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丧礼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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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长州道:“二公子快起来说话。你爹见你叛变,若不杀你,难以服众。
断你一臂,其中深意,你难道还不懂么?”
破行月收起思绪,仔细清理,才恍然大悟,从地上站了起来,喜道:“谢
潘叔。”说完,便走了。留下潘长州在那微笑不止。
这时,潘谷走过来,问道:“爹,为何放二公子离去。”
潘长州道:“三年来,早将他的唳气磨砺殆尽。不将他放走,破晋之不会
放过我的。”说着,又笑了。
潘谷不明其中深意,道:“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潘长州看着儿子,语重心长道:“我会回岛去。你在此等候破家的召唤。
你从未在江湖上走过,也需要锤炼锤炼。”
潘谷不言,潘长州继续道:“爹在江湖上打滚半辈子,没什么留给你,祖
上传下的武功记得不能荒废,每日一遍。你的病能不能好,全看它了。”
潘谷道:“孩儿记下了。只是不明白,此功能治我的病,以前爹怎么不教
我呢?”
潘长州转过脸去,道:“不要什么事都要的破砂窝问到底。江湖险恶,不
要被女子所媚惑。这是我能叮嘱你的。你收拾一下,就走。”潘谷还想说
,潘长州摆手让他去。他便依依不舍去了。
丧礼在破家举行,来的人很多,几乎挤满了整个破家。沈如花在灵堂前哭
得死去活来,无论破健月怎么去劝都不行。
七虎在堂前招呼着客人,双眼不停地人群中扫射。他担心柴林门会上门来
闹事。这种担心可以纯粹说是多余。按破健月的吩咐,整个破家现在早已
经被一些明岗暗哨布满,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下杀手。这是破健月的命令
。更何况今日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破晋之以前的手下,手底下都是会家子。
谁会这么傻前来找茬。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就好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今日真有两人
来了——小葱大蒜。
这两人的前来,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兴致勃勃,好像等得就
是这一会,不来,还不高兴。
七虎道:“二位是来祭拜,请里面请;若是来闹事,请改日,我们山西商
会一定逢陪。”
小葱道:“破健月,你不敢应我的挑战么?”
破健月道:“你想闹事,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小葱道:“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青凤镇的形势吧。”
破健月的表情有些愤恨,望着小葱道:“你真的很有种。”
小葱道:“这算是你对我的评价?”
破健月道:“是的。但我今天不动你。”对王老五道:“五叔,自我爹走
了以后,诺大的商会一直都由您老撑着。今日还请您老来请走这二人。”
说着,走到灵堂前跪了下来,不再回头。
王老五暗衬:将这动手的事推给我来做么?我王老五混到今日的地位还能
再与这种江湖宵小动手。莫不辱了身份。见满堂上下都看着自己,极不情
愿站了起来,暗道:若我是这领头的,就好。对小葱道:“红白喜事,人
生必走的阶段。对生,我们应该表示祝贺。生命是新希望。对死,我们也
必须表示敬重,死去的人也有病入尊严。”
小葱道:“老五,少说这些没用的,你我相识也有十多年了,虽说从来没
交手过,你的那套对我没用。”

大蒜道:“老爷子说了,你王老五勉强算个人物。能让老爷子这样说你,
我也很佩服你。”
能得到柴老爷子的夸奖,王老五当然听得很舒坦,只是加上一个“勉强”
,就让人有点不敢接受。道:“小葱,你休得放肆。你可以想象一下,今
日是你的葬礼。我可以保证你将尸骨无存。”
小葱心中一震,身子有点不稳,道:“好。今日我敬重一下死去的人,明
日再来。只希望到时别让我失望。”
王老五一拱拳,正待说谢,大蒜却道:“慢着,老爷子说了,今日非得见
红才能罢休。”
小葱一愣,不料大蒜会将这话说出来,道:“人不该将老爷子的话讲给他
们听。”
大蒜道:“我听老爷子的话,老爷子说今天要见红。”小葱无奈。
王老五道:“老六,你来对付他。”
郑老六道:“素闻小葱大蒜,杀人笔算。是杀得多不胜算,只好拿只笔才
能算得清楚,还是杀不了,记下来,等机会报仇?”
大蒜道:“当然是杀得多,要用笔才能算得清楚。”
郑老六笑道:“你这么胖,动作尚不灵活,能杀人么?”
“你说我什么?”
“他说你很胖,胖得像头猪。”小葱“替”郑老六答道。
“像什么?”
“像头猪。”这次是郑老六回答。引得堂众人喝彩叫好。
王老五暗叫“不好”。暗动玄功,飞身拦在郑老六身前,尚未站立住,只
觉得一阵劲气扑面袭来,刮得脸皮生疼,忙迎掌上。只觉双掌拍出去空空
如也,来不及想,回身,一脚旋踢,“嘣”地一声,正与大蒜左掌相击。
。大蒜右掌却被郑老六支住,两相对峙着。
小葱道:“山西商会不会是以多欺少吧。”
王老五面上通红,以他与郑老六二人之力才能将大蒜拦住。而大蒜在“柴
家四仆”中排位老幺。心中骇然。
正不知如何答时,一人款款从人群中走出来。众人无不让道。只见那人一
身缟素,麻绳环腰,正是沈如花。惨白的面容在惨白的映衬下,更显得楚
楚可怜。教人不敢直视。
沈如花道:“今日家父出殡,望二位不要在此相随。古人云:晓之以理,
动之以情。要说我破家以多欺少,实不相符。先是二人欺上门来,破家先
理后兵。若是再相难,就不要怪破家以多欺少。”众人纷纷附和。
小葱胆寒,不禁向后退出一步。大蒜浑身一震,挡开二人,退下堂来。
忽听,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众人听得有如泰山压顶,乞息紊乱,各人暗自
动功相抵。一试之下,内力深浅便一目了然。众人之中,只有七虎与大蒜
安然无事。
那声音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
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七虎道:“老前辈可是寿真人?”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小辈既然称我为老前辈,便是知道我是谁。”
七虎道:“曾经经常听老夫人提起真人,说真人平生最爱吟这首诗。小辈
便心下猜想,莫非是真人来了。一猜果然是真人。”
只见一人从天而降,正是寿真人。
又见一人尾随其后,大叫:“师公,慢走!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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