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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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眨眼之间时间就过去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内,林复和他的五个室友也相处得很熟了。他们都是因为犯罪而被贬为奴隶的。但是他们之所以犯罪和林复一样都是社会逼迫的。刀疤青年叫万海,他的家庭是个小商人,生活过得倒也小康,因此他也有经济投奔宗师白良门下学艺。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去年在他所在的州的知府一个亲戚看中了他家的店面,便杀了他父母请来的一个雇工,然后又嫁祸给他父母。他的父母也被这知府判决因杀人罪押入大牢定罪问斩。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辞别了他的老师,回到家乡让意欲行刺这个知府,但是由于知府家中防范甚严,没有成功。他也被抓住,贬成一个斗奴。
虬髯中年男子叫毛安春,因为官府的苛捐杂税苛刻,他和他的老婆又生养了好几个小孩子,日子没法过了。于是他被迫上了山做了一名强盗。后来被抓住后押到这里做了一名斗奴。这几人中也就是他来到这里的时间最长。由于他勇猛无敌,为主子和际王公挣了不少钱和面子。和际公还把他的老婆小孩接到王公府做了佣人。有时候还叫他们过来看望他,但是只能短暂的探望,想长时间地在一起相聚却是不可能的。
赤面汉子叫郑江,是个屠夫,因为县太爷师爷的侄子买他的肉不给钱,两人发生争执。他早看不惯这人狗仗人势,平时胡作非为,气愤之下打了他一拳。谁知这一拳下去后把师爷的侄子打成瘫痪,在床上起不来了。于是他也被贬到这里。不过这几人中数他的姿质最好,本来都认为他只是来充个数儿。但是他经过武师指导,特别是谢开来了以后,他进步飞速。现在他的身手都有隐隐地超过毛安春之势。
易百胜是因为当年易家参与吴王和他的七弟嫡位之事获罪为奴。但是易百胜死活不承认当年他父亲参与那事中,这是吴王的载赃陷害。他来到角斗场中最晚,也不过比林复早来二十几天。所以那天林复来了他很高兴,因为按照先后,终于有人按理要称他为师兄了。他因为小时候家境十分好,他又好武,家中为他请来了几个天武者,也就是他们称呼的宗师反指导他,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是他后来做奴隶时因为干活,荒废了不少。因此他和陈乾一样,谢开认为他们现在武功还是低弱,让他们再练上一段时间再上场角斗。到了角斗场角斗时死伤是正常的事,能强上一分也是能为自身安全多上一分保证。虽然在口斗没有明确师徒关系,但是毕竟自己教导他们,和他们朝夕相处,怎能没有感情?不过好在现在这个老板比以前那个老板人品要好上许多,也比较讲道理。一般只要是谢开提出的合理要求,他都能答应。当然从内心深入处和际王公还是希望他手下的斗奴能多多出场,因为他在角斗场的分成是和斗奴的出场次数以及斗奴的等级、输嬴来分配的。
几个人当中要数陈乾是最冤枉的。他是一个伯爵家中的侍卫,可是这伯爵的小妾看上了他英俊威武,于是这个伯爵的小妾就百般勾引他。却被陈乾拒绝。这小妾恼羞成怒,反过来诬陷他想要非礼她,被官府判了个欺上的罪名,流落到这里。
林复有时候想这还是被老百姓称为政治比较清明的吴国,要是在其他国家肯定还要更黑暗。不过他又想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强者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更适应丛林法则。与其怨天怨地的,还不如充实自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在这世界里更好地生存下去。现在谢开不但教给他内功,缓解他的寒气,增长他的功力;还教给他武术招式。这个机会他怎会不珍惜?林复在这一月里,训练得十分刻苦,白天他在训练场里苦练谢开教给他的刀法和拳法;到了宿舍后他又苦练谢开教给他的武功心法。经过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他将这心法练到第四层,就是是冲关的阶段,他也可以真正的使用所谓的内力了。只是这真气很怪异,每当他练习时间长了,便有了一种灼热感,还让他感到暴躁,幸好每当这时候,他代表内的寒气立即将其平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他将体内练出的真气用完后,他体内的寒气还会流动起来,他就还会感到自己身体僵硬起来。
