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所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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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怎么会,我明明看见他走远的,怎么会又跑回来,还看见了我这般窘样。
“你怎么一点都没变?”我依然蜷着身子抱着头,努力忽略背上那只为我顺气的手,还有他的话语,“温顺的时候像只猫,发怒的时候是狮子,撒泼的时候又变作一只斗不败的公鸡,幸好我一个回马枪又转回来,不然,呵呵,这样的精彩错过了可是要抱憾终生的。”
亲巧的言语好似回到了从前,是庚寅也是霍失的温柔,调侃却能叫心眼都快乐起来。
“好点了没有?”他拨开我的手,轻轻擦去我面上的泪湿,“真难看,这下好了,连嬷嬷都看不上你了。”
“那么你呢?”神志出窍,我恨不能撕烂自己的嘴。
“傻瓜。”
面上湿发被一双长指缕缕拂去,重现过往的种种。温柔的,任性的,都跑来我面前,倩兮巧笑。
我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揉揉眼角,看着他。
“庚寅,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风乍起,吹开千头万绪。我还是看着他,看他低垂的眉眼,如扇骨坚挺的鼻峰,还有那困窘的怔然,无语凝噎的惆怅。
留恋,或许他亦没有完全退尽,又或许,只是我一个人的空思慕想。
“你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就是霍失的。”
庚寅身形稍顿,一幅手足捆绑的样子。
“你猜,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是你却还要把你留在身边。”
“-----”
“你猜,我最后的要求是什么?”
“------”
“猜不到?”我压住他的双肩将他转过身,背对我,“这样说我会更容易开口。”
看着庚寅身板僵硬的模样我心生欢喜,终于,这气氛的主导权又回到了我手中,我急于控制他莫名的思潮,用尽所有的颜面与清高,在这一刻。
“原本我想的很简单,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就这样而已。”顿了顿,心下忽然懊恼了起来,“可恶,你现在一定又在心里笑我傻是不是?”
“没有。”
“也罢,我本来就不聪明,告诉你,每次看到霍失顶着你的脸在我面前晃悠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恶心的想要大吐一场的感觉,可是酸水却总在心里翻滚,落不下胃。我于是想,干脆杀了他得了,一了百了,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你看,我的这个念头有趣不有趣?”我拾起一块石子朝梧桐的树顶砸去,但听一声尖啸,群鸟乍起,逃荒一般地射向穹苍。
“呵呵,”轻笑着舒缓心中积郁,连呼吸都是凝重的沉闷。
或许是耐不住气氛的压抑,庚寅袍摆轻摇,似要转回身来。
“别动!”我大喝一声,“就这样,听我把话说完。”
笑言。
“有好几次丝旋都已经滑到了手中,杀他成了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而且那里不是真的净道,我也不用害怕师傅的咒诅。可是每到这个时候,霍失就会有感应似的朝我微笑,用你的脸,轻轻一笑,然后硬生生地打回我积聚的所有灵力,还有那一肚子散不去的暴戾心气。呵呵呵,现在呢,你觉得我傻不傻?”
“彻澈!”
“再给你讲个更傻的,不久以后我找了一个理由对自己说,霍失是霍失,庚寅是庚寅,霍失不过顶着一张烂人的脸,可是他的心不坏啊,他不会骗我,不会欺负我,不会抢走我最重要的东西,还有还有,”我一步向前,离他不过一尺,庚寅被风拂起的长发丝丝扫过面庞,带来暖阳的香气,“还有,霍失的手艺跟你一样好,有他在我三餐不愁,何乐而不为呢,然后我居然原谅了他。这下是不是觉得我傻透了。”
庚寅的背影在我眼中已是全然的僵直,颀长而风流的身姿挺拔更过梧桐,他总是这样,无处不带撩人眼眸的清雅。我伸出手,轻拂那硬挺的脊柱,每一下都传来彼此微无可觉的颤抖。
我的心也是颤抖,麻痹到快要卸甲曳兵的地步。
“我还有一个最傻的,你听完以后一定会笑死我的,呵呵。”
“彻澈,别说了。”
我摇摇头,双手穿过他笔直垂下的肘缝,轻轻搂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霍失居然有和你一样的脾气,那么温柔,那么温柔,那么温柔,”从背后相拥的姿势多有些委身卑贱的意味,我一面在心里狠狠地排遣自己,一面却不忘收紧手臂,“告诉你,我好像真的很下贱的样子,”将脸颊贴上他的脊背,借取从肌理中溢出的层层暖意,“我居然对霍失动了心。”
好像一个耍赖要糖吃的小孩子,我紧紧缠着他,手臂上都是用力箍出的酸痛:“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彻澈,别这样,霍失已经不在了。”
“是啊,他不在了。”我稍稍收手,臂膀即被他从腰上解下。庚寅推开我的动作很是干脆,利索的让人瞠目。
“好不好笑?”我问他。
“很好笑,”他仍是抽出了一只手,细细的,为我理顺捻揉凌乱的长发,“你总是那么可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低下头去揉搓眼角,“你看,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一笑就会有眼泪。”
“是啊,咱们都老了,兜兜转转了那么多时光,却又要回到从前。”

“可是我回不去,”我抬头,直盯着他茶色的眸子,“留恋未解,我回不去的。”
“是吗?”突然色变,庚寅身上有些琢磨不透的危险,“还是忘不了吗?”他用力捏住我的下颚,眉间皱起千山似的峰谷,“就这样忘不了我?我们已经结束了!朱石仙子!”
