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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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如雷击,眼前这个身穿伊朗军服的中国人的出现让人难以置信。“杨叶?”我声音苦涩生硬的说道。
“木天,你让我们好找,总局的人都以为你真的死在法国,好一手瞒天过海!”杨叶好象见了老朋友一般热情。
我没有回答,枪口依然对这杨叶的胸口。5年前中国大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但离开时,他已经是解放军军事情报部的官员,大家已有不可逾越的鸿沟。5年后他也许还是军官,甚至是外交官员,可这是两伊战争的前线,面对死亡,波斯人、阿拉伯人、西方人和中国人都没有分别。一发子弹,一具尸体而已。我和他没有什么私仇,可如果面临保护我的身份和他的生命的选择,虽然他可能有不同的看法,我的身份要远远超过他的生命价值!
“木天,即便你杀了我,你的身份也已经曝光。总局已经知道你在伊拉克特种部队做顾问!”杨叶嘴角一丝微笑,依然是我记忆中那幅不过如此的表情。这个人并不迟钝,却还是认为能用言语来说服我?
我静静的看着杨叶。犹豫从来不是我的风格,直觉的反应十有**是正确的,我能够活到今天主要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我的直觉是开枪打死这个危险的人物,然后离开。可是我依然犹豫,如果他所说是真实的。。。
“汉森,81年3月里昂加入法国外籍军团。81年12月阿富汗苏联占领区执行侦察任务,82年3月黎巴嫩和以色列军事6处合作刺杀巴解领导人阿桑,82年6月第一次来两伊前线,82年底非洲赞比亚。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汉森先生,或许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我还是叫你木天?”杨叶最后一句话换成了法语,口音虽然不完全地道,却还是有些巴黎人的味道。
“你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问题是你不幸作了坏消息的信使。我们两个人中间会有一个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没有说中文四年,我的音调显得十分的别扭,可语义中的威胁杨叶应该没有问题领会。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我法国外籍军团服役的档案,尤其是我执行的几次绝对秘密任务,法国政府里只是一个很小范围的人可以知道。他说这些,告诉我两点,第一是法国政府有中国的间谍,而且此人接触的军事机密等级颇高,第二是他曾经在法国担任过情报官员的工作,很有可能是解放军军情局外派的军事人员。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泄漏这些秘密本身让他回国会受到惩罚。他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说这些话也不能让我改变主意,我的手指已经开始扣紧扳机。
杨叶还是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他说,“你杀了我,总局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能够找到你第一次,也能够找到你第二次。我们没有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苏联克格勃的名声,可实际上很多方面并不差,有些地方还做得更好,你应该有所体验。总局要杀你,世界没有地方是安全的。你不愿意为总局做事,诈死脱身,高层也知道为什么。大家私下也对你有些同情,有些事情的确对你做得过分。可你还是个中国人,何必把事情做绝了?”
“只是过分?你话说得太轻松了吧?我只知道当年陷害我的几个人还是位高权重,我没有什么兴趣作岳飞之类的忠臣,只是想安静得过我想过的生活。总局的利害我是晓得一些,可让我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战场上任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包括汉森的死亡!再见,朋友!”我已经计划好,干掉杨叶后,这6个伊拉克人也将满足觐见阿拉的愿望都会死于伊朗人的交战中,不幸的汉森当然也尸骨无存。
“木天,你救过我,这条命在给你也没什么。你杀我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有关班长的!”杨叶要么是个天才演员,要么真的无惧死亡,我没有看出他的紧张。这个人太危险了。
四年来两世为人,我以为已经不再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失去控制,可提到班长我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杨叶的眼里似乎有一丝的得意。我没有出声,拔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左眼。单手举着一把0。9公斤的手枪纹丝不动对一般人来讲或许是难事,15分钟我可以保持同一个动作,有必要甚至可以达到30分钟。杨叶为了拖延可是找错了人。当子弹穿过他的眼睛,伊朗人将需要指纹来鉴定他的身份。
“班长被越南人俘虏后,没有立刻被杀。我们最近才通过越南一个渠道知道了详情。他当时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昏迷而已。越南人把他带回了特工队驻地,交给了苏联顾问。一个苏联上尉刑讯了他三天,几乎用遍了克格勃的刑罚,班长一句话没有说。”
“铁牛说班长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班长的脑袋被打爆了。”
“班长的耳朵被打没了。他当时是在喝水,水壶被打爆了,脸受了皮毛伤,人被震晕了。夜深大家都是着急回去,铁牛没有看清楚。”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要回去找班长,是你们不同意,信誓旦旦的说他死了。现在又来告诉我他当时没死,你们要负全部的责任!”我的手有些颤抖,四年前的噩梦又回来了。
杨叶平静的说道,“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我知道你对班长的感情,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欠班长很多。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们每年都会给班长老家寄些钱。”
我咆哮道,“你们那几个钱就能对得起班长?你告诉我这些以为我能够放过你?”
