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着英气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漫画少年般完美的脸形，双眼贪婪地凝视，近乎痴迷。
这就是她喜欢的人？玖炎妖自问，确实有傲人的资本，足够去风流。
“如果你长得丑点，我会不会还喜欢你呢？”这一句话问得有点心虚，值得怀疑，一向帅哥至上为美是瞻的她，会对相貌愧对社会的人注目。
“应该会吧，大不了叫你去整容，只要你还是南司。”只属于她的南司，其它什么都不重要，反正现在医疗技术发达，方便得很。
装睡的某男眉头微跳，整容？他可没想过为哪个女人在脸上开刀，真要到了那份上，为了妖——他或许也会，不就是几刀嘛。
完全自暴自弃，一个男人的志气已经被精灵磨掉，变得乱没骨气，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让人深陷而不自知，情迷意乱不能自拔。
唇上一阵柔软倾轧，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刚要回应，却又分开，心里一阵失望。
黑崎南司微微撑开一条眼缝，就看见两个不速之客一左一右架住妖往外走，登时胸口一口火气蹿上，差点跳起来冲过去扁人。
玖炎妖心情比他好不了多少，面对美男秀色忍不住偷香一口，正想着秀色可餐这句话在男人身上原来也这么适用，却未及深尝，就被两大电灯泡拉开。
玖炎佑、赵启晨顶着四只熊猫眼，一脸悲切，痛心疾首，怨气冲天地看玖炎妖。昨晚她提着酒瓶到黑崎南司病房八号室庆祝他拆掉石膏，大势狂饮，他们就有防范，为了防止某男酒后乱性、趁夜偷袭，两人都是滴酒未沾，一夜未眠地守护。
没想到一夜下来黑崎南司安安分分，她倒在清晨化身为狼，大吃男人豆腐。
心灰意冷，心死如灰，玖炎佑、赵启晨对望一眼，抱头痛哭。
两个神经！玖炎妖受不了地翻眼，转身走人。
“吵死！”
被人大吃豆腐依旧熟睡的某人突然跳起，操起枕头被子向两个哭丧鬼扔去。
黑崎南司忍耐力到尽头，终于爆发。
玖炎妖停在门旁，张大眼看黑崎南司怒气未消，光溜溜一丝不挂站在床上。
身材好好！不自觉咽口口水，眼中痴迷更深。
黑崎南司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卸下石膏，恢复裸睡习惯，缓缓偏头，向花痴女尴尬一望，后者大刺刺欣赏，一点不见回避。
“好看吗？”黑崎南司语气不善。
“好看。”花痴女傻傻回答。
“不能白看哦。”语气里危险因子剧增。
“什么？”玖炎妖终于回神，警惕地看他。
黑崎南司无辜地眨眨眼，故作亏本状，“至少——让我看回来。”
厚颜无耻！绝对没人比他更甚！
玖炎佑、赵启晨从罩身的被子钻出，同仇敌忾对他怒目而视。
“好。”玖炎妖爽快答应，衣带一扯，病袍滑落。
香肩初露，玖炎佑、赵启晨已经第一时间遮住黑崎南司双眼，两人一人一手遮住他眼的同时，另一手也记得遮住合作对手的眼。
“唉，一身酒味，洗澡去了。”
玖炎妖不知感激地往病房配带浴室走，边走边哼着轻快的小曲。
******
“姐，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男人了？”
点头。
“姐，那个男人比佑重要？”
点头。
“你打算不要佑了？”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点头，点头。
“呜……”玖炎佑掩面而去。
偌大的房间，静寂了两秒。
“刚才有谁来过吗？”玖炎妖从漫画书抬起头，迷糊地问。
“没有。”面无表情地回答，睁眼说瞎话说到这个程度，够强。
黑崎南司脚摆在床沿，转动手上尾戒，脸上浮起一丝微妙表情。
青铜的戒指表面，有一朵镌刻的紫娟花蕾，那是女孩的款式，磨损的痕迹看来有些年月，那是很久以前，一个女孩送给他的，因为那时太小，小得本该戴在中指的戒指现在只能戴在尾指，但，青铜的尾戒好像有魔力般，让他一直不能丢弃。
