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鲜血喷洒如雾,警笛满城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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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洋给戴雨龙打电话说:“公司有事,请速到酒楼。”
戴雨龙兴冲冲地赶到了,还有另外两个同学。
郊外山上,龙海洋带领他们实弹训练。清一色手枪。戴雨龙望着蓝光闪闪的枪柄,举枪就朝树枝上的麻雀瞄准。
“不要打,装了消声器再玩。”龙海洋说。
四人在深山密林中百步穿杨。
“这单生意要做好,听我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龙海洋说。
踩点,顺利地杀了银行行长。神不知鬼不觉。在跟踪行长的过程中,搂草打兔子,发现了运钞车的收款规律,抢劫运钞车。
那天,运钞车停在银行营业所大门。经警持枪下车。
戴雨龙从侧面围了上来,掏枪就打。第一颗子弹击中了经警的背部。那经警就像遭到重锤猛击,但仍挣扎着摆脱枪口。接着,两颗子弹打中经警的臀部,经警四仰八叉地张开,倒在了街上。戴雨龙追赶上来,抵着经警的脑袋开了一枪。生命之光一下从经警的眼中消失了。时间大概只有一、二秒钟。驾驶台上的经警吓愣了,下意识地弯腰。戴雨龙像狼闻到了血腥,照车窗玻璃打了一枪,子弹在窗玻璃上穿了一个洞,击中了驾驶员的脑袋。一大团鲜血喷溅到了前窗玻璃上。驾驶员在最后一刻把头扭了过来,头上喷出无数细小的血点,就像散布在空中的血雾,他的生命像蜡烛一样熄灭了。
空气中就像笼罩着一层粉红色的雾。
戴雨龙像狼犬一样寻找着对他构成危险的人。街边的人被枪声吓瘫了,有的面如土色,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趴在街上,有的哭爹喊娘。
倒在地上的经警血流如注,地上形成一滩滩的血。
另外两名凶手枪击了另两名经警。一名经警被枪打在鼻子上,他立刻就瘫软了。另一名经警在枪响后狂奔,乱枪把他打得犹如蜂窝,整个巨大的身躯的力量都使在那一系列慢动作上,每移动一步,从枪眼中喷涌而出的血像下雨。他躺在人行道上,挣扎着爬起来,膝盖刚刚跪到地上,“噼——”,又一枪,经警挨枪后一声惨叫,卷成一圈后伏在街上不动了。
运钞车的钥匙系在驾驶员的腰上,他倒下后钥匙被拧断,运钞车启动系统被锁死了。
警铃如雷。
运钞车的门也打不开。
龙海洋把抢劫来的车开到银行门口,下车,汗流如雨,摘了经警的微型冲锋枪,啸叫道:“走!”
陈龙开走了劫来的一辆的士,向左转,绕过街角,呼啸而去。在车上他们换了衣服,龙海洋收了每个人的枪,分头逃窜。从枪响到现在,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警察的警笛满城啸叫。闪闪的警灯如熊熊烈火。
他们分散逃窜。戴雨龙独自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山里。出城时武警全副武装查车,枪口在路边像森林一样举起。
太阳快要落山时,戴雨龙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屋场。绿树掩映,乌鸦在高大的树上垒着窝。
黄狗欢快地叫着,打老远跑过来,摇着尾巴,看着他,蹭他的小腿。黄狗似乎瘦了,裸露着刀背一样的脊梁,在前边跑着,不断回头吠着,引导他回家。山溪,碎石路。参天大树。树上的乌鸦窝。场上乱糟糟的,房屋更破旧了,屋顶发黑,长着绿色的草。出檐的椽子已经烂了,长出了耳朵似的黑木耳。
戴雨龙走进了屋。
屋里静悄悄的。戴雨龙径直到了爹娘的睡屋,脚下绊倒了一把椅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他看到老娘躺在床上,墙边上放着有药汁的黑陶碗。她更瘦了,被子里的身子像个小孩儿。
“雨龙,是你吗?”老娘问。
“你病了?”戴雨龙说。
“我在梦里梦见了你,你就回来了,回来了好哇。”
戴雨龙给娘盖被子。揭开被子的一角,两条腿已成皮包骨了,怪怕人的,像枯枝一样。
“前两天病得厉害,这两天像是好了,只怕是不行了哦。”老娘说。
戴雨龙走出去了。
深山遍野,秋意已浓。
没几天,戴雨龙的娘病死了。
四舍八邻过来帮忙,给老人穿好衣服,梳洗了头面,停放在堂前,长明灯冒着青烟。
戴家乱糟糟的。有来叹息的,有来瞧热闹的,有替死者缝葬衣的。
戴雨龙的老爹蹲在一旁老泪纵横。
戴雨龙去了灵堂,揭去了头纸,呆呆地端详了一阵子,一脸凶相,吓了戴雨龙一跳,一股冷气从后背直贯头顶。他跪在娘的身边。
有一次,戴雨龙无缘无故打了邻居一顿,邻居哭诉到家里,老爹脱了布鞋就朝他打来。戴雨龙左躲右认,心想他打几下就该完了吧,可他竟越打越凶了。戴雨龙又不是一片灰尘,任他那么抹来抹去。戴雨龙一把捏住他的手,说:“爹,你他娘的算了吧。”
老爹气咻咻地说:“孽子啊!”
戴进一步龙说:“去你娘的!”双手一推,老爹就跌坐到墙角去了。
老娘护住了老爹,号啕大哭。
一堆送亡魂的阴纸烧了起来。
下葬了老娘,戴雨龙的老爹更加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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