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恐怖故事 可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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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香叶不见了,棕泽本来冷静的脑袋一下子也失去指挥大脑的能力手足无措起来,现在不是搞阴谋的时候,他冲出去找人,刚好头一个就碰上怕起秋风葵香叶蹬被子的梅子。
梅子抱着一张厚度适中的被子刚好见到棕泽慌张而来,问道,“怎么了?”
“公主她不见了。”
见到棕泽的紧张劲与其冷酷的装束不苟言笑的言行十分不搭调,梅子眨了眨眼睛,抱着被子一边走一边问道,“床上的被子还在吗?”
被梅子这样一说,棕泽眼睛一抽,想起了什么,答道,“没有。”
梅子笑了,“那你肯定是太慌张,没有检查床底下。只有公主才会把被子搂走,搂人的不会把被子搂走的。”
棕泽苦笑,承认道,“太慌张了,怎么公主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棕泽实在怪责自己粗枝大叶,葵香叶小时候就有滚到床下去的先例,也不是先例了,这个公主睡觉就是少有的不老实,睡在什么地方,天亮你绝不可能能在原地找到她。
本来棕泽给梅子留下的印象不大好,梅子对其十分戒备,可是相处久了便发觉,棕泽比她对葵香叶的事还上心,更重要的是,很多连她也不知道的事情,这个棕泽知道得十分清楚。“你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介意告诉我吗?”梅子问道。
“小时候,我是她的玩奴。”棕泽平静下来,说话继续冷冰冰。
“咦,那岂不是和桃红一样?”梅子眉开眼笑道,“玩奴这玩意儿,头一次听说还是公主说的,她对皇后说,受不了我们这些框框条条的宫女,硬是要自己挑个丫头陪她玩,结果就挑了桃红。做公主的玩奴好啊,公主她一个馒头都要和桃红两份分的,看来她过去对你也很好。”
棕泽瞧了梅子一眼,没有再说话。抬头望月,过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他一懂事就已经是莲姬亦就是当今皇后的奴隶,一懂事他身上就已经是大大小小一身坑坑洼洼的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莲姬发泄不快的工具,莲姬高兴不高兴都会拿他来开刀,用开水烫他,用蜡滴他,用指甲插进他肉中,有次更狠毒到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咬他,甚至把他扔给恋童的那些变态蹂躏。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莲姬自己无意中说的,她是他的杀母仇人,她兴致勃勃地在他面前诉说自己是怎样看着他母亲断气,而杀他母亲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母亲上了她喜欢的男人。整天被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折磨,他对莲姬除了憎恨还是憎恨,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向莲姬求饶,一句都没有,就在他的**再也受不了莲姬的折磨快要断气,救他出水火的正是葵香叶。葵香叶让她的母亲泰巴王妃向莲姬要了他作玩奴,他的噩梦在那一天,总算结束了。
梅子把棕泽领回葵香叶的房间,抽出床下垫脚的方木,葵香叶披头散发的脑袋就露出来,睡得还很安稳,嘴巴张张的。
“真是佩服死了,从床上掉下来不痛么?”梅子很没好气地把葵香叶自床底下掏出来。棕泽心底明白,葵香叶用了药,别说掉下来,刀子进去怕也不会喊痛。
“我来吧。”棕泽跪下去托葵香叶,背上的刀把他卡住了。
梅子会心一笑,“不用了,你能用你的刀保护她,那就可以了。”
“你也可以保护她吧。你是淡路的宫女。”棕泽把刀解了下来,然后双手就去接葵香叶。
梅子对棕泽的表现实在很震惊,即使梅子不是杀手都清楚杀手放下刀是什么意思。身为一个满手血腥的杀手,仇家满天下,放下武器跟不要性命几乎可以划上等号,但眼前这个杀手只是为扶起葵香叶,放下了刀。
看着棕泽小心翼翼地把葵香叶放回床上,然后用带过来的被子把葵香叶裹好,把她放到床的最深处。怎样看这个男人都不会只是葵香叶的玩奴这么简单。梅子问道,“你到公主身边到底想要些什么?公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有帕子吗?”棕泽问梅子,神情还是专注在照顾葵香叶上。梅子递给他帕子,他接过帕子温柔地抹葵香叶脸上的秽物。
梅子细细观察,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漂亮灵巧的手,那面没有瑕疵的侧脸在月光下还是能让人勃然心动。如果不是脸上的那道疤,他也应该是个英俊的男生来的。
“我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朋友,这世上没有关心我和值得我关心的人,除了她。”棕泽说着把手帕归还给梅子,这样说,梅子总算懂了,“你是来找公主报恩的。”
“可以的话,我还想报仇。”棕泽说着把放下的刀重新背回背上。
“你的仇人是谁?不会是明王吧。”梅子有点神经过敏,急问棕泽。
棕泽这人喜欢别人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从不好奇发问者的居心,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是就答“不是。”
女人啊也很自私,只关心自己的男人,听见棕泽说不是,她也不再好奇棕泽的仇人是谁了。“好了,听春桃她们说好几天没见你睡觉了,今晚就由我来值夜吧。”

“不需要,我在门口打盹就可以了。”棕泽冷冷道,接着就到门前把刀绕到身前抱刀而坐。
“你这几天都是这样子吗?”梅子实在很惊讶,虽然听说过,但还真是头一次见。
“只要在我睡觉时不要走近我就可以了。我没少错杀过人,我杀人不赔命,无论是谁。”棕泽说罢,还真闭目养神了。
真是够冷冰冰的人啊。梅子兴叹。醇的态度已经够冷的了,还好会找准时机适时说几句安慰人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净会说吓人。梅子心中抱怨着棕泽,突然发现院子少了个人,“咦,尺将军派过来的丫头呢?”