摘下戒指，现在，他知道那个让他无法丢弃的原因，透过金圆的小孔，妖安静地阅读的样子，让人轻易感觉到幸福的存在。
“这个，送个你。”
黑崎南司将尾戒放到她手心握住，舒一口气，“好了，戒指已经还你，不用再说我食言。”
“可是，你还有很多没有还我。”这一辈子也别想还完。
玖炎妖抬起眼，黑亮的精灵眼无比清澈，一点也不迷糊。
“你离开的那天，我把戒指给你，要你第二天还我，结果你现在才给我，利息要怎么算？”
“……”
“你欺骗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要怎么还？”
“……”
“还有……还有……”好象没有了，不管，“还有好多，你欠我的，要怎么还？”
大概，真的，永远也还不清，黑崎南司被她夺人的气势慑住，大脑已经停止思考，试想一下，站在飓风中能不吹走已是奇迹，还想顶风前进？
玖炎妖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对黑崎南司吼，“你不会就用我送的戒指求婚吧？啊？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送女孩戒指的意义？”
他真的不知道，而且他只是还戒指，不是送。
玖炎妖举起握着戒指的手，半饷，又放下去，扔掉，她还是舍不得。
同时，黑崎南司开始考虑结婚的可行性，虽然认为各自都年轻，那种事先不用急，但是，一想到那两个不是情敌的情敌，整天有事没事跑来骚扰，定下来也好，以后一句“她是我老婆！”堵得他们吐血。
结婚就结婚。
反正，他的生命没有过第二个女人进驻。
反正，她都向他求婚了，在十多年前，无可无不可地想，送男孩戒子的意义应该和送女孩戒子一样吧。
******
时间还好，地点凑合，气氛不错。
黑崎南司捧着刚从珠宝店买来的钻石戒指，汗水湿透背衣，心脏怦怦急跳，竟有些紧张。
决定了，向妖求婚，以后妖的所有人一栏就可以标注黑崎南司四字，可以名正言顺扫平她周围苍蝇，把她身边所有雄性踢走。
“妖——”
“没有花。”
黑崎南司酝酿半天的感情瞬间覆灭，拿着钻戒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
半分钟后。
好，他去买，收起戒指，跑步出门。
“妖——”
“服装不够正式。”
一次说明不可以啊！算了！收起花，跑步出门。
半小时后。
左手玫瑰，右手钻戒，西装笔挺，无可挑剔，黑崎南司在门外审视一番，觉得再没问题，推门走进。
“妖——小鬼！”
玫瑰、钻戒落地，黑崎南司放弃，今天这婚看来注定是求不成。
玖炎妖和小女孩对坐地板，一笔一划，不知在画什么。小女孩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那天在他脸上画猪的小鬼。
玖炎妖听到他声音，抬起头，向他招招手。
搞什么？黑崎南司疑惑地走到两人身后，向日葵花？两人用粉笔一笔一划，竟然是在画向日葵花，一朵两朵，画得还蛮好看。
玖炎妖扯住他袖子，用力拉下，让他一同坐地板。
“你也来画一朵。”不是要求，是命令，完全没商量的语气。
黑崎南司怪委屈地拿起粉笔，连句为什么也不敢问，在她面前，别想谈人权，这点他早有认知，求婚的决心又动摇起来。
粉笔落下，画一个圆，再几竖几横，在里面编上网格，一点一点，在网格里点上花籽，圆周用火焰状的花瓣围绕，枯瘦的茎，张狂的叶。
“这就是你的向日葵？”孤傲得有点孤单的样子。
玖炎妖拿过他手中的粉笔，将他的向日葵叶子加长，再将另一朵细高的向日葵叶子也加长，两叶交映。
这是她的向日葵，细高的，开得有些妖娆的花朵，低垂的有些倦怠的头，却有着不妥协的气势。
两朵向日葵相连，看上去，很好。
“小纱也要！”小女孩刷刷几笔，就把两朵向日葵中间，圆圆矮矮，花茎纤小的一株枝叶延伸，蜿蜒盘旋，缠绕住上面两株。
“小鬼，向日葵的叶子不可以这么长。”小孩就是小孩，没点常识，都画成爬山虎了。
“为什么不可以？”小纱扁扁嘴，又要哭的样子。
