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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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请野草一家吃饭那天,山鹰并没有出现。家里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好长时间没了他的音信。我当然希望他能出席这个宴会。宴席是母亲和马叔两人亲手准备的,都是一些实惠的饭菜。我从酒店拿去一件茅台酒,外加两瓶人头马。
野草携妻子马婷准时来到母亲家,也是他们的哥哥家。野草打扮得很潇洒,一身休闲服,戴一顶黑色的圆圈帽,看上去完全一个大作家的身份。他身旁的马婷也穿扮得时尚而不俗,高贵而文雅。
此次聚会大家不再尴尬和拘谨。母亲虽然曾经是野草的恋人,而今天已经成为野草的大兄嫂,尽管初恋还是那么刻骨铭心,但他们懂得人要现实一些。过去的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造,将来要各过各的生活,彼此是亲戚,还要正常往来。母亲和野草私下已经见过几面,相互把一些误会都说明白了,恩恩怨怨业已烟消云散。所以他俩坐到一起显得比较自然而随意。
马婷是个诗人,她对野草的初恋很理解,但她对野草和母亲有个女儿这件事却多少有些别扭,毕竟女儿是别人为他丈夫生的。但她大面上表现得很开通,也很精明,不但接受了我这个不是她所生的女儿,而且还接受了我的母亲。当然,我的母亲已经成为她的嫂嫂,从某种理由讲,她也应该接受这一切。

四个老人中,唯有继父心里有点猫腻。妻子居然是妹夫的初恋,而且还生了个女儿。这个老公安脸上在笑,心里却有些圪圪瘩瘩。这是我从他的举止言行中观察到的。
我给大家逐一斟酒,母亲亲自做了开场白。她说,今天把你们夫妻请来吃顿便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不去说了。往后我们是亲戚了,要好好往来。特别是我若死后,希望你们夫妻和老马一起关照我的女儿茹茹。来,端起酒来,让我们共同碰一杯。
大家就端起脸前的高脚杯,把那盛满洋酒的杯子支在嘴边抿了一口。
马婷很有教养,说了许多得体的话,让包括我在内的一家人都很高兴。
野草当着大家的面,向母亲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如此这般,气氛就更加的和谐。
正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样,从此以后生父野草带着夫人经常在母亲家出入。母亲也常常跟着继父到生父家里走窜,彼此交往比较密切。
这是我很愿意看到的,希望这种友谊永远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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