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妻不如妓,黑枭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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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洋喜欢往城里跑,常常是十天半月不回家。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抹得光滑透亮,一幅有钱人的样子。他爱往发廊歌厅里钻,和那些风骚性感的女人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那些声音像抓子一样给他挠痒痒,一旦嫖上以后,又痛快又紧张,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酥软。正如民谣所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在城里那些花花绿绿的事,他女人杨月当然也隐隐约约知道。杨月是个好女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他在外面胡闹,她只是在心里打鼓,从不说他什么。
有一天,龙海洋从城里回到家中,刚刚坐下,杨月就笑眯眯地端出几样菜,摆在了他面前,又给他斟了酒,侍候他吃喝。
“出去又挣不到钱,不如回家。”她求他道。
“我在做生意。”龙海洋嘻嘻哈哈道。
“前村的刘血头,一家经营血生意,盖了一栋楼。”
“别人有靠山,朝里有人好做官。他是远近闻名的卖血大户,十里八乡都在他那儿卖血,他与血站的关系很不一般,采血车定期开到他家的院子里采血。”
“后村的小六子,到一趟城里,其他卖血人跟他一趟,大家都挣到钱了,小六子说话比村长还管用。他挣到钱了,大家都挣到钱了。”
“卖一次血能挣几个钱?”龙海洋反问道。
“可以补贴一下生活嘛。”
“为什么不搞点别的,你怎么单喜欢卖血呢?”
“上面的政策倒是鼓励养猪和盖大棚。可是说来也怪,盖猪屋要缴费,盖大棚也要缴费,扯电线也要缴费,谁交得起啊?得了,反正啥也干不成,还是卖点儿血吧!一不用生那么些气,二不用找那么些人,针管一扎就来钱,虽然少点,可快呀!”
“我在外面有事做,少哆嗦。”龙海洋不高兴道。
“又挣不到钱。”
“你少给老子哆嗦,”龙海洋发火道:“你想挨打,是吧?”
“吃完了跟我去地里干活?”她板着脸说。
“不去。”龙海洋生硬地回答。
她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水,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风吹着山坡上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院子里几朵野花开着,一股清香在空气中飘荡。龙海洋的情绪时好时坏。一方面他需要大量的钱,另一方面又挣不到钱。在外面的各种开支都是要大把大把地花钱。没钱花好没有面子啊。到哪里去找钱啊?做小生意挣钱就像秋后的蚂蚱,使劲蹦,也蹦不了几个钱。龙海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有种叫人卡住了脖子的感觉。
杨月到地里干活去了,干到傍晚才回家。在这个美丽的山区,绿树成荫,花香弥漫。空气里飘着一层薄雾。耕地的老牛踏着夕阳归来。
杨月进了门。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成双入对地轻歌曼舞。龙海洋搂着一个衣服艳丽的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杨月尖叫道。
咣当,大门被推开了。龙海洋搂着女人走了出来。女人浪声浪气地笑着。
杨月看了女人一眼,骂道:“滚出去。”
两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龙海洋冲上去,抓住了杨月的头发,将她打倒在地,骂道:“你哪有做大姐的气度?来了小妹,你还不快去做饭。”
杨月被打蒙了,乖乖做饭去了。