“可以，可以！”玖炎妖猛拍南司一掌，牙缝里挤出声音，“对不对，南—司—哥—哥？”
“对！对！咳！”差点被拍到内出血，黑崎南司保命要紧，不跟一个小孩计较。
“真的？”小纱脸上多云转晴。
“真的。”两人同一口径，一致点头。
“太好了！那样小纱就不用跟南司哥哥还有妖姐姐分开了！”
小纱高兴得跳起，抱住黑崎南司的脸，对着嘴巴“啵”就是一口。
小孩特有的甜甜奶香，还有咖啡的味道，黑崎南司望向桌几上玖炎妖喝光的咖啡杯，再看看她微红的脸，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呃，他们是不是，间接接吻了？
******
三个人在地板上大肆涂鸦，向日葵花开满脚下，认真看来，中间三株交缠一起的，倒蛮向一颗心。
将最后一块空地填上向日葵的花瓣，小纱从床底钻出，站在“心”中大声宣布，去南司哥哥和妖姐姐的学校看文化祭！
“学校要办文化祭？”
“你真的在我们学校读过四年？”
黑崎南司认真地想，他四年时间可能没有人家一年在校时间长。
“我们学校活动好多。”
“大学嘛，就这样。”
“小纱以后也要考南司哥哥和妖姐姐的学校。”小纱举起手，生怕他们注意不到自己，甜甜地插话。
“好。”黑崎南司抱起小纱，“不过要进哥哥的学校，以后可要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哦！”
听到这话，玖炎妖眉头一皱，对准他背心又是一掌，“小纱只要开心就好，其它什么都不用管。”
有这样教小孩的吗？难怪妖认识的都些是不良分子（指玖炎佑和赵启晨）。
黑崎南司担忧地和她拉开三步距离，很可能，小纱会被她带成问题儿童。
三个人来到学校门口，因为正在进行文化祭的关系，大家都忙着参加活动，倒没多少人注意他们。
往三年（2）班走，不时有穿着奇特的学弟学妹端着果饮售卖，更有大一届的学长学姐强迫中奖，把他们往活动地点一拉，数码相机立刻开拍，放出大合照，印在同款T血，然后送衣，收钱，踢人，换下一个。
“哥哥姐姐真恐怖啊！”小纱抱着比自己大N号，可以当裙子穿的T血，有点想哭。
玖炎妖、黑崎南司无语，没想到自己学校藏龙卧虎，还有这样一群神奇的存在，有空可以去认识认识。
走到三年（2）班活动点，冷清的程度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
门上挂着“女佣咖啡·伯爵糕点”的牌子，门下几个跑腿打扮的悉悉落落地坐着，穿着精致一点的女佣们个个无精打采。
咖啡罐和糕点盘都是空的，玖炎妖提起空荡荡的托盘，无比失望，刚才经过隔壁的烧烤架她都抵住了诱惑，想先尝本班产糕点支持本班活动的。
“佑呢？”她记得他们班的糕点是佑负责。
“病了。”一个女佣无力地回答，抬头看到玖炎妖突然两眼放光，“这位同学是佑的姐姐吧？”
玖炎妖对她饱含期望的目光不知所以，但看周围一双双齐刷刷射过来的视线，实在不好回避。
姐姐和弟弟的手艺应该不会差太多，三年（2）班所有文化祭成员充满希望地想着，但同时也有一个问号，这个姐姐真的也在他们班吗？这样的女人，见过的话谁都不会忘吧。
“可以代替佑做伯爵糕点吗？”女佣MM希冀地拉拉玖炎妖衣袖。
那种东西，玖炎妖有点想逃，佑的手艺是她一手调教出来，但作为调教者，她只负责品尝，不负责做，和佑那种接近大师级的手艺相比，她的——不能叫食物，只能称之为垃圾。
玖炎妖实现飘忽，飘忽，突然，一件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小纱从超大号的背包里变魔术一样翻出一件超华丽女佣装，华丽程度与其说是女佣，不如说公主千金更正确。
白色的内衬、竖领、蕾丝滚边，黑色低胸套裙、束腰、回底，左袖开到肘部以两个交叉搭扣相连，套裙腰部以下分两层，上面一层两侧分开，以镶金丝带交叉绑系，左胸绣出几枝垂樱，樱瓣飘摇至裙摆，浅粉的颜色在深黑中分外醒亮，却又异常合适。
“妖姐姐可以做咖啡，南司哥哥做糕点哦。”小纱把流光夺目的女佣装往玖炎妖手里一放，又从背包里翻出一套伯爵礼服，小嘴凑到黑崎南司耳边小声建议。
