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的心里已有你,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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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浑一见曹彰在纸上画出来的这个东西后,顿时双眼一亮,心里面就在琢磨这个东西到底有几种用处,什么功能?曹彰在一边也不多说什么,由得郑浑自己一个人在旁边思量;
不过,这个郑浑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暗自将“耙”的功用想清楚了,可是心里还在嘀咕,这个二公子年纪轻轻的,世家子弟出身,肯定不会做过农活,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倒真是奇怪了,这个“耙子”的作用对于农人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个好器具了,且再问问他还有其他什么好得农器,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于是,郑浑对着曹彰说道:“这个器具的确对于农事略有作用,但是还谈不上大用!你可还有什么其他主意或器具?”
曹彰此时也不知道郑浑在想什么,一听郑浑这么问道,以为是自己画的这个耙子没有能让郑浑感到满意,于是绞尽脑汁的又想了想,想到了在以前的世界里面,上高中的时候去下乡学农,曾经见到过乡下当地的老农用的那种牛拉的石碾子压土,而这个在东汉末年的世界中还没有见到过,于是,曹彰又把这种牛拉的石碾子也画了出来(其实这种由石磙和木框架两部分构成的碌碡、陆轴,也是一种碎土压实器,也是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出现的,而到隋、唐、五代时,它又发展成为磙上带刺。)。
这郑浑一看,得,曹彰随便想了想就又画出来一个农具,这是什么玩样啊?再仔细想了一想,郑浑还是想明白了这是干什么用的,捧着曹彰画出来的纸琢磨的津津有味的,曹彰见状,心想:这回你总满足了吧?
岂知,这郑浑一边看着曹彰画出来的农具,一边又随口问了一句:“可还有什么新的农具?”
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郑浑只是在意淫这这两样农具,已经浑然忘记了曹彰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事实,所以高兴之余随口又多问了一句,实际上他也只是下意识的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或者农具;可是这话听在曹彰耳朵里面可就变味了:怎么着?老小子,小爷我给你画了两张图纸了,怎么说你都该答应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可以你什么都不说,还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新的农具画给你,好!你小子要!小爷我就给你再来一个厉害点的,让你瞧瞧小爷我的厉害!
于是,曹彰也就不说话了,乖乖地又在桌案前开始了他的“创作”,等到郑浑回过神来,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又不知道这两样农具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就觉得自己刚刚问得话好像有些过头了,毕竟也算是一个交易,人家小孩子已经画出来两件确实有用的农具了,自己一个大人好像有点耍赖的意思了,郑浑也是老脸微微一红,正想跟曹彰打个招呼,但是抬头一看,曹彰又在那里画着什么了,郑浑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家伙还有东西给我看呢?去瞧瞧吧!
当郑浑走到曹彰身后,看了一眼曹彰在画的东西之后,顿时“啊?”的一声脱口而出,双眼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了,惊呆得说不出话来了。此时的郑浑至少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曹彰画的这些东西绝对不会是别人想好了告诉曹彰的,肯定是曹彰自己想出来的,因为曹彰画得东西实在是很复杂,这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学得象的!
也难怪郑浑会吃惊!嘿嘿~因为这曹彰画得就是后世闻名全世界的“荷兰风车”!而且从风车板叶的制作方法,材料,以及传动轴、齿轮、底下可以装磨盘,也可以装深井取水等等,曹彰将所有的零部件以及用法都做了详尽的说明(虽然现在曹彰的字写得还不咋地),曹彰在自己前一个世界里面好歹也是学过机械制图的,相信只要学过一些机械原理的朋友们都知道,风车和水车实际上相对于现代社会中的各种机器来说都可以算是最最基本、最最原始的传动原理的了!
不过曹彰也做了一件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事情,那就是他在说明的最后又写了一笔,这个风车只适宜是在海边或山风口等常有风的地方使用;所以象是许昌城包括兖州、豫州等中原之地大都是无法使用这种“风车”的。
画完、写完之后,曹彰就顺手交给了身边站立着的一脸痴呆的郑浑了,这郑浑拿着这套“图纸”,看了老半天,好歹这位也是三国时期,为数不多的发明家、创造家之一,还是大发明家马均的师傅,更兼早在西汉年间就已经有“翻水车”的原始版本了,因此对于传动装置,郑浑也是有些涉足的,再加上曹彰画的这些也是最简单的传动装置,所以郑浑也能看得明白;但是郑浑看着看着,从一开始的一脸兴奋看到后面就慢慢变了,再看到最后曹彰写的这风车的适用点,这郑浑更是变得哭丧着脸了,只听这郑浑说道:“二公子,此物既然不能在中原地带使用,你画给郑某又有何用?”
