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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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么?”似乎没有听清楚刚才的话,愈馨瞪大眼睛看着依汇,眼里满是惊愕。“哎……你听好了!我是说‘芸—芙—落—要—杀—影,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听懂了吧!”特地念清了每个字的读音后,依汇重重地跌回了椅子上,看着教室的天花板发起呆来,一边怔怔的对愈馨说,“今天中午有个人闯进来带走安玄,后来寒就头痛复发,把她送去医务室了吧!两个新生又出了问题……”顿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看着愈馨,神情后怕地嘀咕了句,“这个班级现在那么不太平,我们不会出事吧?”因为还在想芸的事情,愈馨干脆不分心,敷衍地笑了笑后就起身离开了。“什么嘛!太薄情寡义了!”不满于对方的行为,后面的依汇对着愈馨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泄恨。
水蓝色琉璃砌成的桌子,一把泛着浅金色光泽的三角椅(不同于人族的4脚椅,圣约翰的很多椅子都是只有3只脚的,因为受了使之稳定的法咒,这些椅子即使只有3只脚也异常平稳),一只羽毛洁白的类似鹦鹉的幻兽,这就是整个房间的所有了。外面有人推门而入,绕过桌前的愈馨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浅浅地笑着问“愈馨同学,你到我的办公来有什么事吗?”
校长月把手臂撑在桌子上,亮金色的瞳仁里反映出面前的人影,眼神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愈馨直直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月”眼神忽的冷了冷,容貌秀美的校长开口说到“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对我的作法,你有什么疑问吗?”想也没想,愈馨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你可以解释一下,那个人是怎么闯到我们班级来的吗?还有那3个插班生,你该不会——明明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放他们进来吧……”眼神颤了颤,愈馨悟到什么似的脱口惊呼,“难道……他们……想杀了翼……”
出乎意料地听到这番话,月反而气定神闲地道“我可没想到你会知道那么多,不过——人族的皇女——愈馨同学,你应该知道,死神部队我们学校是惹不起的!”“既然如此——芸•芙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尽了力气一般,愈馨的声音轻了几分,却还是执拗的想知道事实。
月把眼光移向脚边沉睡着的幻兽,转而又看向窗外,沉浸在流泻而下的醉人暮色里。很久才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必须学得聪明点啊,那本书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留意了一眼对方惊讶的神情,她抱起那只羽翼湛白的幻兽,温柔地抚摸起来,“今天早晨——你不是跟踪寒梦翼找到了那本书吗?我全都知道……你用魔法静止了整个学校的时间对吗?可是等你看完书离开后,我就感受到了你施的魔法,你也知道,圣约翰的结界是很多的,凭此,我便可以轻易地找到那本书的方位……”
“然后,你把它焚毁了对吧!”仿佛已经消了所有的气,愈馨径自坐在了月身旁的地板上,也把视线移到了窗外迷人的景色上。“是啊……我不希望再走侍涟(第5届校长的真名)的路呢!”
愈馨没再问话,眼神却微微闪烁,过了许久,她才发话,却是语气坚决的肯定句“月,我要离开学校几天,我必须查清楚这件事……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不会让寒出事!”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学校里亮起了万千灯火。放眼望去,这灯火阑珊中,每一个都是幸福的影子。但——真正的幸福,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触及到的呢!
校长室里一直没有灯亮起,借助着窗外射进的光亮,愈馨慢慢地靠到了墙角上,以蹲着的姿势闭起了眼睛。耳旁不时地回响起那个人的声音,一遍一遍,甚至可以穿越所有的心里界限——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独自蹲在黑暗角落里的感觉——那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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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心术配合控制人体的技术,加以调整,就可以把人带进我的梦里。”人偶师说完看了过来,怕我不明白,继续解释到,“当然——这也是我的梦,但是对我来说,梦里是和真实生活中一样的,这里所有存在的东西,包括每一个细节角落,都是我从现实里复制过来的。”
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我是真的没机会逃了。我四顾了一眼整个漂亮宽敞的房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余光里看见了那个小女孩。不理解地望过去,人偶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并牵着她走了过来,“这个小妹妹也是真人,她硬是要跟过来,我就把她也带到梦里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了,便又回到了正题“那么……沧篱……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啊?”他略微动了动手指,那个人偶就不知从哪里掠了出来,“哗”的一下站到了我面前。极其诡异却机械的动作:它慢慢的对我伸出了手,那个比常人小一倍的掌心里,赫然出现了一只精美的镯子。
极细的镯子,通体银色,在正对着我的方向,镶嵌着一颗璀璨万分的血红色石头。我抬起头看着沧篱,兴奋地问道“这是~~钻石?”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沧篱“哧”的一声笑了开来,“你以为你在宝石店啊!亏我以前去过人族,不然还真不知道钻石是什么。”我叹了一口气,“那……这是什么啊?”
“是感应石。原称是——星界感控石”看我露出了呆滞的表情,他再次耐心地解释起来,“这是天使族的圣器,带上它的人,就可以感应到护魂石的灵气了”看了他一眼,我试探性地问“那么……你想找的东西,就是护魂石咯?”“嗯”沧篱点了点头,原本妖异的眼神也退了几分色彩。他闭起了眼睛,脸上呈现出适宜的安静来,自言自语的,人偶师用轻柔的声音说“凝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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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灯长久的亮着,从大厅到卧室(圣约翰的宿舍都相当豪华,而且是按等级分发的,共有5个星级,像安玄这种5星级的,宿舍都可以抵别墅了),一路绽开了光明。安玄静静地卧在沙发上,任凭刚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也不作理会。
仇恨这种东西——真的像毒药一样啊!它挖掘出心里最为深刻的痛恨和脆弱,几乎让自己没有抵挡之力。
本来几乎都快忘记了……如果不是死神部队来到这里,如果不是依楠来找到他,似乎……一切就那么淡远的……真的和自己脱离关系了。
很多时候也曾想过,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真正快乐,无论怎么说,周围都有一帮子单纯的朋友啊!比起慕容申,那些人的存在是更为没有负担的。所以……就快把仇恨忘记了。但是毒药一旦服下,就会终身记得。只要没有彻底疗毒,还有一丝可以让它入侵的地方,那么毒发的时候,自己就一定会舍弃理智了。
就像——那么长时间以来,本来已经可以习惯黑暗了,却在仇恨的面前又回复了当时的脆弱。甚至不敢在黑暗里多待一秒。厌恶黑暗,厌恶腐烂庸迷的气息,厌恶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那一箭射偏了呢?为什么还要去管顾别的呢?当时的那一箭没有射偏的话,现在的自己早就死了吧!
在那个人的手里,同魈一样,就此沉睡于冰冷的土地里。
有人敲门,执勤老师的声音,“喂,同学,10点了,请把宿舍里的灯关了好吗?这是学校的条令”(圣约翰的条令54页第7条,学生宿舍在10点必须一律关灯,否则罚100枚魔法代币)
静了一会儿,再次响起声音“同学……可以关灯吗?这个……”
安玄用手捂住耳朵,翻了个身面向沙发里面,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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