“杀了班长的那个苏联上尉又回到了越南,总局可以提供所有必要的帮助,你领个小组去杀掉这个苏联人。如果行动成功,总局和你一干二净,以前的事情概不追究。你将是一个真正的海外华人,回到大陆还会受到欢迎。”
我冷笑道,“你为了救自己的一条命,可是真敢胡扯。杨叶,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一定要说你是贪生怕死。也许这几年官做久了,胆子也没了?”
我的嘲弄似乎对杨叶没有任何影响,他自顾自的说道,“苏联人在越南的任期到明年4月份。你带一个小组,必须在他任期完干掉他。这算是总局给你的最后任务,完成后,你在中国的档案将完全销毁。你的家人也可以申请出国,总局还会给你一笔奖金。虽然比不上法国人的优厚,可比我们这些军官收入高多了。考虑一下吧,你完成这件事情,将彻底自由,天空任鸟飞,不用再担心总局,也不用担心以前的身份曝光。”杨叶可能是感觉安全了一些,也开始流露威胁的气息。
“总局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要告诉我总局要为班长报仇。一个普通士兵的死活永远不再你们的考虑之中。”不担心总局追杀,却要担心苏联克格勃的报复?杨叶自以为很有说服人的本领,我不知道那个选择更好一些。
“好,我会给你个明白的解释。你先把枪口挪开,我身上没有枪。你听我说完不同意,再来杀我不迟。”
杨叶看我放下枪口,继续说道,“个人利益服从国家需要。这次行动的却不是为了班长报仇,总局不是这样计划行动的。苏联上尉,他现在是上校,名字是罗马诺夫,制定计划袭击我军雷达站,苏联人还提供给越南人我军阵地的卫星照片,高层决定反击苏联人的参与,给他们一个教训。苏联人的驻地距离越南前线几百公里,戒备森严,而且越军特工队营地距离不远,任何这样的行动都很困难,我们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苏联人知道我们的意图,肯定会撤回罗马诺夫。国内有过执行这种任务经验的找不出几个,你不仅有经验,熟悉地形,还心甘情愿。”
“你想说我的是我是一个你们可以放弃的人,一个国际雇佣兵,出了事情总局可以否认有任何的联系。我没说错吧?”
杨叶并不否认,坦然说道,“木天,你知道总局的纪律。每个人执行任务都面临同样的风险。你对我们的怀疑可以理解,可你应该清楚收到的不公平待遇仅仅是少数人的作为。大多数人是公事公办,没有陷害你的意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的事情迟早要有个结论。总局一定要有纪律处分,你完成这个任务,大家都可以体面收场。这么多年,你也应该回家看看了。”
看这杨叶相个老朋友般提到家人,我没有接话题。不要流露任何的弱点!我5年前离开大陆就不再有朋友了,唯一的朋友班长已经死在越南人或是俄国人的手里。杨叶和我的谈话想是两个拳击手在交锋,互相刺探弱点,寻求点滴的优势。我可以不理睬他的话,直接干掉他,继续我的躲藏。总局神通广大,却也未必能够找得到我。天下大的很,尤其是像我这样特殊技能的人,可以躲到任何的地方。但是你可以逃避别人,却无法逃避自己!我不想再继续逃避,我要把事情做个完结。如果杨叶所说是实话,我需要彻底结束这件事。我曾经欠班长太多,即便搭上生命,他的仇也要保。生活或许有很多灰白地带,可这是黑白分明的事情,做不到这一点,其他一切没有意义,我将无法忍受自己!
杨叶看懂了我的心思,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最高层下的命令。你完成任务,很多事情都可以被忘掉,有些人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将没有人拿你以前的事情找麻烦,相信我的话。你可以不回大陆,不在乎总局的纪律,但你没办法忘掉班长。你想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不是怕死告诉你这些,我们当年曾经谈过,你不愿意受人摆布走上今天的道路,我是个传统的中国官员,一步步爬是我的目标。你想杀我不用直接开枪,把这次任务搞砸了,我的政治生命也完蛋了,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终于明白杨叶告诉我总局法国情报来源的缘故。我手里掌握他把柄,等于他头上无形的刀子,他必须尽最大的限度来帮助我。我接下总局的任务可以放心背后不会有人暗算,他会警戒我的后方。我们将是荣辱与共。
我说到,“让我猜猜看,负责这个人物的组织人不会是你杨叶先生吧?让我完成这项任务也是你杨叶先生的安排?”
