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一次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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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大一会,有几个土匪下来了,他们胡乱地打了一阵子枪,又招呼了更多的土匪下来叶北想:“断水计划奏效了!”他把枪稳稳地举起来开始瞄准。
当叶北的机枪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下山的土匪打回了山口的时候,常青从后面来到了叶北身边,赞许道:“你小子枪打得不错!”叶北还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中,他连连说道:“太过瘾了!太他妈过瘾了!”常青面色一冷,说:“杀人很过瘾吗?”叶北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继续说:“我们现在应该冲上去,他们现在吓破胆了!”常青说:“不!他们很快就能够恢复过来,你知道什么叫垂死挣扎吗?他们不会甘于灭亡的!”叶北说了声:“操!”心里很把常青轻蔑了一下。
对于常青的轻蔑并没能持续多久,山口那边突然推出了一门土炮,和一架类似于游戏中见到的投石机一样的东西,这两样东西一出现,常青就看了叶北一眼,意思是说:“怎么样?”叶北不屑地说:“要是刚才我们跟着冲上去,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恢复,那大炮也没时间架得起来!”常青说:“你错了!我们一上去,那炮就会对我们开火了,它们是早已准备好的!”叶北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人都暴露在山道上,那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他因此才不再言语。
轰然一声,那炮开火了,炮弹带着很大的呼啸声直向叶北这边飞来,常青翻身滚落,一边喊:“还不快走!”叶北慌忙抱着机枪跟着滚落,几乎压到常青身上。
炮弹在大石前坠落,它的爆炸震得大石一阵颤抖,无数泥土碎石跟着崩起,往四下里如雨般的飞去,弥漫的烟尘呛得叶北和常青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炮过后,又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叶北和常青抬头又看见空中如蝗虫一般飞来一片大小不一的石块,他们急忙向一块突出的山石下避去
那些飞石却飞向了远处,它们落下时发出了一阵混乱的声响,打折了无数根树枝,闻二掌柜他们突然那边响起了一声惨叫,显然是有人被石块击中了。
叶北蹲在山石下目瞪口呆,他喃喃道:“这东西威力居然这样大,它的射程竟能有那么远!”常青说:“它的射程还要更远,它和那土炮一样射程都是可以控制的。”
说话间又响起了一声炮声,此后土炮和投石机轮流发射,在叶北他们身前身后不断肆虐,有的射出去很远。碎石不断地打到他们藏身的山石上面,让叶北一阵惊悚。所幸那块石头很坚固,而且那里地势很低,炮火溅起的飞石中有危险的那部分都飞到了高处,叶北他们才没有受到较大的伤害。饶是如此,炮火过后,叶北他们也几乎成了两个泥猴,冲击力十足的泥沙在他们裸露的皮肤处留下了无数个斑点似的伤疤,他们全身也无处不痛。那些伤疤渗出了血,血和泥沙混到了一处,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炮火飞石过后,土匪们又嚎叫着冲下山来,他们这一次的冲锋来势凶猛,既抱了很大的希望,又凝聚了所有的心力,叶北不敢怠慢,爬出去把机枪架到山道上又向土匪们扫射过去,常青则跟过去在旁边帮他整理子弹。
山上的土匪发现了他们又开始开炮,常青凭经验知道不好,抱了叶北一阵翻滚又重新回到那块山石下面,炮弹正落在机枪附近,那挺机枪随即粉碎着飞向了空中。叶北看着山道上的大坑,一阵心痛。
“撤吧!”常青一拉叶北,两个人趁着烟尘未散,一阵疾奔,回到了山道的拐弯处。
吴老六一眼看到叶北的手中空空如也,冲过去一把抓住叶北的衣领怒吼道:“我的枪呢?”那声音仿佛狼的悲鸣。

叶北一脸歉意,却因为脸被泥沙遮住,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常青一把将吴老六摔到一边,吼道:“给我滚到一边去,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以后我给你一把新的!”他命令道:“大家赶快准备,土匪来了,一定要阻住他们!”
这一次阻击非常重要,这一次如果能把土匪们再打回去,土匪们很可能就会因此气馁,这个道理没有人不明白。
那拐弯处有许多天然的掩体,四五十个人闻声迅速分散开来,在山道两边高高低低处稳定了各自的位置,然后,土匪们也近了,于是枪声又重新响起。
这四五十个人虽然比不上叶北,但都足以称得上神枪手,而且他们的枪都是连发的,性能明显优于土匪的单发步枪,这么多枪同时发射,就等同于十几挺机枪的威力,登时给拥挤在山道上的土匪以极大的杀伤力。同时土匪们在明,叶北他们在暗,叶北他们的分布便于同时射击,而土匪始终却只能由前面的部分人发挥作用,无法对叶北他们造成真正的伤害,这一点也使土匪们大大吃亏。
但是土匪们显然做了孤注一掷的打算,他们表现得非常顽强,前赴后继,几乎将生命置之度外,有几次差点就到了近前,快到近前的土匪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脸,那一张张脸写满了绝望的挣扎,如困兽犹斗一死方休般的神情,既狰狞恐怖又有某种可悲可怜可叹的壮烈,看来让人发颤。
这一战因此就尤其显得凶猛,惨烈,惊心动魄。
危急关头,常青从怀里掏出几个手雷扔了出去,那几个手雷在土匪群里一爆响,土匪再也抵敌不住,只得退了回去。他们一退,叶北这边的人纷纷从隐蔽处现出身来,叫喊着追打过去,这就使土匪们更加魂飞魄散,胆小的已经双腿发软,瘫倒了下去。
杀红了眼的叶北等人此时全无半点仁慈之念,连这样的土匪都没有放过,所幸罗海山在山口安排了阻击,剩下的土匪才得以滚爬而回。
这段时间山上再没有,估计他们的炮弹有限,先前浪费了太多,现在只能把它用在刀刃上了。土匪们逃回山口之后,飞石倒是在不断地发射,但是拐弯处的山道上面遮蔽着很深很密的树枝,飞石在这里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阻击战暂告一段落后,山下有人给叶北他们送上了还算丰盛的饮食,已经到了下午还饿着肚子的叶北他们都呈现了恶狼的本色,一阵风卷残云。吃饭间叶北几次想要过去安慰一下吴老六,但都被吴老六用恶狠狠的眼光给盯回去了。叶北哭笑不得。
吃饱喝足了的叶北走到山道上一阵大喊:“嗨!山上的,口渴了没有啊,我这里可是有上好的山泉啊!”
喊声在山间一阵回荡,山上却没有一点回应。
叶北觉得扫兴,他回身看到闻二掌柜的正在用一只独眼盯着他看,就说:“你那个老大还是很厉害啊,那些土匪竟然还能被他鼓动起来!”
闻二掌柜的听他提起罗海山,那独眼里就忽然盛满了怨毒,他说:“他鼓动了一时,鼓动了数天吗?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一阵子我喊上几嗓子,就有得那‘洋鬼子’好看了!”
叶北心想:“不就是为了争一个老大吗?至于这么大的仇恨!看来这权利真不是好东西!”他想着,来到常青身边坐了下来。
常青说:“你这小子可真够缺德的!”
叶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斜了他一眼说:“你不缺德把人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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