谢开也对林复的表现十分地满意。自从他将烈火焚阳功教给林复后,他一直没有放松对林复的观察。水火不相融,这个道理连小孩子也知道的,如果这两种霸道的真气冲突起来,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挽救不了林复的生命。不过好在从林复开始练习烈火焚阳功后,没有出现过冲突的现象,反而每当林复烈火焚阳功增长一分,他体内寒气便流动一分,将其中和,变成双倍的真气贮藏在他的丹田里。这不仅使他体内庞大的寒真气得以缓解,也使他练习的烈火焚阳功的霸气得以消溶。叫谢开更震惊的是林复的天赋,别人要从培气练到冲关即使再聪颖也要三四年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习武要从小时候就要开始的原因。可是林复一月就达到这种地步。这固然是他体内寒真气造成他双倍速度,也由于他体内阳脉空荡容易吸纳的原因,但是这速度还是赅人的。当然以这种速度下去,林复的烈火焚阳功最终比他体内的寒真气还要深厚,可是那时林复早成了武神了,因为就凭谢开也没有办法测出他体内那种寒真气深厚到什么地步。加上他种种的际遇,谢开对他十分看中。一个人要成就伟大的事业,不单单要有智慧和毅力,也要讲运气。智慧林复不用说了,通过林复刚到角斗场对吴王想干什么的分析,他智慧远超他人,只是少了一些阅力。毅力他也是有了,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刻苦训练可以看出。最后他运气更是没有说的。就连太子为了陷害他送来的邪功也成了他的解药。
这一天谢开对林复说:“你要准备好了,明天你要去角斗了。”
“为什么是林复,我们是先来的。”陈乾问道。原来他和易百胜到现还没有上过角斗场角斗过。
“对啊,平时训练时林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易百胜也跟着说。
谢开说:“你们面对六名七级武士时能取胜吗?训练时是一回事,但是到了临场发挥时又是另一回事。我告诉你们,你们想要以后有出息,首先要习会活下去,而不是一天到晚抢着去送死。不过,我明天也把你们带进角斗场里,让你们感觉一下气氛。”说完这番话,他又交待了林复的一些注意事项。其实,谢开也不愿林复这么早上场角斗,但是林复此时的大名早就传遍了王都,大家都晓得他被贬到王家角斗场,他迟迟地不上场让不少人议论纷纷。谢开的老板也迫于压力,一个劲地催谢开,谢开无奈只好让林复出场。

这时候季节已进入了深冬,虽然苏城位于江南,但是寒冷的北风将北方的冷空气带来,苏城还是处在严寒之下。每当早上起来,地上都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霜冻。当林复和易百胜、陈乾在谢开的带领下走进角斗场,还能看到角斗场飞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在阳光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角斗场周围有五千张看台,此时大多坐满了人。可以看出这些观众里大多数是身份高贵的人,他们穿着光鲜华丽的裘皮大衣,手里捧着暖壶,边上还佣人服侍着。在这其中还有不少贵妇人,一个个在哪里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偶尔还故作优雅地用衣袖捂着嘴发出轻声地笑声。
当林复他们走进角斗场时,角斗场正中的角斗台上正有一对斗奴在博斗。其中一个斗奴手提着一把大斧,他长相十分地凶悍,手中的大斧也舞得“呼呼”地作响。而他的对手身材只是中等个头,他手中拿着一把三角软刺,只是被提斧的大汉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快要退到角斗台的边角。提斧的大汉眼看胜利在望,他得意地叫道:“这回看你往那里跑!”