杨叶眼睛一丝光亮闪烁,说道,“和聪明人说话果然愉快的事情!完全知道这个人物的人总局只有三个。整个计划是我的构思,这和总局以往行动截然不同,你将会全权组织、训练和执行这个任务。苏联人和越南人不会相信我们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你是整个事情的关键,只有心甘情愿的投入,我们才有希望。你刺杀阿桑和非洲行动都是我们总局训练处的教材。高层人士很欣赏你的行动能力,很遗憾你是为法国人做事。如果不是爱惜你的人才,十个你也被总局纪律处分了!”
少说多听永远是生存的无二法门,尤其是我这样生活在阴影中的人。欣赏我的才能和刺杀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只有刚出道的菜鸟会相信总局因为欣赏我而手下留情。总局的头目是看惯了流血和死亡的人物,他和杨叶都是那种为了国家和组织活着的人,即便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为了他们的事业也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不只是中国人如此,美国人、法国人、苏联人、英国人都是一样。多情善感的人很早就会被这个职业淘汰掉。杨叶知道我不会相信他的话,同样他也知道我能够听懂他的话中话。总局已经选定了我去刺杀苏联人,拒绝的话我将面临死亡,不会有任何的事前警告。即便杀了杨叶,我也不可能寄希望与我的假死。杨叶的死亡和我的死亡已经变成了两件不同的事情。总局不会因为他活下来而放过我。我面临的选择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总局判定,因为班长的因素,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没有动我,是因为已经知道我会成为他们的工具。
“你们好算计,居然能够知道我会自动找上门来!”我尽量控制情绪,不甘心的语气还是有些流露。
“我希望我们真的能够料事如神。总局可不知道你会出现这里,伊拉克人特种部队的行动不是随便知道的。我如果知道你会出现,一定躲开。你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对我这个曾经朋友的人物都这样无情,做你的敌人是很可怕的事情。”
杨叶看我脸上依然不豫的神情,转移话题说道,“我这次来是伊朗革命卫队特地邀请,伊朗人从越南人那里买了很多美国越战剩下的军用物资,还开始购买AK47等轻武器,也想从我们中国进口。他们是迫不得已,美制武器的配件都快用完了。”
杨叶松了口气,人也轻松了一些,稍微说多一些话。他刚刚确定我不会杀他,他不是没有恐惧,但自我调控能力实在好。这样的人不论在中**情局,还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都是佼佼者。遗憾的是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联系上你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有几个地方,我们知道你大致的活动范围,但往往在你离开后,我们才找到。总局原本计划我在伊朗事情了结,去伊拉克巴格达,伊拉克人也从我们买武器。我会在你离开伊拉克前找到你。法国人在伊拉克有影响,我们中国也有些关系。”
“总局要让我接受,我们必须先谈几个条件。我们需要找一个中立的地方来谈。”
杨叶毫不吃惊,说道,“香港,3个月后。你完成伊拉克的任务要求一个月的假期,法国人并不监控你的行动。我们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商定细节。”
“三个月后?你们对我很有信心!我带着这几个伊拉克人可能明天就被伊朗人抓到。”
“对不起,我帮不了忙!这次不期而遇你我都要付出一点代价。我差点丢命,你不担点风险如何公平?如果你走不出伊朗这个城市,越南的任务要艰难十倍,你更没有希望。”杨叶的笑容有些残忍。
我也报以微笑,说道,“你们未免太自信了,认为吃定我了。你们忘了一点,我不受人的威胁。再见!”我举起手枪瞄准他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当我回到楼下时,肖克已经安排好一切。两个伊朗军官没有被杀,只是被绑起来,除了一个士兵院子里放哨,所有伊拉克人都在大厅里用餐。他们在厨房发现很多的食物,还有几种新鲜果汁,门外被打倒的伊朗人虽然穿着军服,职业却是厨师,手艺很不错,他也被带进屋来绑起来。