“呵呵呵呵。”颚边是裂骨的疼痛,痛越深,笑颜就越是娇艳。
“有什么可笑的,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鬓发藏在心里,为什么?”
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忽然失力,离去时带着火样的灼热。
“告诉我啊。”
“--------”
等了许久,沉默许久。
我终于苦笑一声,宣告挽留失败。
“我明白了,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世事无奈,你的心里要装下整个尘道,要装下对金铃母子的责任,要装下对满月的忠贞,还要装下天下一道的野心,很满,很满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红鬼儿告诉我你在溯流道的光景,我还许更加伤痛,但至少现在我相信,”我指指他的胸口,“那里有过我的是不是?”
“这样就够了。”
终于都结束了,我那奔波了千万载的所谓滥情,沉默入冰,一切归零。
“怨夫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呵呵笑,勾下了他的脖颈。
水色的唇瓣尝起来有秋阳的暖意,一如从前的味道,只是今天稍有苦涩沁出。
“好了,我们不会再会了。”我放开他,满腹汹涌欲出的苦泪。
无风,无声,梧桐不再掉叶,世界都是寂静,悄悄看我骄傲退尽后的落魄不堪。
实在难以承受万般事务讥嘲似的注目,我低下头,飞快地拔腿逃亡。
谁知刚迈出几步,身子就被强势的抽回,狠狠砸进了一方温暖的抱拥中。
唇吻火热落下的时候,我还惊诧地睁着眼,牢牢锁定瞳仁中那抹茶色的水芒。
呼吸渐不能自理,我几番挣扎着张口,却都被他擒住,用唇瓣细细研磨。糊涂,头脑里一片糊涂。四周都是镀金的颜色,亮晃晃的,击穿人的心扉,蒙蔽事实的错对。
舌尖在口中灵巧起舞,每一次的纠缠都是用尽力气的吮咬,我深觉命堕黄泉,连自己是谁都忘得干干净净。
一场秋梦,一场疯魔。现在的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我不清楚。
唇舌交叠到无力后,我才渐渐回神,耳中有他无意吻出的话语,浅浅的,柔柔的,都是我的名字。
“澈儿,澈儿,”他小心地在我下唇咬出痕迹,“你赢了,真的。”
“嗯?”眼是迷离,心是失力,我反应不及。
“你赢了。别走了,好不好?”
“嗯。”
--------------------------秋风吹过,掩盖了许多YD的镜头-----------------------
“喂喂喂,你干什么,”庚寅仿佛还没从你咬我咬的情动中拔身而出,一转头,直接啃上了我的颈脖。
“你,呀呀呀,轻点,你有病,你有病,你咬我脖子干什么,你放放放,嗯!”
一声呻吟自己听着也脸红。
他自然是听到了,顺着一侧的软骨慢慢上滑,到我耳垂上又是一啄,然后伏在耳边轻语:“我是为霍失报仇,你别忘了自己答应过他的。”
---------“让我就着你的脖子咬一口,就一口,印子很快就退了,好不好?”
“很快就退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脖子长的特别好看,总让人想要拆开下肚的感觉。”
“你你你,一刻前还对我使凶,又是掐我下巴,又是说我傻,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混蛋。”
“好像真的有这回事。来,先让我咬一口。”
“你滚开,我,我,我还很恨你,我,我,我会杀了你。”
“好啊,”挣扎却又被人紧紧抱住,“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就释然了。”
“鬼才知道。”
“都怪你刚才的话语太煽情,我都被感动了。”
“王八蛋!”
“澈儿,我早知道我是逃不掉的,这辈子都死在你手中了。”
“你放屁,和满月亲亲我我的时候你的脸皮怎么都不见了?”
“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他,我和他没那么严重的关系。”
“哼!”
“澈儿,我好想你。”
“嗯,呀呀,你又来了,”话音刚落,下巴上被他捏过的地方就被温热覆盖,轻柔的,一寸一寸吻过。
我与他早不是第一次这样肌肤相亲,只是,分开的时间太长,竟不由自主地羞涩起来。
“澈儿,其实我也很痛,”他看着我:“澈儿,澈儿,澈儿,澈儿。”
“混蛋。”
“是。”
“猪头。”
“是。”
“负心汉。”
“我不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怎么证明?”
“就这么证明,”我拉过他的衣襟,轻轻挑开,“我饥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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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我爱你你爱我的话语,或许一句"澈儿"能顶去很多东西,是不是?
我这几天很勤劳,恩!很勤劳。
所以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基本上是三天之内的H。
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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