舅妈难道不是吗?”韩凌弱弱的接了句。
“小鬼头,你舅舅哪是什么茅山道士啊,他只是略懂点风水皮毛,跟死尸打过几次交到而已。”
“那刚才不是说要去拿行头什么的吗?”韩凌还有点不相信。
“你这孩子,肯定平时僵尸片看多了!你没看道你舅舅穿着短裤,穿着拖鞋吗?”
韩凌的目光顺着舅妈的眼神望去,“黑黑的毛茸茸腿毛一堆堆扎一醉,光溜溜的脚丫更是片不遮体……”天啊,韩凌估计自己马上就要七孔流血,升天问道了……

借着村里为数不多的昏暗路灯,韩凌跟着舅舅,舅妈搀扶着老人,一行四人行色匆匆的朝黑暗中走着。幸好老人的家与这只有寥寥的百来米距离,没过几分钟众人便走到了。
黑沉沉的夜幕中,婆娑的树枝张牙舞爪的随风摆动,偶尔间传来几声“喵,喵“的猫叫也会令人毛骨悚然。一座宽大气派的根本不像农村房子的建筑,便巍然矗立在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夜幕中。
“村长就是好办事!”震惊于老人家的阔绰,韩凌不由的感叹道。“大家让让。毛头子来了!快让让!”老人已开使出声驱散将家门正厅围的水泄不通的老小小几十号村民。
“毛叔总算来了,太邪乎了!那刘聪的尸体都好好的躺在棺材内几天了,不知怎么的今晚一下子忽然就从棺材里直直立起身来,当场就把人吓了一跳。不过话说回来,那刘聪的尸体也奇怪,众人把他重新推倒后,可是他立马又直直的重新立起来,似乎死不瞑目般。要不是上回经历的‘张瘸子’的尸变,我真以为刘聪还魂回来找谁报仇了!哎,这刘聪也是罪有应得!”
“是啊,上回幸亏毛叔在场,将‘张瘸子’那半口气打散掉,不然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门沿边,见到夜幕中匆忙赶来的舅舅,两个衣着朴实的青年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大家先让让,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事关重大,舅舅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貌,连拉带拽往大厅里挤进去。韩凌当然也不甘落后,紧紧跟随着进去。宽大的厅依旧挤满了老老少少看热闹的村民,但是从每个人脸上都可以看到压抑的感觉。绕过背后贴着大大“奠”字,点着两支白蜡烛,摆满水果的祭台时,韩凌扫了一眼祭台前小凳上那口深红的无盖楠木棺材,韩凌看的清楚,深深的无盖楠木棺材里除了些朔料包裹的冰块外,什么都没有。
对于韩凌这个外乡人,厅内大多数村民还是第一次见到,虽诧异,但是看到身为房主的村长都没有拦行,众村名也默不做声。终于绕过前厅,韩凌跟着舅妈等人来到了正在做法的后厅。
“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快显灵。我乃王母御前牡丹女,下凡降魔乃天意,各路仙君快借力……”一张长方形大桌上,左右两边桌沿整齐的点着两支红红的大蜡烛,中间摆着一个老旧的青铜鼎,青铜鼎上插着三支烟气袅袅的红香。长方行大桌边此刻已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而其中一个身材矮小肥胖,五十左右上下的太婆穿着花花的衣服,在里面正摇头晃脑、披头散发、嘴里抑扬顿挫的念念有词着……
“王神婆,刘聪是不是回魂了!你让他跟我说几句啊!”最靠近长方行大桌的地方,一面容憔悴,眼中充血,手臂带着黑纱布的青年妇女对着场中还在念念有词的花衣太婆哭哭啼啼的嘶喊着。
“玉儿,你别哭了!聪儿平日里为非作歹,惹得村民叫苦不堪,这回碰到了这样的事,也许是他命中注定的,你就别再哭了!爹现在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刚才跟韩凌一起走来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哭哭啼啼妇女身边小声安慰道!
“爹!”青年妇女一把扑进了老人的怀里,又痛哭起来!
虽然平日里没少被刘聪欺负,但其真正死去的时候村民们还是唏嘘不已,毕竟人死为大。
场中念念有词了半天的花衣太婆,忽然将遮在散乱头发下的双眼睁的老大,转身左手拍了下长方大桌,右手掏出一张写满蝌蚪文的黄色符纸。“大仙显灵,小鬼速退!”花衣太婆全身上下一阵奇怪的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窜进身体里面一般。
“舅妈,这个人是在干什么啊?”对长方形大桌前,花衣太婆如跳非洲土著舞般的奇异动作,韩凌感到好笑无比。
“别出声!她是在请神附身……”舅妈眼睛不转,很干脆的回答了韩凌的问题。
“请神上身?”韩凌再次好奇的看了一眼场中的花衣太婆,不过他越看越觉得这花衣太婆的动作不紧像非洲土著舞,更像吃坏了东西,要拉肚子的抽风样……
“神符降鬼!”花衣太婆总算了不再跳土著舞,不再抽风了!只见其肥胖的身躯瞬间爆出一股与身材不相符的速度,将捏在手里半天的蝌蚪文黄符狠狠的贴在一个靠在墙上的‘人’的额前。
“王神婆你快助手,他的眉心不能碰!”一声又急又快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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