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惊一诈
“喂——，干嘛流眼泪了？”张绍智深感好笑。
莫玉箫用手抹泪水，勉强笑说：“谁说我流眼泪了？凉风吹的。”
张绍智信以为真。
因为遭遇到野猪沟的事情，在重庆耽搁了两天。
回到武汉，张绍智一面整理饭店、批发部和造船厂的事务，着重加强高级管理的素质培养，实行主管负责制，严格账目管理，开支审核制度，杜绝贪污和浪费的行为。严肃劳动纪律，实行竞聘上岗，工资与效率挂钩，实行末位淘汰制。
北京饭店主管是袁初梅，还有银豆在，一切处理的比较好，批发部是王雪彩的母亲成东菊看管，严格按照一套制度，也没有什么问题，而武汉的饭店则是由王雪彩的舅舅王松木看着，问题接连不断。
这天，张绍智来饭店，准备开会，首先拿了账目查看。
张绍智皱眉问财务主管向青：“上个月采购的食物这么多，营业额和利润为什么这么少？”
向青是莫玉箫初中的同学，在职业学校里读书毕业，被莫玉箫介绍到饭店的，听了张绍智的询问，向房门一看，小声说：“张老板，上次我都说了，成主管自己的两个儿子负责购销的……”
“他两个儿子购销怎么了？只要价钱不高于国家议价就可以了，其他一些野味和稀奇的食物，参照市场价格就可以了。我不是叫你定价的么，这个有什么问题？”
向青瘪嘴说：“张老板，这里的问题很多的，你想，他们兄弟俩，一个买，一个卖，买卖一家，价钱不好玩，斤两总好玩吧？”
这个成松木，开始的时候，感叹自己的权力小了，没有人事权，后来，又嫌弃自己的工资低。张绍智与人事主管商量，人事安排尽量与成松木商量。工资低呢，还是好说的，就增加一点。后来，成松木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安置在饭店，其中，打儿子负责进货，小儿子则是采购。
这样一来，家族实行购销结账一条龙，自然是赚了不少钱。
这些情况，张绍智是知道的，只是认为，只要价钱不比国家议价高，只要饭店业绩上去了，能够照顾的就尽量照顾。
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差，利润越来越低，开始的时候，每天进账两千多，慢慢少，最近只有一千多一点了，甚至有时候只有几百块钱。这个，与成松木有着直接的关系。
生意竞争，营业额减少，这个也不足为奇，可是，利润低，就是问题。成松木是个农民，自私自利不说，缺乏纵览全局的能力，缺乏协调应变的能力，张绍智早就想换，可是奈何是王雪彩的亲舅舅，不好下手。
思考良久，张绍智叹息说：“我马上就要去沿海办厂，饭店的事情我就更没有时间过问，这样下去，饭店我看就要关门了……”
向青小声说：“是啊，张老板，这样下去迟早要发生大事的，员工们都有意见，说王主管公私不分，任人唯亲，父子联手贪污，还利用权力调戏女服务员……”
贪污钱财，**女员工，这还得了，再不下手，就葬送了饭店。张绍智说：“本来呢，王主管如此放肆，我也有心将他拿下，只是一方面缺乏他贪污的证据，再说，他是王雪彩的亲舅舅，我也不忍下手……”
向青生气说：“张老板，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哪里像个大老板，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就断，犹豫不决，怎么做大事？婆婆妈妈的，像我们姑娘家。”
张绍智抬头，笑问：“那你说咋办？”
向青连忙笑说：“我们早就想好了。”
“你们是谁？”张绍智笑问。
“我们……就是大家在私地议论，要抓住主管贪污的证据，看张老板还包庇他不？”
张绍智想了想，说：“也好，这个月还有十多天，你自己看着办。”
向青嬉笑说：“这才像个老板的样子嘛……”
香港那边，张绍智与邱家雄通话几次，张绍智说，自己正在写一个剧本，叫做《流氓大亨》，反映的是香港一个警察的成长故事，一共是三十集。希望写好以后，明年拍摄，自己出任主角。
邱家雄则说：“你不熟悉香港的生活，难写出符合香港口味的小说，要不，你先来香港看看。”
邱家雄的意思，是让张绍智领略香港的资本主义生活，以此引诱张绍智来演戏。
张绍智说自己没有时间，把自己想在沿海开工厂的事情说了，并提出了自己的困难。邱家雄说：“这个还不简单，你来香港，我帮助你认识几个老板，有我担保，这个小事情，还不是举手之劳？”
说起去香港，就涉及到签证的问题。签证如此麻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但是为了办厂，张绍智表示尽早办理签证。
这天上午，张绍智正在造船厂写剧本，王春彩跑了进来，神色紧张。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张绍智问。
“张厂长，不得了了……”
“什么有是不得了？”张绍智笑问，“别吓唬我嘛。”
王春彩哭丧脸，说：“张厂长，这次真的事情闹大了。”
“什么大事，你说嘛。来，坐下说。”
“张厂长，杜节涛到省委高你的状，据说材料都送到了中央……”
“告状？高我什么？我又没犯法，高我什么嘛？”
“据说他告你变相盗窃国家财产，还想转移资本去沿海，企图逃亡国外，里通外国。”王春彩说着，眼里噙着泪水，“还有，说你破坏国家货币政策，逃避国家官方利率，让国家丧失了大量收入……”
这个话还真的有内容，咋一听，张绍智还真的被吓唬住了。
半响，张绍智看着惊魂未定的王春彩，用笔在桌子上敲两下，说：“春彩，你别慌张，我们想办法对付。”
“张厂长……”王春彩渴望神色，“有什么办法啊？”
“这个消息你是从谁哪里得到的？”
“我在工人那里听说的，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要不我去追查追查……”
“不要追查，不要跟别人谈起这个问题，你去把莫玉箫找来。”
莫玉箫来了，三个人一商量，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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