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帕伦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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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以后,凝还在想着阿兰•娜最后说的那句话。“妈妈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要好好照顾林雨瑶?难道是要我和那个看不起自己的女孩结婚?”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凝累了,躺下不久便睡着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阿雨趴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凝和他母亲的对话阿雨都听到了,阿雨想:“我肯定要和他一起去的!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连他妈妈都要我和他在一起,他以后一定会照顾我的。”想着,阿雨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一个可爱的酒窝在笑脸上绽放。
“但是,我好像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想着,阿雨又叹了一口气。“要是师父还在的话就好了,我可以问他,师父……”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上涌。阿雨扑到床上,将头埋到枕头里。她不想哭,可是眼泪还是打湿了枕头。
住在楼下的订娜师父也没有睡着,她不用去听凝和阿兰•娜的对话,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内容,订娜精通“读心之术。”她暗自为自己的徒弟阿兰•凝祈祷,希望他一路顺利。
秋日的阳光特别灿烂,灿烂得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树叶已经黄了,有些纷纷扬扬地飘落,有些还在为森林添一抹金黄。这种美丽的季节,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秋日的丰收,没有可爱的孩童,没有追逐的鸟儿,只有落叶点缀着一丝惨淡的美丽,金色的阳光好像也在传播着恐惧,承载着死亡。
这是为什么?
无数的生灵已遭涂炭。这个宇宙从那个种族的诞生时候开始便注定没有了安宁。
魔族的军队已经在若干世界大获全胜,横行无阻。如今,他们已经发现了这颗无辜的星球,罪恶的魔爪正向这里伸来。
可是,关系着全局命运的阿兰•凝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师父,我要走了!”
订娜一边点头一边抹着眼泪。凝拥抱了自己的恩师。正是订娜的呵护,使凝从灭族的悲伤中振作起来。在订娜的教导下,凝由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年轻的魔法师。
“凝,你的魔法之剑我帮你拿了啊。”阿雨在凝的身后说。
“你在胡说什么呀?”凝猛地回过头。
“我跟你一起去呀!”
“不行,绝对不行!”凝立即阻止。
订娜忽然插进话来:“我看阿雨跟你去挺好,有个帮手总比没有强,再说,你妈妈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凝看了看阿雨,阿雨咬着嘴唇,几缕头发斜挂在额头上,褐色明亮的眼睛带着乞求的神情。“不许给我惹麻烦。”凝无奈地说。
凝向自己的村庄、师父最后挥了挥手。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急速驶来。“等一下——”一个女孩细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马车刚刚停稳,一个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急切地喊着:“凝!”
“陶之然?怎么是你?”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雨也瞪大了眼睛。
订娜也赶了上来:“哟,这不是陶之然吗?”
“没错,就是我!”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向大家跑了过来,耳朵上那个可爱的蓝色星形耳环随着主人的奔跑开心地跳动着。
女孩跑到凝跟前猛地搂住了他,“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陶之然在凝的耳边喃喃地说。凝也轻轻抱着她:“我也想你……”
阿雨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凝,可以走了就叫我!”说这话的时候,阿雨的声音有些颤抖。
凝马上放开了陶之然。
“订娜姐姐,我也好想你。”陶之然说完又拥抱了订娜。“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凝刚想开口,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是师父。“别告诉她真相!别讲真话,切记!”
“我去一趟霍格兰齐城,和阿雨去办点事,两三天就回来,你就在家等我,好吗?”凝观察着陶之然的反应,别看陶之然才十七岁,却已经学会一些读心术。凝害怕她读出什么,不过,幸好……
“那好吧,快去快回,我等着你。”陶之然向阿雨挥了挥手,阿雨微笑着点了点头,可她刚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来,陶陶,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牛排。”
陶陶快乐地拉着订娜师父的手:“嗯,姐姐做的最好吃了!”