曹彰顺着郑浑的话就说了:“那你可承认此物与农事有用?”
郑浑也不是个笨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二公子是因为刚刚自己怠慢他的事情不开心了,他应该还有后手的,但是郑浑也是个一心为民着想的好官,所以,他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拉下老脸,向着曹彰一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二公子,适才是郑某的不是,郑某在此给二公子赔罪了,还请二公子教我,此风车可还有中原地带适用之法?郑某先代千万农人向二公子谢过了!二公子但有所求需要打造何物,郑某无不应允!”
曹彰一听,郑浑放软挡了,想到他也是一心为民的,而自己也是有求于他,不好欺人太甚,于是也就借坡下驴了,对着郑浑也是回了一礼,嘴上说道:“不敢、不敢!小子怎么当得大人的礼,是小子的不是了,若是父亲大人知道,必会重责我的!”虚伪的谦虚一下还是要的!
“既然,大人问了,小子自是知无不言,但有一事先要和先生说明!”曹彰说完看着郑浑;
郑浑不知道曹彰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用略带怀疑口吻的说道:“我已答应了二公子为你打造物件,但不知二公子还有何事?”
曹彰看到郑浑的面色有些疑虑,知道他是怕自己又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于是赶忙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小子想请先生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及,这些农具以及这些事物是由小子我提出来的,就当时先生自己想出来的吧!先生可能答应小子这个要求呢?!”
郑浑一听,还以为是曹彰在试探他呢,就急忙说道:“二公子,此事万万不可,这些器物都是由二公子你想出来的,郑某怎能贪天功为己有?二公子莫不是信不过郑某!郑某可以指天为誓……”
曹彰一听就知道这个郑浑想歪了,连忙打断郑浑说道:“先生!非是小子在试探先生,小子所说确实是实情,既然先生不肯认此功,但至少请先生替小子保守这个秘密可成?”
郑浑搞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份大功劳,若是告诉司空曹大人,这个曹彰肯定能得到更多的青睐与赏识,为什么他却要隐瞒这些事情呢?郑浑实在想不通了,不过好在这也不算什么非分的要求,郑浑还是答应了下来!
曹彰一听,郑浑答应了下来,也就不再藏拙了,将“风车”改变成了“水车”,并将水车的刮水板等等再详细的画了一张图纸,其他内部的结构倒不用做太多的变化,画完之后曹彰就交给了郑浑;郑浑拿到之后,一阵欣喜,虽然他知道,真正对农活有用的实际上是“耙”与“石碾子”,但是这个“风车”与“水车”对农活有着极高的相应的辅助功能,因为大家都知道,一般“风车”与“水车”大多是用来磨面粉与榨油的,磨这个器具早在西汉武帝时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豆腐),算得上是一种很古老的加工器具了,但是由于耗费人力大,所以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除了用牲口代替人力,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可是这是一个战乱的年代,牲口根本没有办法保证,所以曹彰提出用“绿色能源”来替代人力与畜力,这将解放多少劳动力,增加多少生产力(怎么我的口吻有点像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了!);郑浑心中也在不停的盘算着,又把曹彰晾在了一边了。

不过,曹彰知道这种人,只要有了什么能够让老百姓生活更好的想法或主意,他们都会忘我的投入,对于这个三国时期的“大匠师”也是如此;等到郑浑回过神来,曹彰已经把自己想要郑浑打造的几件器具,画成了图形,对于尺寸、重量、制作要求等等也都一一列明了。
曹彰见郑浑已经回过神来了,就走上前去,将自己要打造的那些东西交给了郑浑,这郑浑接过来一看又是大吃一惊(咱在这里先卖个关子),曹彰在一旁给郑浑做了一番细细的说明之后,郑浑终于全部明了了曹彰的意思,将几张图纸收下,并且与曹彰约定十五天后,到郑浑的府上去取这些个兵器,这个时候,曹彰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就借口在司空府衙待得太久了,怕母亲惦记;匆忙向郑浑告辞了,出了司空府衙,急急忙忙的跑去了丁府。
曹彰想起了什么事情呢?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在司空府衙内,曹彰由郑浑想到了将来的魏国衣甲兵器冠列三国,但是蜀国的器具也不差太多;魏国的衣甲兵器冠列三国是由于郑浑的存在,而蜀国呢,也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就是名匠——蒲元;
虽然曹彰不知道蒲元的生卒年,但是从他为诸葛亮打造宝刀的事件中来判断时间,他现在至少也应该已经出生了,而且肯定是在益州境内(在益州世代为铁匠的),要找到他,恐怕老爹曹操那里的政道行不通,因为谁都知道,老幺蛾子刘焉自从做了益州牧就把益州封关了,还杀了传旨的天使;所以只能走舅舅丁哲那里的商道了。
曹彰趁着天还没有晚,急忙赶到了丁府,先去见了见丁夫人,告罪一下前一段时间因为跟典家六兄弟打架后养伤,所以没有去拜见过丁夫人;之后又陪着丁夫人说了会子话,曹彰这才告辞出来,往丁哲书房走去;
丁哲见到曹彰来了,想想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啊?他来干什么?就问曹彰了:“彰儿,最近工厂无甚事情,派出去河北的商队也已经回来了,按照你说的,我已经叫人把你的那部分银钱换了粮食,贮藏在工厂那边了,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曹彰连忙摇头道:“舅舅,没有什么大事,彰儿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舅舅这里帮忙一下!”