手拿三角软刺的被这大汉一喝,一不留神没有注意脚底下,被角斗台上一块石头绊倒在地。那个提斧的趁机用大斧劈了下去。林复和易百胜他们都以为这个拿三角软刺的凶多吉少,却听谢开在他们耳边说:“你们注意看好了。”谢开的话音刚落,异变乍生。那个拿软刺的腰如同蛇样往边上一移,恰好躲开这斧头。他这时左手支撑在地上,持软刺的右手正好腾出来。而这时提斧的大汉身前空门大开,持软刺的斗奴将软刺一下子刺入提斧的大汉的胸口,顺势一绞一拨,然后往旁边一滚。那个提斧的斗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嚎叫,他用手捂着胸口,看着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不断地冒出,他眼中的神情似乎还不相信。最后他丢下斧头,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
从角斗台的侧面的一个小门立即走过来两个人,将提斧的大汉尸体抬走。这时身穿皂衣的主持走上台来,举起拿着软刺的斗奴手说:“这一局是黄尾蜂胜。”看来他也是个武者,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角斗场的面积虽然庞大,但他说话的声音传遍了角斗场的每一个角落。接着看台上又传来一阵阵喝彩声和叫骂声。喝彩的人是下了黄尾蜂胜的,叫骂的人是下了提斧大汉胜的。
看到那提斧大汉的惨死,陈乾面色还好一点,他毕竟做过护卫,虽然没有杀过人,但看到别人杀过人的,所以见了这大汉的死壮,倒还能忍受。易百胜则是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捂住胸口想要呕吐的模样。谢开看着易百胜这副模样,说:“想和做是两回事。你即然选择了这条道路,还为了进角斗场花了钱打点别人,就必须要面对这种血腥。这还只是在角斗场。如果是上战场,更要踏着无数人的鲜血,才能建立你梦想的功业。”谢开说完易百胜,又对陈乾说:“我多次和你们说过,训练和实战是两回事。刚才你们全部都为那个黄尾蜂惊呼,以为他必死无疑。不错,也许若是在训练中黄尾蜂也没有那个提斧大汉厉害。但是黄尾蜂刚才是故意示之以弱,其实仔细观察他后退时不急不慢,游刃有余,所以我在他跌倒地就怀疑他要用阴谋诡计。如果在此时,那名提斧大汉站在哪里不动,黄尾蜂从地上爬起来就会露出破绽;若是黄尾蜂不爬起来,主持就会上来数时,黄尾蜂就等于自动认输。因此在这场格斗中黄尾蜂算准了那提斧大汉性格急臊,所以他针对这一点未用全力和他博斗就取得胜利。所以这也是平日里我和你们说实力是基础,而智慧才取胜的重要手段的道理。”
最后他才问林复:“林复,你准备好了吗?”
“教练,我准备好了。”林复沉着地答道。虽然场面有些血腥,即使他有过在牯牛街杀人的经历,还是让他有些想呕吐的感觉。但是他知道除了战斗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就象在牯牛街,他开始也求过那曹申,可是不会管用的,只好战!现在他想退却,可是他的主子会放过他吗?只好战!
刚才的那名主持又走上台来,他说:“下面一对斗奴将要为各位奉上一出精彩的拳击角斗。最让我们关注的是这对斗奴中有一名新人,想来诸位还对一月前在东海州发生的凶杀案。这位新人就是这场凶杀案中的主角——林复。当时他赤手空拳杀死了四个七级武士,以及十九名官差。今天是他从贬到我们角斗场的处女秀。另一名斗奴是我们的无敌金钢,他的战绩至今为止是十五胜两败,曾六次格杀对手。一会儿决斗即将开始,请各位尊贵的大人们、夫人们、少爷们、小姐们下注吧。”
林复知道为斗奴开出博彩也是角斗场一大经济来源。他看了一下角斗场开出的赔率,他取胜的赔率是二赔一,而无敌金钢取胜的赔率是一赔二,他竟高出这么多。看来这杀人案过去了一个月,影响依在。
过了没有一会儿,那主持说:“下面请我们的无敌金钢上台。”
从侧门走上一个比刚才提斧的大汉长得更高大结实的巨汉,他撕开自己的披风,用拳头在他长满黑乎乎胸毛的胸口上大力地捶打了几下,发出一声大吼。看台是响起一片喝彩。谢开对林复说:“这名斗奴有九级武士的水准,他最大的本领是有一身横练的功夫,浑身肌肤几乎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你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和平他硬碰硬。还有也不要用力过度,以防还没打败他,被自己的寒气弄僵了身体。”
林复点点头。
这时那个巨汉发泄完毕,主持又说:“接下来请我们的新人林复上场。在这里,给大家一个提醒,我们这个新人还没有外号,请各位大人帮忙起个外号。不过这也要他在我们的勇士无敌金钢的拳头下幸存。”
听到他说这句话,那名巨汉又是发出一声巨吼。林复在他巨吼声中默默走上台去。可就在这时,台下响起一小片不和谐的声音:“杀死他!”“杀死这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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