“快走吧!”师父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凝的脑海里。
于是凝拉起阿雨迈出了漫长旅途的第一步。
帕伦卡王国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王国。王国管辖着所有的城市、村庄以及每一个帕伦卡人。此刻,在道西尔城,也就是王国的首都,金碧辉煌的王宫里,费西拉二世国王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圣光节的庆祝。每年的这一天,国民们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起纪念费西拉国王,一位伟大的骑士,他成功地击败了野蛮的哈卡尔族并在富饶的道西尔平原上建立了象征着帕伦卡人荣誉、力量与智慧的王城。为了纪念这一天,国王决定十二月四十二日为圣光节,全民放假三天,用来庆祝。
费西拉二世和大臣们跪在先王费西拉的巨大铜像前,跟着神职人员祷告。
“伟大的费西拉带给帕伦卡人希望——”神官大声地说。
“有了希望,世界不再黑暗。”众人齐声说。
“伟大的费西拉给了帕伦卡人梦想——”神官说。
“有了梦想,世界不再混沌。”众人说。
“锋利的赞诺尔之剑让所有的敌人闻风丧胆——”
神官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咕噜声,再接着,神官像一棵锯倒的树一样笔直地倒了下去。
“有刺客!”护卫骑士惊恐地大喊,“保护国王!”话音未落,三支激光束结束了那个骑士的生命。人群慌成一团,几名身着黑甲的士兵从房梁上轻身跃下,手持着喷发粒子束的光剑,近处一些隐藏在平民里的士兵冲上了大殿。国王的近卫骑士开始还击,他们打开魔法盾,挥动魔法剑。黑衣人开始和国王的骑士交手。三名骑士护住费西拉二世,且战且退,向后面转移。大殿上一片混战,粒子束的光剑和骑士们的魔法之剑不停地撞击着。
“天啊,这些是什么人?”费西拉二世惊恐地问,一名幸存的大臣回答:“不知道,陛下,近期没有出现叛军的报告啊!”
“该死,怎么搞的!”费西拉二世拔出了他父亲的赞诺尔之剑,“杀光他们!”听见国王的命令,几个骑士冲了上去。
“圣光保佑!”国王喃喃地说,黄金色的赞诺尔之剑敏捷地击中了一名黑衣者并将其砍倒在地。“冲啊!”又有十几名圣骑士挥舞魔法之剑杀入阵中。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使得所有人不得不将视线移向空中,几艘巨大的飞船缓缓下落,更多的黑衣士兵咆哮着冲进了圣骑士的大殿。
“那些是什么?”几个骑士不安地议论。“是恶魔的一种吧!”另一个骑士说。
国王的大殿非常宽阔,几百名骑士列阵排开,对面是上千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他们有的手持着剑,有的武器骑士们从未见过,里面会射出致命的激光束。
“哦,真该死。”
“快躲到这来!”一名圣骑士的魔法之剑出了问题,另一名在砍倒了一名黑甲士兵后也躲在了巨大铜像的后面。
“出了什么事,法格尔?”
“真该死,你看看我的剑。有卡格酒吗?”
另一位骑士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法格尔,“最后一瓶了,我的魔力还够……你这个倒霉蛋剑又失能了?”
法格尔没有在意骑士说的,喝了一大口卡格酒,然后问:“阿拉索,你能修好吗?”
骑士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工具,也许……不能……”
阿拉索突然看到了刚被砍死的黑甲士兵的剑:“你该换个武器了。”
“什么?”法格尔顺着阿拉索的目光看去,“不,你不会让我用那把剑吧?”
“别说废话了,想活命就拿着。”无奈之下法格尔接过了剑,挥动了几下,剑发出了“嗡”的声音,“它看起来很锋利,阿拉索,虽然有点短,但是平衡感十足,绝对是把好剑。你觉得它是怎么做出来的?”
阿拉索擦了擦汗:“不知道,那些东西简直像另一个时代的。”
法格尔听到这儿,眯起了眼睛。“另一个时代?怎么可能?”
阿拉索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城市里到处都是黑甲士兵。国王和十几个圣骑士退到了墙角,包围圈越来越小。
“住手!”一个声音从黑甲士兵的后面传来,黑甲士兵停止了攻击。
“长官!”一个戴臂章的士兵高声叫道并敬礼。
“我们来自地球!你是这个星球的国王吧?”那个声音的源头出现了一个头戴头盔、身着白绿相间的作战服的高个人类。“我是兰华尔中将。”
说完,他友好地伸出了手,但是显然费西拉不吃这一套:“你们侵略我国的首都,有什么目的?”
那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几个圣骑士准备举剑阻挡。“我不会伤害你的,先叫你的人停手,我不想有更多的伤亡!”
费西拉二世紧皱着眉头。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如果我不阻止,你们早就死了。”
费西拉二世无奈之下,用心灵之语叫全城所有的士兵停手。接着,高个人类也对着手臂上盔甲中的一个小孔说:“我是兰华尔中将,所有的登陆士兵立即停止攻击,立即停止攻击。医疗兵开始治疗我方伤员和敌方伤员。”
“国王,您没有受伤吧?”高个人类又回头问。
国王还是没有缓解他的愤怒。“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他没有好气地说。
“我们的星球被异域魔族攻击了,我们需要一颗新的星球做我们的基地,我们不是邪恶的殖民者,我们愿意和你们共同控制这个富饶的星球,可以吗?我们可以共享,您也看到了,我们有精良的科技、尖端的武器装备!”