残阳如血。太阳斜挂在西天沿儿上,橘红色的光芒无限温柔地照在湖面上,湖水被染的一片恣意汪洋,荷花开得鲜艳,花叶姗动,水波粼粼,真是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湖中园外金碧辉煌。傍晚夕照,光线柔和、面积广大而均匀,似照、似盖、似洒、似射,形象生动。湖水是怎样的绿呢?像绿宝石、像无暇的翡翠、像碧玉铺成。湖水是怎样的红呢?像小孩子的脸、像红玛瑙、像火。灿烂红花,似朝霞映红湖面,也如火一样的艳艳。在这儿,夕阳下的湖水,似日落江花红似火。一道光,夕阳西下,光线斜射到湖面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漫步湖边,让人留连忘返。不知不觉天暗下了,夕阳也带着它的美丽隐去。傍晚湖边夕阳如火。
江城农行汉北支行运钞车在收取了十多个网点的现金后,到达了最后一个网点。运钞车按规定停在该网点的大门口。全副武装的押运经警各就各位实行警戒。此时,从路边人群中冲出龙海洋一伙蒙面持枪歹徒。枪声大作。经警全部被歹徒击中身亡,血流满地。司机被歹徒击中侧倒,系在腰上的钥匙当即折断,鲜血溅满了前窗玻璃。运钞车再也不能发动了。跟车出纳此时已经走进网点营业间。一个歹徒虎啸狼嚎般从身后抓住出纳,用枪逼着他回来打开运钞车的门。与此同时,网点营业间警铃大作。歹徒气急败坏之下一连朝出纳颈部、胸部、腿部连击几枪,而后仓惶逃跑。慌乱的人群中有一老者将自行车向歹徒砸去,歹徒反手一枪,老汉倒地,附近的一个小女孩也身负重伤。
龙海洋一伙歹徒抢劫运钞车未能得手,银行资金分毫未损。抢劫现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子弹在地板上一划,一道闪电般的火星划破苍穹,一条血流波涛滚滚。人们哭喊着,声音久久回荡,震颤天宇,撕心裂肺。一片血红的血流在地板上蜿蜒,四周迷雾飞扬、蝴蝶蹁跹。忽然间霹雳行空,狂飙卷地。天地间呈现一片红光,一道血虹横跨长空。腥风血雨。
龙海洋在逃跑中脑子里产生了迷雾,自问自答。
问:“你为何要杀死那么多人?”
答:“因为想抢钱。”
问:“你是不是见财起心?”
答:“不完全是。我看到所有人的钱都想抢。”
龙海洋那贪婪、自私、暴戾的本性,以及对社会充满强烈的仇视、报复心理,驱使着他疯狂地抢劫、杀人,同时也驱使着他迅速走向最终的灭亡。自称“职业劫匪”的龙海洋,集狂妄、狡诈、凶残、卑鄙于一身。他常说:“谁挡我的财路,谁妨碍了我,我就消灭谁。”按照他蛮横的强盗逻辑,谁不把钱财拱手给他,就是挡了他的财路;谁不助纣为虐,就是妨碍了他。就这样,龙海洋自己或指挥同伙用手中的枪,极为凶残地杀害了一个个“妨碍”他的民工、经警、个体户、清洁工、银行职员、商店营业员、出租车司机。即使连那些没有挡他财路的人,他也要残忍地“消灭”掉,比如路人。苍蝇逐臭,自古而然。同龙海洋一样,其犯罪集团成员都是一伙良知泯灭、道德沦丧、极度贪婪、仇视社会的魑魅魍魉。李小龙、陈龙、戴雨龙利欲熏心,不遗余力地听命于龙海洋,持枪持械大肆抢劫,滥杀无辜,血债累累。在龙海洋及其同伙张狂的外表下,是极度恐惧、紧张、虚弱的内心世界。不论走路、吃饭、看电视,龙海洋一天到晚都握着裤兜里的手枪,提心吊胆过日子。每次作案,他都精心组织,精心策划,选择好逃跑路线,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疯子,带着一群笨蛋,迟早要被消灭掉。”
警车呼啸,红灯闪烁。
警方在报纸上公布了劫案案犯特征。
1号案犯:年龄30岁左右,身高1.70米左右,长脸形,平头,体态中等,作案时上穿棕色夹克,脚穿白色旅游鞋,会开汽车。
2号案犯:年龄30岁左右,身高1.75米左右,浓眉毛,身体结实。作案时上穿深色夹克。
3号案犯:年龄30岁左右,身高1.65米,卷发,作案时上穿夹克衫。
4号案犯:年龄30岁左右,身高1.70米,作案时穿灰白色夹克衫,脚穿白色旅游鞋。
省公安厅为此紧急通知,要求全省十万警察(包括武警)全部上街(保卫金融机构)上路(巡逻盘查)、上车(检查过往车辆)、上卡(交通路口设卡)。
持枪抢劫案引起了公安部的震惊。公安部决定将此案与春城、江城、山城系列持枪抢劫案并案侦察。江城警方组织大批军警进行了大规模搜查行动,仍未发现劫匪下落。江城警方在市内的各个交通要点展开地毯式的搜查,高速公路人口处更是层层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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