准备还真齐全！玖炎妖、黑崎南司汗，捧着两件无论从颜色款式，还是纹饰看都是情侣装的华丽衣服，相对无语。
总觉得……小纱是有预谋的，而且，像玖炎佑那种绝对死也死不掉的人，会生病肯定是奇迹，可惜，她天生对美丽的东西没有抵抗，预不与耨也不管了。
“我只会做面包圈。”黑崎南司面对满桌食材，只有这句不负责任的话，面包圈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厨艺有待考量的女孩教的。
伯爵糕点和面包圈，听起来好象就差好多。
黑崎南司永远是强硬实践派，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不多会，金灿灿散着诱人香气的面包圈便出炉。
小纱蹦蹦跳跳到黑崎南司脚边。
“南司哥哥，小纱要第一个尝！”表情视死如归，抓起一个到嘴里。
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小纱脸色由红转白，瞬间变得惨白，双手卡住喉咙，痛苦地蹲下。
一群伸手欲试的食客纷纷收手，大退三步，像看毒药一样看那盘色泽诱人的面包圈。越是美丽的蘑菇越是有毒，这句话放到黑崎南司的面包圈上说不定同样适用。
“咳咳！噎到了。”小纱端起玖炎妖手里的咖啡当水喝下，呼吸平复马上抓起第二个面包圈，“味道一级棒！”
众人狂倒。
******
“南司，你信不信人的命运是决定的？”
做完足份的咖啡，玖炎妖闲下来没事，开始拉人聊天。
“信，但不全是。”黑崎南司把最后一盘面包圈放进烤箱，摘掉手套，坐到她旁边。
“不全是？”
“人的命运一半上天决定，另一半自己掌握。”
“但我想全部自己掌握，不可以吗？”
“不可以，就像生和死。”
不可以啊，生和死，玖炎妖抱着咖啡壶，陷入沉默。
“为什么问这个？”黑崎南司担忧的看她，今天有点反常，虽然装得很好，但还是看得出来，情绪有些低落，总是心不在焉。
“没什么，只是觉得遗憾。”忍不住叹气，将咖啡倒在两个纸杯里，递给南司一杯。
有时候，想喝酒，手里却只有咖啡，想醉不能醉，却越来越清醒，想逃避的无法逃避，最后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
一杯接一杯，将咖啡壶里的咖啡喝干净，伸手再去摸另一壶，一个面包圈塞到手里。
玖炎妖看看南司，眉头皱起，“我可不想被噎到。”
嘴里说着，面包圈已经咬下大半，还是那样口是心非，一点没变。
黑崎南司体贴地把整个盘子推到她面前。
玖炎妖说声谢，一手一个拿起两个面包圈开始左右开工，“想不到，你不会做最简单的糕点，面包圈却做得这么好。”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做一件事情，再怎么也会做得很好，他可是放弃了做其它任何食物只做这一样当自助粮食。
明明记忆已经没有，却还一直戴着那个戒指，做着两个人的面包圈。
“没想到你还记得把面包圈双层烤。”吃干抹净，玖炎妖开始专业点评，“第一层烤好后，涂上奶油、香草，再包第二层入烤，火候正好，配料适量，我的双层烤面包圈终于出味。”
事实是，玖炎妖当初烤面包圈，火候控制不当，一不小心炉火太大，外面烤焦了，里面还没熟，于是涂奶油粘香草遮住焦掉的部分，再包一层重烤，出炉后，样子虽然过关，但味道，不敢恭维。
黑崎南司懒得说第一次吃她的双层面包圈拉肚子拉到虚脱，差点入院。
两壶咖啡配两排纸杯，玖炎妖端起盘子，决定亲自去看看销售情况，顺便寻人。
“喂，还呆着干吗？”玖炎妖走到一半，看南司还没动，折回对准他**就是一脚，汗，这个习惯不知道跟谁学的。
“小纱都不知道玩哪去了。”再不走，是不是还想要一脚？
黑崎南司从儿时的悲惨记忆回神，看玖炎妖的脸色阴沉下来，突然意识到以后的饭食要靠她完全不可能，又觉得世界一片灰暗。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快走啦！”懒得浪费口水，直接拖起他领子往外走。