费西拉二世气得嘴唇发抖:“我……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恐怕您和您的王国就要有危险了。”
突然,一个骑士的声音传进了国王的脑海。
“陛下,还记得那条咒语吗?”这是阿拉索在用意念提醒国王。费西拉二世恍然大悟,原来,费西拉大帝死的时候告诉自己的儿子,只要念动这条咒语,会将费西拉曾经阵亡的十万名圣骑士复活。大帝临死时说不到国难之时,绝不可用这咒语,因为召唤出的圣骑士在几天后就会失忆,很可能倒戈一击。可是,国王在犹豫……“我们宁可死在自己族人手下……”阿拉索似乎看出了国王犹豫的原因,补充说。“好吧,我们启动咒语。”国王坚定了想法。七名精英骑士同时举起了双手,巨大的金属铜像开始发光,费西拉的巨大身躯中开始喷发出一个个巨型的光球,每个光球都在都城的上空盘旋,“圣骑士的灵魂,圣光再一次笼罩你们,恢复生命的勇士,伟大的费西拉在召唤,用你们最神圣的愤怒让敌人颤抖吧!”
费西拉二世清楚地念出了咒语。无数圣骑士凭空出现在了大街小巷,他们手持巨剑,身披铠甲,旋风般杀入敌阵……战场形势很快发生了逆转。
“不堪一击!”费西拉二世挥剑砍落了敌人的一颗头颅,失去头颅的身体向前蹒跚了几步,扑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陛下,地面的敌军已经被击退了。”
“召集法师,”费西拉二世怒气冲冲地下达命令,“击落他们的飞行器,各箭塔准备攻击。”
“很好!”国王用手捻着胡须,不一会儿,无数火球、冰球腾空而起,空中的战舰嗡嗡作响。
“该死的帕伦卡,居然凭空出现了援军。”在空中登陆舰上的兰华尔愤愤地下达命令,“战舰核子炮1至12号启动,‘黄蜂级’空对地导弹装载!”
几个工程人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动力系统充能完毕,武器仓密码确认,1至2号核子炮发射!”
副官戴着三维显示镜,查看着武器的攻击情况:“敌人大量伤亡,但是……”
“怎么了?”
“R-21号推进器被击中,动力模块充能失败……失去返航能力了。”
兰华尔“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飞快地走到操作台,打开了主显示器。1至12号摄像机和主显示器一起缓缓升出,画面连成了一个整体,兰华尔看到,无数身穿长袍的人正念念有词,每当念完一句,一道耀眼的光柱就射向飞船。
突然兰华尔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群人正向他乘坐的指挥船施法,“该死!护盾!启动护盾!快!”
“来不及了,长官!为了提高航速,您命令将护盾关闭了。重新充能需要3小时56分37秒……”
“那……”飞船一阵摇动,打断了中将惊慌的话语。
“最外层装甲受损……”电脑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最外层E17区装甲损坏,飞船稳定系统被破坏,显示器显出了受损的位置,“好吧,我们回头再来!在此之前,副官!启动核弹。”
副官和其他下级军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等什么呀?!”中将皱紧眉头问道:“你们想违抗军令?”
一个副官小声说:“迈克斯纳司令说过不得使用大面积杀伤性武器。”
随着“轰”的一声,登陆舰又猛烈摇晃,警报声此起彼伏。
“这里是战场!”兰华尔中将火冒三丈。兰华尔英勇善战又机智过人,在几次与魔族的战斗中大获全胜,于是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但是,他的坏脾气是出了名的……“战场上最高指挥官最大,战况瞬息万变,难道司令叫你不许撒尿你也听吗?投放核弹!抗命就地枪决!”
地面上,费西拉国王和他的圣骑士们不知道大难降临,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阿拉索,我们赢了,看看这群垃圾!”法格尔用力踢了踢地上的黑甲士兵,然后望向阿拉索……
“阿拉索,你怎么了?”法格尔走上前去。
“你看——他们为什么停在了更高的地方?”阿拉索不解地望着空中,“如果要逃,应该直接飞走呀!一般来说,如果我们的魔法师要使用威力强大的法术,就会……”
法格尔倒吸了一口凉气:“离远一点!以免伤着自己!”
阿拉索点了点头:“必须立即告诉国王!”说完两人飞快地向王宫跑去。
“子程序启动,核弹解锁开始!”电子声从扬声器里传出,“太空舰队的通讯请求,将军!”兰华尔摸了摸下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打开通讯器!”
