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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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糟了!”我一惊一乍的翻身起来时,值符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1点。天啊!我睡了那么长时间……上课怎么办啊……我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拉开窗帘,这才发现外面的中央花园里有许多悠闲自得的学生。难道……我一把拿起值符,终于舒了一口气。在那个小巧的牌子上,清楚的印着“星期日”(圣约翰里没有星期六一说,在这里,就等于有两个星期日)。
放下心来,我顺势坐在了地板上。虽然昨天一回来就倒头大睡,直到现在才起来,但还是非常的累。谁让我自愿做了一晚上的梦呢!我伸手拿过桌上的一杯水,不顾三七二十一统统喝了下去。这样一来,脑子果然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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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5,6岁孩子的模样,面前是那个曾带我去赏花的小男孩。与上次见面时不一样,他似乎和我很陌生,就连和别人一同过来拜见我父王时也没有看我一眼。我安静地坐在父王身边的位子上,遵循礼数地点头示意。“哟~这就是你的女儿啊!”那个随男孩一起行礼的年轻人没有礼貌地笑道,所幸父亲并也没有生气。
点了点头,他把手掌覆上男孩的脑袋,笑盈盈的对我介绍道“翼,你看,这就是廉副使的儿子”说到这,又把视线放回了年轻人的脸上,“我早就听闻依楠有很强的防御系魔法天赋了,今天见到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灵力就这么盛!将来一定是个可造之材啊!”(普通天使族的子民外貌都会停留在17岁,所以无论过多少年看上去都很年轻。但是有了孩子以后,外貌就会同人类一样衰老下去~~换个说法就是:只要没有创造新的生命,就可以得到永生)听出了这话的言下之意,年轻人的脸色细微地变了变,谦逊地说,“首领你太过奖他了,我看他还有很多的不足,正准备把他送到炎陵(天使族修习的地方,地理位置偏僻)去学习呢……”
脸上的笑容没有退,父王的眼睛却已然没有笑意“哎……这又何妨?你把他送到我这来,我自然会让他受到最好的习训,炎陵又算得了什么!”
我这才把视线放到那个男孩的脸上,他整张脸的轮廓分明,有着微微上扬的眉,棕色的发和沉紫色的瞳,果然……越看越像那个带走安玄的人。可是……那把剑呢?我记得梦到他带我去看花的时候,那把剑就有了呀!我转念一想……这个梦的顺序可能在那个梦之前?这样他不认识我就解释得通了,看来我猜的不错。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身侧的父王,脸上看不出过多的表情。正在这时,父王朝他问了句“你愿意留在这里,当我和翼的护卫吗?”真是该死!我刚才只顾着观察他,既然忘了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没有一丝犹豫,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我不想去炎陵,我要呆在这里!”没有料到儿子会说出这种话,那个年轻人的神采黯淡下来,眼里似乎有怒意闪现。在我还没有摸透他们的想法时,自己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说了不受我控制的),甩手用魔法召来一柄剑——玄黑的剑柄,刻有繁复文字(天使族的字……我看不懂来着……)的剑鞘。这把剑?这把剑……

本尊的惊讶并没有过度给梦里的“我”丝毫,她看了眼身旁的父王,在他点头默许后把剑双手递向了男孩,“这是天使族的法剑,里面封有四大守护灵之一的‘防兽’,同时,这也是我们王族的象征,如果你收下它,就代表和王族结下了契约,永世成为这里的守护者”
他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父亲,伸过的手却停止在剑上,没有拿下的意思。我(梦里那个)明白他的想法,轻轻地叹了口气,保持着递剑的姿势侧身对首领说,“父王,我和他曾经认识”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眼光,我自顾自地说“我以前答应过他,只要我将来嫁给他,他就会效忠王室。否则,我们俩任何一方都不会妥协的”
真没想到啊……“我”是这样的人……在5,6岁的时候就有勇气给自己订婚了……我呆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这场闹剧将会以什么样的结尾收场。
父王很快缓过了神,他居然朗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好啊翼,如果你自己喜欢的话我怎会阻止呢!这门亲事倒也是门当户对啊”
之后的一切看不太清,再次有意识时已经换了场地。看到了眼前总算孩子气的装饰品,我猜想这大概是我自己的房间。
男孩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略显倦怠的一句“谢谢你”(干嘛要谢我……?),我没有转过身,径直地坐在了椅子上“不用,父王的性格,我很了解……”想了想,我平淡下语气问,“你起初之所以愿意留下,是为了你父亲吧?”(越发地听不明白了……)虽然背对着,我却能感受男孩注视着我的眼神。
“对,我很清楚现在的局面。首领的脾性,我父亲也是知道的”说完这席话,他轻微地叹了口气,“我最好的朋友,天使族前首领的儿子,他……”猜出他想要说的后半句话,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至少——你们现在不会和他们一样了,父王一直很赏识你的才能,但身为安王党,你们的叛心多少是有的……可现在什么都解决了!只要站在同一立场,你父亲叛变的几率就会小很多。我回过头去,瞥见了他眼里的不服,终于无力的把笑意隐了下去,露出同样疲惫的表情来。
“你起初愿意留下的原因,不就是希望你的父亲能活下来吗?但是,你有想过吗?我那个蛇蝎之心的父王……会因此放过你的父亲?”顿了顿,不去看他的脸,我眺望着窗外的竹林,继而说,“算了吧……他绝对会找机会杀了你父亲的。所以我才这么做”
“你……”惊讶于我想法的深度和对父王不敬的态度,男孩半天没说出下话。“我只是帮了你一把而已。成为一家人,父王的戒心无论如何都会小一些了吧!”我最后扔出句“那么珍惜你父亲生命的话,就劝他脱离安王党投靠父王,处事也谨慎一点”便起身离开。没有顾管身后的同龄者,我想像不到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之后,我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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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清楚,依楠那把剑的来历,也终于清楚,翼和他身份的关系。可是……“那个‘我’……真的只是一个年仅5,6的孩子吗?”我喃喃自问着,起身去倒另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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