客厅伊朗人喝的两瓶酒都被肖克藏起来,带着一群伊拉克醉鬼从伊朗人的城市逃亡电影上肯定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却不是我们想尝试的。
肖克没有问我楼上发生了什么,他指着年纪大的伊朗军官说,“他叫萨伊,伊朗第二战区军需部的少校,陪**中**工代表巡查前线,实地了解装备需求。”
我点点头,没有说杨叶已经告诉我此事。霍梅尼革命后,伊朗人同时和美国苏联两大超级强国交恶,硬气是硬气,但现代工业不是靠情绪吹起来的。美国人切断伊朗所有武器配件的供应,伊朗立刻面临后勤补给的问题。恰巧1976年越南战争后,美国留下价值200亿美元的军事装备,而越南采用的是苏联装备,就封存了美国的武器装备。伊朗人别的没有,不缺的是石油,虽然受到国际封锁,国际市场上石油还是美元,很多西方公司和个人帮助伊朗人走私卖油。越南人为了美元,并不在乎苏联人的感受,把手里的美制武器和苏联武器都一股脑的卖给伊朗,我们手里用的AK-47就是越南人转手的苏联原装货。但是两伊战争打了3年多,越打越激烈,伊朗的军工需求越来越大。越南人不能生产绝大多数的军工品,手头的存货有限,坐吃山空,没有办法满足伊朗人的需求。伊朗主动和中国大陆挂钩,希望中国能够提供部分陆军轻重武器。中国79年改革开放后,大批军工厂开始闲置,大批准备和苏联人打仗的军火也堆积在仓库里,有人愿意买,中国人没有理由和金钱过不去。杨叶此次参观前线的目的就是代表中**工企业评估伊朗人的需求,没料到倒霉遇到了我,这些背景资料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
肖克试探说道,“如果我们把**中国的代表带回伊拉克,伊拉克人会非常的高兴,我们给他们送了一件大礼物!”他话里另一层意思是伊拉克人会十分的慷慨,我们会得到额外的奖金。这是标准雇佣军的嘴脸,自己还没有脱险,已经考虑如何的发财。
我摇摇头,说道,“不一定,中国人也给伊拉克人提供武器,加上中国人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地位,伊拉克人很可能不愿意撕破脸皮,而是把整个事情压下来。而且,你说晚了,我已经杀了那个中国代表。”
肖克看了我一眼,耸耸肩,说道,“萨伊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走,他不喜欢伊朗,想去其他国家定居。他知道的东西伊拉克人会很感兴趣,也会给他一笔钱。”
我咧嘴笑了笑,这个家伙倒是坚持。想了想,我说到,“你确定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我们杀他?路上有情况,他弄出点动静,我们都要留在伊朗。”
“萨伊是正规军人,美国受过专业训练,和掌权的伊朗狂热宗教分子格格不入,受到排斥,他早就想走。而且,你忘了,我们进来他们是在喝酒。”
伊朗正规军大批军官在霍梅尼上台后,纷纷流亡国外,导致军队缺乏有效的指挥,不然不会在两伊战争初期让伊拉克人攻城掠地,打的落花流水。要知道,伊朗军队一度是中东地区除了以色列外最有战斗力的军队,美国人倾心打造,以最亲密盟国的标准提供武器,伊朗空军和美国空军几乎同时装备当时最先进的F-15大黄蜂战机。美国人希望世界大战爆发,伊朗军队能够在侧翼牵制苏联部分军队。萨伊作为一个世俗政权下成长的军官想离开宗教政权控制下的伊朗,完全可以理解。不说别的,伊朗教会长老们严禁饮酒,萨伊喝酒被抓住的话会进监狱。
肖克见我犹豫,补充说道,“你不放心,我来看着他。如果他不老实,我负责。”
我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问道,“外面什么动静?”
“很安静,伊朗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街上并没有加强巡逻,修车厂的大火还在烧。你打算什么时候撤退?”
我沉吟了片刻,原本以为伊朗人会知道我们坐车逃跑而追击,我们在伊朗人眼皮下躲藏半夜甚至一夜是安全的选择。现在看是高估了伊朗人,我们党是应该趁势冲出去。稳健不是我的作风,但不知为什么,这次行动我始终谨慎。
我说,“让萨伊过来,既然他想和我们一起跑,看看他的选择方案。”萨伊了解伊朗人多一些,进城时候看过城郊的阵地岗哨,同在一条船上,我倒不担心他撤谎。
萨伊听完我们的介绍,同意我的选择,认为凌晨两点以后逃亡的机会大一些,他来的路上至少经过三处哨卡,有伊朗正规军、也有伊朗革命卫队把守。凌晨逃亡,盘查不严,靠萨伊掩护,我们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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