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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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衛天剛一從屋裏出來,剛轉過頭,就看見劉師爺從對面溜達過來,嘴裏還哼著小曲。
劉師爺一伸手,得意道:“拿來。”
“什麼?”衛天剛皺眉。
“誒?你可別不認帳,我贏了,二十兩銀子。”劉師爺提醒他。
“你就知道銀子,腦袋都快搬家了!”衛天剛長籲短歎。
“怎麼?沒救過來?”劉師爺好奇地望屋子那邊瞄了一眼,想進去看看,衛天剛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
“我動作沒那麼慢。”衛天剛當時猜到雲照水要隨後自裁,立在他身邊做了准備,在緊急時刻一腳踢飛了利劍,但劍身還是鑽進了數寸,人至今未醒。
傷不致命,致命的是他的心已經死了。在這個世上再無牽挂,也許就這樣再也不會醒過來。
“這可怎麼辦?”劉師爺也犯了愁。
衛天剛被折騰的頭痛,拍著腦袋想到了罪魁禍首,問:“秦蔚潭那邊怎麼樣?”
“開始說胡話了,要不我怎麼敢跟你要銀子。”
衛天剛一匝嘴,罵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也說不定,他畢竟讓雲照水看到了一點希望,否則那劍怎麼偏的?”劉師爺倒對秦蔚潭很友善,這少年好手段,抓准了雲照水的弱點。
雲照水啊,總是作繭自縛,最後圍在裏面的出不來的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
秦蔚潭是不是禍害就要看他以後的表現了,經過這番磨難,肯定會收收心性,也不知道他答應了雲照水的什麼條件,讓那大善人真的就在最後關頭饒過了他。
一個下人跑來稟報,馬進回家後喝的酩酊大醉,今早一看,自殺了。
又一個想不開的人,衛天剛吩咐和他女兒埋在一處,讓他們父女在陰間團聚。
秦蔚潭在昏迷了三天後睜開了眼,當意識到自己真的還活著的時候,他不禁感謝上蒼給他活下來的機會。胸口那裏還是疼的厲害,他不敢去多想事情,怕會傷及心髒。雲照水這一劍下的力道足,卻偏離了心髒的位置。
他沒有殺自己,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命。秦蔚潭突然轉頭看向所處的環境,一身文士打扮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秦蔚潭認得他是衛天剛身邊的劉師爺,這人隨衛天剛視察犯人勞役的時候他曾經見過。
“醒了?”劉師爺放下茶盞,不緊不慢地道,“雲照水饒了你可沒饒過自己……”
秦蔚潭“哦”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忽然一掀被子,身上又疼又沒有力氣,又軟在了床上。“你說他死了?!”秦蔚潭全身疲軟,疼痛抵不住內心的驚恐:雲照水死了!
劉師爺看似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床上的人無力得像一團棉花,只有眼睛睜的老大地盯著自己,看來真的是被驚到了,於是安慰道:“沒有死,不過也快了。”
“他在哪?我要去看他……”秦蔚潭這才大喜過望,扒拉著床褥竟然跌到了地上,這一摔才讓他明白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哪裏都綿軟,要站立那是妄想,唯一能聽使喚的只有自己的右手,其他的地方都像脫離了身體,死了一樣拖著沒有知覺。

劉師爺看他在原地抓爬的狼狽樣子心中可惜,這孩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惜從此廢了。
秦蔚潭還在拼命的往外爬,也不管身上的傷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滲透了衣服,在地上擦出一片片血紅。劉師爺招來下人,讓他們把秦蔚潭架到雲照水那裏。聖旨已經下來了,皇帝對地理志手不釋卷大為贊賞,特令衛天剛督導期待下部完成,又賞賜了銀兩布匹作為嘉獎。
但是聖旨上對秦蔚潭逃跑的事卻只字未提,皇帝把這個球又踢了回來,讓衛天剛自己處理。
雲照水皇帝那裏還沒放手,現在唯一能喚醒他的只有秦蔚潭了,若還是不行,大家橫著脖子等著掉腦袋吧。
秦蔚潭一進屋就甩了下人,他早就沒了形象,抓爬到了雲照水床前。
眼前的人靜靜地閉著眼,絲毫沒有被他的舉動打擾,睡的很沈。
“照水,照水……”秦蔚潭扒著床沿不停地呼喚他。見人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抓著身邊大夫的衣角急切地問:“他這是怎麼了?”
那大夫收拾了藥箱剛要走,被腳下這個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少年拽地直搖頭:“他的外傷事小,不過常年氣血積鬱,日月堆積不得紓解,內病早已傷及脾髒……本人實在無能為力……”
雲照水一直堅持著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人也隨之垮了。
“他快死了?”屋裏已經沒有了別人,只剩秦蔚潭在自言自語。
腦袋裏好亂,亂的好象要炸開了。
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照水,你現在不能死!”他突然伸出右手大力晃動著昏迷的人,想把他搖醒,“你不能拋下我!你忘了麼?你忘了要好好照顧我麼……”
對,還沒到你能松開手的時候,現在還不是時候!
“醒過來!你別想逃避,我還沒有死,你就這麼放心不管我了?!”
門外,劉師爺怕秦蔚潭把人折騰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衛天剛小聲道:“由他去。”
又狠狠地轉過頭來,低聲怒斥:“你出的好主意!”
“這可不是我出的,秦蔚潭的命攥在雲照水手上,遲早的事。”
衛天剛哼了一聲,留下他收拾這個濫攤子,自己去處理公務去了。
這是涉及到生死的大事,劉師爺不敢馬虎,讓人煎了一碗又一碗的藥,灌也要把人灌醒。
雲照水自是喝不進藥,秦蔚潭轟走了眾人,含了藥在嘴裏一口一口地喂進去。重要關頭他也不嫌對方髒了,甚至喂上了癮,碗底空了扔掉又把唇壓了上去,在雲照水嘴裏攻城略地,勾住對方柔嫩的舌頭不住糾纏,甚至拉出唇外啃咬。
劉師爺在外面看傻了眼,這個秦蔚潭瘋了嗎?知不知道輕重緩急?
秦蔚潭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才戀戀不舍地結束這個荒唐的舉動,倒不是因為他太過放縱,而是像被對方吸進去一樣無法自拔。
這種事居然做上了癮……
他突然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在那妖孽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紅著眼睛付在對方耳邊挑釁道:“你若是死了,我就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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