******
文化祭何时出现过这样一对璧人？绝对天人的容颜，配之精致华丽的服饰，张扬的气质，让人心悸的力场，没有半法移开目光。
玖炎妖、黑崎南司走过的地方，人群自然聚集在他们后面。
“那个，这是女佣咖啡吗？”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大着胆子问，他都跟着他们在文化祭场地转了两圈了。
“啊？”玖炎妖这才想起自己端着咖啡是要出售，找小纱都找得忘了，“当然是，50元一杯。”
“我要一杯。”男生擦干额上的汗，递出钱，接过咖啡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你做的？”
“是。”泡了六年的手艺，包准满意，玖炎妖得意地笑。
好美！好美！美呆了！众人被那笑容击中，顿时电倒。
“我要一杯。”
“我也要！”
“给我两杯！”
……
场面陷入空前疯狂。
玖炎妖瞄眼黑崎南司，他也不差，正被“花海”淹没。
“人太多，可能没有这么多咖啡和——面包圈！”玖炎妖猛地一把拉过相距一臂的黑崎南司，再迟点，他就被卷走了。
众人争抢依旧不断，不是瞎子都知道，不是可能，是根本没有可以满足这里需求十分之一的咖啡。
玖炎妖清清喉咙，忍住放一把银针出去的冲动，“我说——！竟然大家想要，用自己愿意支付的价格换取，就用竞拍！”
中间不管有没有人听到，前后两句用吼的，意思明白。
喧闹的人群安静两秒，接着由一个识时务的人打破沉默，第一个报价，接着报价声不断，此起彼伏。
“我出100！”
“我出150！”
“200！”
“220！”
“300！”
……
价格一路飚升，最后竟定到500。
玖炎妖微笑着倒一杯咖啡给第一个竞到的人，面包圈附赠，临了送一句，“你还真是有钱。”
日本人听不懂台语，不知所以接过咖啡，还傻乎乎满是得意。
“咖啡——200块一杯！送伯爵面包圈。”
咚！500块的咖啡掉到地上，仍在人群的人拿着面包圈僵硬，要降价也不用这么快，至少等他走了，至少给他个心理缓冲。
玖炎妖咖啡大甩卖，瞬间销售一空，恩，200块还是太少，应该定300的，不过看到500块买一杯咖啡的人吃鳖的样子，还真是够爽！
她就是看不惯有钱没出花，拿钱当纸烧的家伙，浪费社会财富，没看见非洲那么多难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玖炎妖也不想想被自己烧掉的钱，一次红姬舞厅火拼够开十个咖啡馆！可惜，她就是没这方面的自觉。
东西卖完去找人，玖炎妖拉起南司准备冲出人群。
满满一大圈人，没有散去的意思，没买的东西的不走，买到的也赖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咖啡面包圈是其次，女佣伯爵才吸引他们。
玖炎妖想起自己穿菜妇装，没入人群就像掉入海里的一滴水，不禁感叹，果然人靠衣装。
黑崎南司现在很怀念她那套菜妇装，辛苦制作的面包圈沦为赠品不在意，面对周围一双双火热地粘在她身上的目光却非常不爽，拨开人群直往外走。
三分钟后。
“你们有完没完！”
黑崎南司暴吼，他走一步，他们跟一步，走半天还在人群中，这样怎么找人！
一片死寂，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穿过人群，挤近。
“爸爸！妈妈！小纱在这里！”
轰！天空砸下一道惊雷。
打死不散的人群自动分开一道，就见一个娇小可爱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穿着一件超大号T恤向女佣奔来，仔细看，T恤上面印着的大合照三人一脸和谐，赫然是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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