棕泽怕梅子生疑,说道,“她说怕鬼,躲回房间去了。不过今天晚上还真见到有黑影在院子飘过。”
听到这,梅子生生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事我老早就想说了,那些个女鬼啊,都是公主做出来的。”
棕泽一怔,梅子继续道,“公主白天把风筝挂树上,然后在风筝末端支竹架挂上黑布杂物,白天没多留意,晚上风一吹就像百鬼夜游了。”梅子说完苦笑。
“这就是不点灯的原因?”棕泽怔得脸上有了前所未有的表情,可以形容为哭笑不得。
梅子点头,“后来闹得人心惶惶她就觉得更好玩,干脆不再点灯了。”
棕泽笑了,心中清楚,这真是这位公主会做出来的事情啊。被葵香叶逗乐,棕泽开了个玩笑,“这真是我听过最恐怖的鬼故事。”
“可不是,不过我把这事情告诉明王,他可一点也不奇怪,还说果然如此,难怪他一直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梅子说得呵呵笑,“不过如果是在淡路皇宫,公主才不敢这样胡作非为,看来,公主她过去在这儿肯定比在宫里得宠。”
一聊起葵香叶的事情,棕泽冷冰冰的脸总算有了温度,“小时候的公主是出了名的小淘气开心果来的。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当今的皇后,没有人不喜欢她。她,很会讨好人。”
“对,就是那么回事。”梅子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她也有关于葵香叶的往事要向人倾诉,“其实这位公主的到来,宫里有很多人是反对的,因为当时在我们淡路流传着一个说法,那是离世的祖母皇太后留下的。怪物不除,文治,国将不再;武治,民不聊生。”
“你们认为公主就是那怪物?”棕泽冷笑。
“当时以寒武烈皇叔为首的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接着就演变成为皇位之争了。真是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棕泽这次是近乎嘲笑。
“可是如今预言实现了。淡路真的灭亡了……”梅子在心中默念一千遍说一切与葵香叶无关,可是心里有疙瘩还是有疙瘩。她还是有时免不了想,要是葵香叶没有出现在淡路,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你们的祖母皇太后真会作弄人。”棕泽说道,“为什么那么含糊的说是怪物,就不能指名道姓说清楚,总有不能说清楚的原因吧。”
棕泽的说话无疑给了梅子一击重击打破了一直惯有的思维套路。
“你仔细想清楚,有什么人是不能直呼其名的,手握重权的怪物,有着血缘羁绊的怪物,手握重兵的怪物,掌握国家命脉的怪物,心怀不轨但却找不到证据的怪物,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怪物。”
顺着棕泽的说话,梅子如梦初醒,整个人都不自觉战抖起来,口中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那个手握重权有着血缘羁绊的人,后来握住了兵权,接着握住了国家命脉生意,再接着背叛了淡路害死了亲妹、亲妹夫还有外甥,那是怪物。
“想到是谁了?”棕泽冷眼旁观,连最基本的安慰也懒得。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我们会没有发觉,都一步步全踩进了国舅爷的圈套。”回想过去种种,梅子懊恼不已,她自己也不过是国舅曾经利用的工具而已。国舅当时的丞相利用公主挑拨起皇位之争,再利用有利皇后作了国舅,接着借有利皇后成了珍珠富商,再接着居然贪得无厌到想独吞整个淡路。
“现在怨谁也没有用,那位皇太后都提示到这份上了,你们鬼迷心窍亡了国就是亡了国,还能赖到谁头上。要是还这么幼稚可笑把那么肮脏的罪名冠到公主头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棕泽扶了扶托在肩膀上的刀,十分肯定地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梅子的泪水稀里哗啦地下,是伤悲,但更多的是喜极而泣,“太好了,一切与公主没有关系的,太好了,实在太好了。…………那么好的公主……怎么可能是怪物呢?我受命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公主是怪物这个说法了。太好了。……”梅子的眼泪掉线珍珠一般哗哗而下。这位人见人爱的葵香叶公主没有辜负任何人,相反是淡路在她心中烙下了永不磨灭的悲伤和仇恨。梅子决定了,她老早就决定了,她应该给与葵香叶弥补可以弥补的一切,葵香叶没有错,醇也没有错,错的是策划阴谋的人,错的是有了足够提示却没有发觉阴谋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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