丁哲闻言,心想这小子又有什么花样了?嘴上说道:“没有问题,舅舅这里只要能办的,都会帮你办妥的!你说吧,什么事情?”
曹彰就说了:“舅舅,最近可有安排商队去蜀中益州?”
丁哲一听,翻了翻桌子上的账本,说道:“现在还没有,但是计划中有一批商队下个月启程去成都,因为曹大人与荆州刘表正在交战,所以这个商队不能走荆州转水路到成都了,只能走雍州入汉中走栈道进益州了!”
曹彰一听“好啊!”,连忙对着丁哲说道:“舅舅,这次商队请你派丁家的心腹之人主持上路,我要在益州找一个人!”
丁哲一听,乖乖,在益州一百多万人里面找一个人,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丁哲苦着一张脸对曹彰说道:“彰儿!这益州几十万户,上百万人,你要找一个人,这不是大海里捞针吗?”
曹彰心想,也不能逼这个舅舅太甚了,想了想后对着丁哲说道:“舅舅,这个人也需并不是很难找,他叫——蒲元,是个铁匠,年纪还不知道,应该是世代打铁出生,我有个朋友刚从蜀中来,跟我说起过他,我想找他来给我打造一些东西,这样,请舅舅转告下人,尽力去找找这个人,找不到那就作罢了,但是!找到了的话,就先请转告他,河南郑浑先生听说了他,想要收他为徒,看看他愿不愿意来许昌,他若是不愿,再以利诱之,实在不行,舅舅,叮嘱下人,此人绑也给我绑来,绑全家!!”
丁哲一听,好小子,够狠,跟他老爹一样,别人不愿意来,就来硬的,看来这个蒲元是这个便宜外甥一定要得到的人了,好家伙!但是丁哲嘴上确实满嘴答应:“好!我这就去安排!有名有姓就好办,姓蒲,这个姓也少,还是世代铁匠,应该不会难找的!彰儿你放心,舅舅一定帮你找来!”
曹彰接着说道:“舅舅,只要此行益州,找到此人,不管是他自愿也好,强迫也罢,只要他人来了许昌,这次益州行所赚的钱我一个字都不要,全都给舅舅,就当是帮我着这个人的酬劳!”曹彰知道钱的重要性,没钱谁肯帮你做事,成都又都是蜀中大户人家居多,哪个会不为了这些新奇的家具一掷千金,这次益州之行贩卖的家具肯定会赚得铂满盆溢的,让出益州之行的利润,还怕这位商人舅舅会不替自己卖力的找人?
果然,丁哲一听,两眼放光的看着曹彰,问道:“彰儿,莫要开玩笑,益州之行赚得肯定比北方四州的还要好,你真的愿意不要这次得利润,就为了找这个人?”
曹彰一见,金钱攻势果然奏效了,就回道:“是,就看舅舅手下人的能耐了,不过你可跟他们说清楚了,不要随便找一个铁匠来糊弄我,这个蒲元在打铁上面可是有些特别的哦,我先不说,等你手下人把他找来再说吧!”
这丁哲一听,心想:这臭小子果然跟自己那个前姐夫一样,鬼精鬼精的,自己原本还真打算找不到就随便找一个人来顶替的呢,没想到这臭小子一下子就点穿了这点;但是为了这次丰厚的利润,丁哲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叫手下人一定把这个蒲元找出来;于是丁哲对着曹彰说道:“好,我一定关照下面的人,帮你把这个人带来许昌!”
曹彰心想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对这丁哲说:“舅舅,这个人如果找来了,就先让他呆在工厂,其他的再说吧,我没什么事了,就先告辞了,一切就看舅舅你的了,彰儿告辞!”
等到曹彰走了之后,丁哲立马叫来了最最心腹的手下,嘱咐了两件事;一件就是按照曹彰的要求找人,但是在丁哲这里的命令,就不是找不到就罢了,而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这个蒲元;还有就是,马上吩咐工厂里面将发往其他地区的家具抽调一批出来,增加一个月后发往益州成都的货物量。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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