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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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27日(丁亥年十二月二十日)星期日小雪左转天堂

阿康,下雪了,我在寒冷的冬天想念着你。
阿康,阿康,我如此低低地呼唤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深入骨髓。

前几天去书店买书,依旧是雪舞翩翩。王菲的声音低低回旋,恍若隔世。
“还没有和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站在街上,路上有人行色匆匆,眼神恍惚。
可是阿康,你知道吗?那个瞬间我是多么疯狂地想你。
眼波流转,宛若精灵。可我宁愿不认识这样的你,这样,我还是以前的我,还是以前那个夕阳下坐在路旁栏杆上冲来来往往的漂亮女生吹口哨的我,还是那个时而癫狂时而放荡不羁时而温文尔雅的我。
以前帮别人写情书,一开头便是“在某个花儿绽放美丽阳光盛开明媚的早上,我遇见了我一见钟情的你”,可是现在,提笔,落下,再提笔,再落下,我竟然在纸上写不出一个字来,于是微笑,故作洒脱,不再想这些事。

实习时我被分到南郊,周围荒凉无比。形容荒凉多用“鸟不拉屎”,我来到这里终于深深体会到这一点。原来不是鸟不愿意拉屎,而是根本就没有鸟,既然没有鸟又何来鸟屎。然后我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
只是阿康,我在南郊,你在北郊,就好像传说中牛郎织女一样遥远。
阿康,阿康。每次值班到深夜,夜色如水,我坐在值班室里,月光透窗而入,宛若情人间的呢喃,很温馨的感觉。
天空开始有飞鸟迅速地划过我的视野,然后,再狠狠地划过我的心脏,从伤口喷出汩汩白色的血液,大片大片的寂寞盛开着灼灼其华的白色花朵。
真的很让人怀念啊,阿康。我低下头,摊开手,掌心有温润如玉的月光在轻轻地跳动,这样的夜晚最容易让人滋生思念。我开始怀念你来,阿康。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总是喜欢拿你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喜欢看着你微笑地站在那里说话,喜欢看着你专注地坐在电脑前打字,喜欢看着你因为尴尬而脸色开始变得红润。可我每次约你出来你总是拿“有事”来搪塞我,就好像我是一头大灰狼你一出来我就要把你给吃了似的。虽然有时候我的确有这么一个不良的想法。

有一天夜里,我给你打电话,可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很想问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有没有一些狂蜂乱蝶在围着你转,可我却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你过的比我好,不会想我,而且一定会有狂蜂乱蝶在围着你让你烦不胜烦,嗯,似乎我也是其中的一只小蝴蝶。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声音,仅此而已。
我问你在干吗,你说在看电视,我问电视好看吗,你说还行,我说我想去看你,你说不用了反正开学以后也会见面。我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好。
或许,很多年以后,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听到你的声音了。
在夏的夜,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写小说,笔下汩汩流淌的文字氤氲开来,如一团团的雾把我包裹起来,我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里,看不见过去,亦看不见未来,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然后我一个人笑,旁若无人。

最近我开始回想以前的情书是怎么写的,可是想着想着总是睡着,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划着。有人问我究竟写的是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在笑,只是手紧紧握着。
难道,自己会认不出自己写的字?
只是,不愿说而已。
不愿说,而已。
PS:写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的喉咙很痛。
很多后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次次旁若无人地把稿纸撕碎扔进垃圾箱里,胸口很痛,似乎有很早的伤在动。
PS.S: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想再看你一眼,可是不能。
真的,好想好想。
2008年4月28完稿于郑州管城十八里河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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