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搞:夫夫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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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状元之后的第三年,清明节到来,水清寒带着秋一苇回乡祭祖。
丑妇,不,应该是丑夫终于得见家翁,秋一苇激动万分,把所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行头统统都翻了出来,务求要把风流少侠的形象进行到底。
他们一行四人回到了水清寒的祖籍地黄州。
水家的祖宅只剩一名年纪老迈腿脚不便的仆人忠伯看守。忠伯捏着林擒的脸,老眼昏花地说:“怎么长得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砚墨在一旁满头黑线地叫道:“叔公,我才是砚墨啦!”
抵步之后的次日,水清寒带着秋一苇上山祭祖。砚墨和林擒提着装了香烛纸钱的篮子在前面先行,他们在后面慢慢地跟着。水清寒在路边拔了根野草,剥出草心,递给秋一苇说:“要不要试试?我小时候常剥了来吃的。”
秋一苇同情地看着水清寒,“我看你家祖宅广阔,不像是小时候穷得要吃草的样子嘛?”
水清寒哭笑不得,“掏鸟窝,挖草根,摘野果——,难道你小时候都没有玩过这些玩儿?”
秋一苇摇头。他幼时随父母在海上营生,父母去世后,独自混迹江湖,这些普通少年人的趣事,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水清寒温柔地笑笑,随手又在路边拔了几根野草递给他。
“这种茅草的草根,是止血治伤的良药,你经常舞刀弄剑,容易受伤,要防犯于未然多吃点哦——”
“真的?”
秋一苇不加怀疑,在路边仔细地寻起草根来,待到他拔了一大捧在手中,抬起头,看到水清寒一脸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才明白是被一向正经的他耍弄了。
“清寒,你太可恶了!”
秋一苇向着水清寒扑去,擒住他挠痒痒,山间回荡的尽是两人欢畅的笑声。
在父母的坟前,水清寒亲手除去杂草,点燃了香烛,然后撩起衣袍的下摆,跪下来叩头。秋一苇在一旁也跟着跪了下来,嗵嗵嗵的连叩了三个响头。
水清寒讶然地看着他。
秋一苇贴近水清寒的耳边说:“爹娘受了我的礼,从今以后我就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女婿,不可以反悔的哦。”
水清寒没有说话,握了握秋一苇的手,放开,然后也向着墓碑叩了三个头。秋一苇看着他,眼里都是爱意。
下山的时候,水清寒和秋一苇落在了后面。走到山脚,林擒正奋力往树上爬,砚墨仰起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秋一苇问:“爬上去干什么呢?”
砚墨指着光秃秃的树干上新发的嫩芽说:“看没看见新长出来的叶子?公子最喜欢吃了,我让林擒摘一点带回去。”
秋一苇疑惑地看着水清寒,“你喜欢吃树叶?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爱好?”
水清寒满头黑线。
“这是香椿树,春天长出的嫩叶可以做菜,香椿炒腊肉,这是很家常的菜了,你没有吃过么?”
想到秋一苇一本正经的误会他喜欢吃树叶,水清寒忍不住笑出声来。秋一苇耸耸肩,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论到爬树,还有谁比得过轻功无敌的秋一苇?他提气一跃,攀住树干直立在枝头。嫩嫩的香椿树芽不住的落下来,水清寒仰视着树端衣袂飘飘的秋一苇,忽然间有种幸福到想流泪的感觉。

当晚的饭桌上,其中一道菜就是水清寒提到的香椿炒腊肉。林擒伸出筷子正要挟,谁料秋一苇飞快地伸出手,把盛菜的盘子挪到面前,拿手护了起来。
林擒讪讪地收回了筷子。
砚墨不满地说:“林擒也有份摘的,你不能独占——”
秋一苇拿眼瞪着他,“这是清寒爱吃的菜,谁都不许碰。”
水清寒笑着从秋一苇手中取过盘子,往每一个人的饭碗里都扒了一点。他偏着头看向秋一苇,“大家都尝一下,不是更好吗?”
秋一苇光是对着他的嫣然浅笑,就能扒下三大碗饭。
夜里,秋一苇缠着水清寒,要他说幼年时的趣事,迟迟不肯睡去。
……学做桂花蜜,偷采邻家的桂花,结果被大黑狗追了一路;爬到树上掏鸟窝,摔下来压伤了忠伯的腿,以致他一直腿脚不便;背不出先生要求的课文,被先生用戒尺打过手心……,水清寒早就困得连眼都睁不开了,随口挑了几件说给他听。
秋一苇津津有味地听着。
“原来清寒小时候也是很顽劣的,现在可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水清寒眼里现出怀念的神色。
“若不是我娘学习古时的孟母三迁,带着我搬到城里居住,只怕我不会静下心来努力读书,那样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能够回到这里,了解清寒幼时的点点滴滴,我好高兴。”
秋一苇轻拥着水清寒,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几日后,砚墨在水清寒的房间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跟他说起连日来周围发生的怪事。
“隔壁的黄员外家,夜里有人潜了进去,所有的食物都贴上了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有毒’二字,结果请了大夫来验,却是虚惊一场。”
“以前教过公子的那位孔夫子,夜里被人在脸上一左一右画了乌龟儿,胡子也用墨汁染成了黑色。”
“叔公的房里,不知是谁送了一副新的桃木手杖过来,描龙画凤,叔公喜欢的不得了。”
……
砚墨不停地说着,水清寒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出了房间,向后院走去。
秋一苇正在逗忠伯养的大黄狗玩,抱着狗儿在草地上打滚。看到水清寒走来,他停了下来,冲水清寒扮了个鬼脸,脸上带着像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的笑容。
“都弄脏了。”
水清寒拉他起来,拍去他衣袍上的草屑和灰尘。
秋一苇蹭着水清寒说:“我喜欢这个地方。”
“是因为我曾经在这里生活,对吗?”水清寒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轻声说:“一苇,谢谢你。”
秋一苇没有犹豫地伸手回抱紧他。
春日的柳絮飞过高墙,竹叶沙沙作响。风从院子的上空掠过,衣袍被风掀起,相拥的身影,宛如盛放的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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