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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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玲结婚了,她辞去了黑心楼大酒店主管的职务和丈夫另起炉灶,也开了一家大酒店。对晓玲的决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问她,你不是不想张扬吗?怎么也要开酒店?
晓玲说,罗大愣想发财,怂恿我开酒店。
我说,他知道你有钱?
晓玲说,忘了锁柜子,让他看到了我的存折。
他没问你那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问了,我怕他以后知道麻烦,就如实地告诉了他。他通过反复考虑最终还是体谅了我。
晓玲,你很勇敢,祝愿你永远幸福。
但愿如此!
晓玲,千万不要学我,黑心楼的老路你不能走。
絮姐,你放心,我要当个守法的公民,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开酒店纯粹是为了消遣。
这我就放心了。我和晓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副市长黄雄亮突然打电话叫我。我就开车到了市政府他的办公室。
黄雄亮说,市政府准备要举办一次关于妇女儿童权益保障的普法活动,经费不足,想在你那儿举办,减免食宿费,你看行吗?
行是行,但你最好不要把这种活动搞到黑心楼去,那儿不干净!
黄雄亮吃惊地望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不想帮这个忙?
我说,黑心楼大酒店是滋生罪恶的温床,你不怕玷污这次神圣的活动?
黄雄亮说,难道黑心楼真的像社会上的传说那样?
经费不足我可以赞助,到黑心楼举办这样神圣的活动我实在于心不忍。当然,我所赞助的钱也未必干净,只要政府不嫌弃。
黄雄亮说,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吧!
我就把黑心楼见不得阳光的事都讲了,只是没有讲我自己的经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赎罪,不想继续这种勾当了。从打我知道自己是野草的女儿那会儿开始,我就大彻大悟,我要悬崖勒马金盆洗手弃恶从良,再也不想糟践自己了,也不想再给亲生父亲丢脸。虽然我走到今天与生父野草有着一定关系,可我能怪他吗?怪他又有什么用?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他认了我这个女儿,我已经十分地满足,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我说,我建议你们要对三陪小姐实行合法管理。
黄市长怔怔地看着我说,让*合法化这不可能,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
我说,事实就存在着,如今暗娼横流小姐遍地,她们大把大把地赚钱却不给国家交一分钱的税金,既影响国家的形象又泛滥着性病,也影响社会治安。如果让她们合法化,她们可以领上营业执照开展合法服务,定期向国家交纳税收定期到医院检查身体,这样对小姐对社会都不是什么坏事。
黄雄亮说,那不是允许开妓院了吗?岂不成了资本主义国家?

我说,这是一块遮羞布,就看政府敢不敢撕掉它。
黄雄亮义正辞严地说,我们是**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岂能容忍丑恶现象的存在,让它合法化更是天方夜谭。现在国家正在打击社会各种丑恶现象,只要认真清除就会彻底将其遏制。
我进这座城市整整十年,每天都和小姐们打交道,成群结队的三陪小姐在大酒店夜总会美容院酒吧卡拉OK赚钱,她们赚钱是普通劳动者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一分钱的税收也不交,都进入了她们自己的腰包,难道这合理吗?当然,公安局经常在打击这种不法行为,可往往是屡禁不止。逮住的关上一阵子又放出来,她们在利益的驱使下重操旧业。抓住了罚一笔巨款放了后继续干,十年来我见得比你听到得多,公安有多少警力和经费来治理这种事。吃青春饭的女孩越来越多,特别是那些贫穷落后的农村姑娘,像山洪一样涌入城市来做小姐,走捷径致富的道路,公安能管得过来吗?再说现在的小姐都隐藏在大酒店的庇护之中,她们的服务方式越来越诡秘,反侦察手段越来越高明,公安局连大案要案都忙不过来,哪来那么多精力来管这些破事?我初步统计一下,就这座城市至少也有五千三陪小姐,每人每天要是上交二十元的税收,那么黄市长算一下,这一年下来可以给国家增加多少税收?而现在却让她们纳入私囊。**在继续,性病在蔓延,丑恶现象在隐蔽中加剧上演。黄市长,你是政府官员,也是我的朋友,我这番话是忧国忧民的肺腑之言。
你说得只是局部现象而不是普遍现象,也许你只站在黑心楼大酒店的角度看待整个社会,难免出现片面。
十年来我在好多大酒店当过服务员,黑心楼大酒店的经验是从那些大酒店学来的,并不是我的首创。你再到火车站那些小旅馆看看,那里的小姐一窝一窝地排着队接客,有的亲自到火车出站口接客。
杨絮,你提醒了我,虽然我不分管此类事情,但我可以提议公安机关立即打击这种丑恶现象。
我希望你能够成功!我已经在配合政府,昨天我关闭了黑心楼大酒店,打发了所有的三陪小姐,对酒店的员工进行重新培训,然后以新的面貌上岗。你的普法活动什么时候举办?
黄雄亮说,半月后。
我说,那行,半月后黑心楼会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我愿意提供全部开销。
半月后的黑心楼大酒店的面貌焕然一新,那颗悬挂在楼面上硕大的黑心已经用红色釉砖改换而成。而黄市长却没有再与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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