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内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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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歼?”宫师爷心中一震。
众人情绪激动,想起半月前,还在一起吃喝的兄弟,近日又流离失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不禁咬牙切齿。一切都是拜内歼所赐,如何能不愤怒!
一人道:“领头的,谁是内歼?把他揪出来,众兄弟剁了他。”
破晋之道:“在商会之中,一年举行一次的商会计划经营讨论会。最近一次就是在半月之前。选择的地点十点隐蔽,为什么会被柴帘知晓?我一直在思考,从上船开始逃命的那一该,我就在捋,一个一个人捋,谁的嫌疑最大,谁就是内歼!”
人群中又开始嘈杂起来:“领头的,是谁啊?您快说,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人就是,”破晋之几乎跳起来,手指着宫师爷,“我们最尊敬的宫师爷!”
“啊?!”宫师爷几乎与众人同时惊呼出来。
“怪不得我们会被打得那么惨!原来这个大内歼是这个宫贼!”“还说自己会什么天机算,算来算去却是算计自己人。狗屁!”“这狗日地,谁跟他是自己人!我现在就去砍了他。害我们流落荒岛。”
“不是我!”突然,宫师爷慌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住口!”破晋之喝道,“休得乱言,我来问你,你可是知道开会地点?”
“知晓,可是——”
“我再问一个!”破晋之打断道,“二年前,你投靠我,是为何?”
宫师爷一怔,“两年前?”
破晋之见他不言语,平静心来,道:“你为何不说?二年前,你来投靠我,我便派人去查过你。三年前,你从山东海边集市获得一张藏宝图,欲前往探宝。奈何你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即不会武功,又无口才蛊惑人心聚财。你就违背师门‘不得凭天机算害人’的师训投靠了柴林门,想借柴林门之力,前去寻宝。当柴帘知道你与我夫人是同门关系之后,便要你来投靠我,充当柴贼的内歼。你还未将秘密告诉柴贼,见我有二艘商船,便心生毒计。引柴帘将我打溃,便乘船出海,你再以天机算为借口,一路寻宝到此,是不是?”
听完破晋之的话,众人牙龇尽裂,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宫师爷撕碎,生啖其肉。
宫师爷早已经瘫软在地上。面色苍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用手挠,挠破皮,仍止不住痒。鲜血沾满双手,指甲在带着皮肉,也浑然不觉。
破晋之上前,一掌将其推倒众人之中,顿时,刀光剑影闪过,将宫师爷和那巨蟒一般,剁为肉泥。在血肉泥中,一手下翻出来一张羊皮纸来,递给破晋之。破晋之瞄了一眼,示意那人将它给众人瞧去。有懂航海图的人,一眼瞧出来,惊呼:“是藏宝图!”
潘家。
柴帘做梦也没有想到,区区八十几人,竟然从三百多人面前冲围而出。他很生气,虎爬跪在他面前地上,浑身在抖。
柴帘冷冷道:“怎么一回事?”
虎略略镇定心神,抬头道:“那些人仿佛不要命一般,从山上冲下来,个个以一挡十,所以……”
“那么说,”柴帘依旧不动声色,反问道,“我要不出八百人,是拿不下那老狐狸?”
“属下不敢。”虎再次趴下。

“虎,”柴帘走近虎,“那只老狐狸有十只虎,我却只有一只。失败了并不是你的错,你下去吧。”
虎刚走出去,豹慌忙冲进来,“出事了,船被破行月占去了。”
“什么?”柴帘一怔,将刚欲喝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潘长州更是激动不已,道:“怎么让那小子把船给占去了?”
柴帘冷笑一声:“那宫师爷的计谋是越来越诡。潘兄别激动,破行月这人懂孝心,不会将船驶走,我会抢回来的。”又吩咐道:“虎、豹,你二人前去夺回船只,若见了熊,不用留他了。”
虎暗自庆幸,与豹领命去了。
潘长州道:“你就这么不急?又让破老头跑了,又丢了船。你斗不斗得过他?”
若换在平时,柴帘可能不会发怒,一听潘长州这话,面色大变,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掐住他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要杀他,如同呼吸一般,只需要吐一气,便可让他魂飞魄散。”
破晋之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是上岛后的第二个喷嚏。
一行三十几人在林中穿梭。刚下完雨,天空放晴。夕阳西下,西边火烧云经过雨水洗礼,更加光辉,更加庄重。镀金边的云宛如刻画在天边的浮雕,是贵人家的装饰。
“天色已晚,谷少爷,前面当真会有一个洞**安身,不会又是蛇窝吧?”破天月问道。
潘谷道:“不是蛇窝,但是,比蛇窝更加可怕。你不敢去么?”
面对潘谷的挑衅,破天月不怒反愣住了,心道:“莫非这小子吃了灵丹妙药,怎么与刚开始见面时,截然如两个人似地?”便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破晋之,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破晋之不言,跟着潘谷继续前行。
忽然,天空再次传来鹰叫声。在寂静的林间分外响亮。
破天月冲上去,一掌将潘谷拍翻,叫道:“引我们中圈套!”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听得出人非常之多。
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刘忠跑到破晋之身边,王尚拦在健月身前。天月提刀冲到队伍后面,道:“何人在此?”
只听一声闷声“嘿嘿”笑道:“我是罴,不是熊。在此等侯诸位多时。”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自古人们便容易将罴与熊说成一种动物,其实罴只是传说中的一种动物,比熊要小,却比熊强许多。当年,黄帝大战蚩尤时,曾有训练过这样的猛兽。
破天月见他说话不清不楚的,厉声道:“找死,也不看看你爷爷手中宝刀锋利不锋利!”
当下二人两言不合。双方互相对杀开来。破晋之无心恋战,边打边退。三十人又折了二十。狼狈不堪。
破晋之带着一众人躲进一棵大树窟窿里。惊魂不定,心有余悸,问手下人道:“还有人追上来么?”
破天月捂着胸口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襟,滴在走边的路上。从后面走到前面,体力不支,倒了下来。
大虎刘忠惨死,王尚护着三公子逃离失散。如今天月又受重伤。该如何是好?破晋之坐在大树下,活像路边一个泥菩萨,一愁莫展,当真是自身难保。
破晋之见大儿倒下,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叫道:“快快,帮大少爷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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