“是。”
几秒后,士兵说:“好了,将军!”
“R1号,这里是琼斯号旗舰,我是迈克斯纳上将,你们的情况如何?”
兰华尔走到话筒前,站得笔直,仿佛是在司令面前一样。“一切顺利,长官。我们有一些伤亡,不过现在……”中将犹豫了一下,“我们准备投放核弹,以减小伤亡,迅速攻下天使星系的五号行星!”
一阵“嘶嘶”的噪声之后是上将冷酷而愤怒的指责:“我说过不许使用核弹!”
“可是将军,他们有巫术……我……”
“听着!”上将打断了中将的话,“嘶嘶”的电波声占据了频道。“这就是原因!我们必须了解他们并和他们结盟,以便学会他们的法术!中将,如果我们能掌握魔法和科技,我们将成为宇宙的霸主,回去击败恶魔,夺回我们的地球!”上将顿了一下,“冷静些,兰华尔!我们要的是和平,不是死亡,先建立好基地,做长远打算!”
中将低下了头,或许司令是对的,他极力主张先开枪再开口的原则,事实已经证明失败了,军事法庭是可以审判他的,可是,上将已经原谅了他,最后,他终于决定:“是,我立即取消核弹!”
“狡猾的帕伦卡人,我会叫你们臣服!”中将在心中盘算着。
地面上,阿拉索突然叫起来:“别跑了,法格尔!”
“怎么了?”法格尔望向天空。
“安全了,他们走了。”
凝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刚进入森林他和阿雨就迷了路,然后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先是装有黑色紫罗兰的袋子掉进了峡谷,然后又是阿雨被毒刺刺伤,好不容易捡回了袋子,阿雨又不小心掉进河里,被冰冷的河水冻病了……
“怎么样了,你好点了吗?”
“你还会关心人啊?”阿雨有些虚弱,语气自然也没那么强硬。
“你病了,当然得关心你,等你好了我们还要赶路。”凝从篝火上端下了一罐热水递给了阿雨,“小心,烫!”
阿雨微笑着接过水慢慢地喝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她的脸红红的。
突然,空中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引擎巨大的轰鸣声瞬间盖过了凝和阿雨的声音,一艘他们从未见过的飞船缓缓飞过。两人呆呆地望着空中,只见飞船蓝色的推进器火焰掠过他们的头顶,森林里的动物不安地咆哮着,无数鸟儿四散飞走……
“是国王的新飞艇吗?”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飞行物。
“飞艇绝对不可能这么大。”阿雨似乎很肯定。
“他们朝破刃山飞去了。”凝边看着地图边说,“也许我们该去看看,离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我们穿过破刃山盆地,经过一个村子,就可以到达霍格兰齐。”
说着凝收起了地图,看着裹在毛毯里的阿雨:“你现在好点了吗?走路没问题吧?”
阿雨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拖你的后腿了,那个……你先走吧……我会追上你的。”阿雨又咳嗽了几声,“真的你走吧,我会没事的。”
凝坐到了阿雨身边:“你别胡说了,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凝用手摸了摸阿雨的头,还是发热,“地上是不是很冷呀?”
阿雨点了点头。
“来,到这儿来!”凝张开了双臂,让阿雨躺在自己的怀里。他闻着阿雨身上淡雅的香味轻轻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呢。”
清晨的阳光由叶间从容地透射过来,几只凤尾鸟在枝头鸣叫,那丝状的尾巴随着自己的歌声舞动着风的节奏。一束阳光正好照在凝的脸上,温和的光线使他慢慢地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四周,几米远处有一株小小的格兰花。它是那么小又那么嫩,几个小小的花苞微微地张着小嘴,格兰花……秋天开放的花,凝想着,用力抱着怀里的阿雨。“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抱着她?又为什么注意格兰花的小小花苞?师父说过,万物都是有联系的,看似不相关的两件事里面也许有着深深的关联。我的心……花苞……有什么关系呢?”
凝看了看阿雨,看着她米黄色的头发、粉红色的嘴唇、白皙的脸颊,突然,他似乎明白了:“花苞会开放,因为有风的吹拂,而我的心……也在开放,难道因为有阿雨的跟随?!怪不得妈妈说我要照顾她……”不知不觉他抱得愈来愈紧。
“凝……轻点啊,你弄疼我了。”阿雨在凝的怀抱里醒了,“谢谢你,我好多了。”
“那你就起来吧,你压得我都快失去知觉了。”
凝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收起毛毯,整理包袱,准备启程。阿雨背起弓箭,浇灭营火,跟着凝向破刃山方向前进。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走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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