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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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面积不大的卧室里,韩凌睁着眼闭着眼始终难以入睡。掀开盖在身上的空调被,韩凌穿着睡衣有点烦躁的爬起床,徒步走到窗边,拉开轻盈的铝合金窗户,清冷的月光伴随着盛夏炎热的微风扑面而来,令习惯室内空调的韩凌一阵闷热……
抬起头,透过玻璃韩凌发现盛夏上海夜空的星星特别明亮,一闪一闪似乎在诉说着各自不同的秘密。一颗颗,一堆堆,在窗台上韩凌看的有点出神。记得小时候住在神农架爷爷家,那里夏天的星星一样很明亮。葡萄藤下,爷爷总是摇着老旧的大蒲扇,自己躺在不知年头的藤编小椅上,好奇的问着爷爷;”爷爷,星星晚上出来,那么他们白天住哪呢?住在跟我们一样的地方吗?”,每次爷爷都是屡了屡花白的胡子,然后看着璀璨的星空,若有感叹般答道:“星星、月亮其实跟我们住在宇宙同一个主空间内,但在宇宙还有无数未知的次空间组成,这些次空间小的如芥子,大的又宛若无边无际,可以称为界中界……”虽然那时候韩凌还小听的糊糊,但多少年来他都不曾忘记。
“爷爷!”,对着那颗在神农架星空下一样璀璨的北极星轻嚷了一声。韩凌无比怀念童年同一星空下神农架里无拘无束的生活,那不知明的小山头,那爬不尽的参天大树,那抓不完的蛐蛐蚱蜢,永远成了记忆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感叹的的转过身,倚在整洁的窗沿上,挡着窗外幽幽的月光,昏暗的卧室中韩凌一点睡意都没……
自从那天雨后糊糊不知道怎么回家后,韩凌发现最近几天,自己精神、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躁动和不安感,特别每当夜幕降临时,这种感觉就慢慢的开始在心头‘扑腾’蔓延开来!
到底是种怎么样的感觉,韩凌也很难说清楚,总之很玄,玄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出来,就像身体里凭空多出来一样。郁闷捏了捏僵硬的拳头,韩凌烦躁的甩了甩头,睡意全无。
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开启灯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韩凌胡乱的按着手中的调控器……“就看这个!”按了半天韩凌总算找到了自己满意的节目。电视中,一身着土黄色道袍,头顶太极帽,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拿铃铛的老道士正围着一嘴露尖牙,面如蜡色,身着清朝官服,一碰一跳的僵尸上下翻动着。“僵尸片”可是韩凌最喜欢看的,比起一些国外的惊秫恐怖片,韩凌还是觉得国产的“僵尸片”比较有意思,搞笑点。
“嘿嘿!必杀技要出场了!”果然看了一阵,只见电视中跟‘僵尸’大战了几十回合的老道士,突然来了一招“向后,平沙落雁式”脱离战圈,紧接着桃木剑往胸前一横,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听我令……”
“噼里啪啦”一阵狂响,可怜的僵尸终于在一大堆‘符咒’、‘闪电’、‘镇尸钱’中化为虚无。“这僵尸杂就这么不经打呢,比纸糊的还差!估计我要去都能几拳解决掉!”意犹未尽的韩凌显然对僵尸的表现非常不满意,“睡了,睡了!12点了,虽然明天是星期天,但也要早点起床!”
昼夜交替。
起了个大清早的韩凌,悠闲的迎着朝阳,吸着薄薄的晨雾在离家不远的步行街上慢跑着。“奇怪了,昨晚12点才睡觉,今天6点就起床了,怎么一点都不困啊!”韩凌慢跑了半个小时,除了额头上微微冒了点细汗,全身上下竟然越跑越有劲,越跑越精神。
“管他的,跑完这趟就回家1”想不出所以然的韩凌干脆不去想,加大了步伐朝前跑着……“咦,谁这么缺德啊!一清早别人环卫工人刚辛辛苦苦打扫完,这么快就有人仍了个空汽水瓶!”,“不过,嘿嘿!”韩凌坏坏的一笑,抡起结实的大腿……
“韩凌你在干什么?”忽然背后传来一声略带高兴的悦耳女声音,差点让正‘金鸡独立’的韩凌摔个踉跄。急急忙忙收起腿,满脸尴尬的向后面望去:清晨温和的阳光中,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一身着白色透气远动短装,脚踏小巧粉色运动鞋的大眼清纯美女正向他笑盈盈的缓缓跑来……
“早啊,韩凌!”
“哈哈,早啊,飘飘!”看着一旁香汗淋漓,小脸微红的云溪飘,韩凌笑的有几分傻……

云溪飘优雅的理了理因汗水而黏在额前的秀发,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望着呵呵傻笑的韩凌问道:“韩凌,你刚才在干吗?”
“啊,你说这个啊!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从我做起嘛!”傻笑不止的韩凌听到云溪飘的轻柔的声音,立马如变脸般摆出一本正经相,弯腰勤快的捡起地上的空汽水瓶。
“是吗?韩凌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社会责任心!”云溪飘美丽的大眼一眨,露出了个说不出味道的狡黠笑容。
“哈哈,那是当然!前面就有个环保桶,我们跑过去把它仍进去。”韩凌指了指前面路边‘绿色青蛙’环保桶,有点得意的挠挠头……
时间流逝,有美女相伴的过程总是愉快的,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也不觉得时间流逝。当天空中太阳热的以然有点灼人的时候,两人才尴尬的发现时间有点不早了。
“拜拜韩凌,我先回家了!”云溪飘红了红脸,像只可爱的小精灵一样,在韩凌愣神间已轻快的离开。
望着云溪飘美丽的身影一点一点在视线中缩小,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韩凌忽然发觉肚子很不雅的传出“咕如!”一声,“啊,早饭没吃饿死了!”顾不上其他,韩凌野蛮的拔腿一阵的烟的就往家里狂奔……
“妈,早饭给我煮点白粥,两个松花江皮蛋就行了!”浴室里韩凌含糊不清的声音夹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知道了宝贝儿子,快点洗,今天怎么跑到现在才回来啊!”
“妈,都说了在路上碰到了个哥们,大家聊着聊着就晚了点!”
“嘿,你看我们家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怕是碰到了女孩子了吧!”
“那是,我们都是过来人,这叫青春期什么来着……”,“那天有本杂志上不是说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爱表现的敏感啊、忧郁啊、撒谎啊……看我们家……”
“爸妈,瞧你们说的什么跟什么,不跟你们说了!”
……
“啊”满足的吞下最后一片皮蛋,擦了擦嘴角边溢出的皮蛋清,韩凌享受的靠在崭新的红木椅子上结结实实的撑了个懒腰。
“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讲究个人卫生怎么老听不进去呢?肯定是在神农架的时候呆野了,快进去洗下!”厨房里迎面走来一位系着深色厨布,烫着咖啡色卷发,衣着大方整洁的中年妇女,虽然中年妇女满脸抱怨,但不经意间露出的眼神却充满了关爱!
“停,停!妈别碰我的头啊,发型要弄乱了,梳了半天的啊!别,别,我去就是了……”看着一边急忙起身,一边双手护着‘刺猬头’的韩凌,中年妇女感觉好气又好笑。“哎,孩子长大了!”望着韩凌慌乱跑进洗手间的背影,中年妇女摇摇头无不感叹时光飞快的流逝。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去买个洗碗机,你就是不听。你看吧,这样即费时,又费力……”沙发上,翘着习惯二郎腿,看着从厨房里擦着手疲惫走出来的妈妈,韩凌眉头一皱说不出的关心。
“小兔崽子,快把腿放下,这么不听话想气死妈啊?”挪了挪身体让出个位子,韩凌眉笑眼开的半立身子孝顺的轻揉着妈妈的肩膀:“妈,你就别省那点钱了,又发不了财。等儿子工作后以后啊,你还怕没钱吗?到时候啊,我们全家人可以去世界旅游,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韩凌挺着胸,对未来充满了希翼……
“臭小子,你爸爸小时后也是跟你爷爷这么说的!妈只要你能安安分分娶个老婆,结个婚,妈这辈子就知足了!”,“妈,你这也太小看你的儿子了吧,你知道我的偶像是谁吗?那可是股神‘巴菲特’啊!”
“好了,好了!别胡闹了,说正经的,刚才你舅舅打电话来问你今天要不要下去玩,刚好表弟他们今天有回家!”
“舅舅家?好耶!快一年没去了!”一听到有玩的地方,韩凌的眼睛立马放光:“妈,那我先走了,今天就让爸爸在家陪你啰!”
随身听、背包、口香糖、帽子……带好所有装备,不等爸妈们交代,韩凌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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