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闹鬼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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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黄岗区的火葬场在东边山脚下,背山面河,前面是一片宽广的平原。本来城市的轮廓在这里已经不是很明显,但在火葬场周围却不知不觉地形成了一条宽几百米的空地。这地上满是蒿草和废砖烂瓦,看上去空旷而荒凉,加上火葬场黑鸦鸦的围墙外一条林荫道环绕着它,道上空寂无人无车,场后面的山上又是乌沉沉的松树林,整个火葬场就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压抑、阴郁和恐怖的氛围。令到周围的人没事根本就不想经过这里,也就形成了城市发展里的一个被抛弃、被遗忘的角落。
这种被抛弃的境地,加上火葬场本就是一个死人路过的地方。在迷信的本地人看来,这也就是一个鬼气森森的场所了。场外的人不敢来,可场内的人没办法,总得有人守在这里,以待人们不时之需。但守在这里的人,也就是白天出来在场内四处转转,到了晚上,天一黑,也就缩回小屋子里,抱着电视盼天亮,或者就裹着毯子睡他个昏天黑地,外面什么动静也就不去管他了。反正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几个精美一点的骨灰盒,可那又是死人才用的东西,就是小偷,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去偷那样的玩艺儿来触自己的霉头吧!所以在这鬼地方,也还一直都平平静静地过来了。
可这天晚上就不同了。轮值的高老头说起晚上的经历,还是一脸的兴奋、惊恐与茫然:“本来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我值班不喜欢睡觉,就喜欢靠那看电视。每天到了十一二点,那是绝对不能出门的。因为这时候阴气最重,也是鬼最喜欢出来的时候。这时候出门,碰上了鬼了就完了。所以那晚上我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就出了门,把什么该在外面干的活全干完了。就老老实实回房间去呆着的。我在外面该干些什么呢?就是四处走走,看看哪里的门没有关好的,把它关上,哪里的灯没关的,把它熄了。然后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混在哪里呀什么的。这地方,哪还有什么人会混到这里来呢?所以,也基本没什么要操心的。我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门也都关得好好的,四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火化室的门也是紧闭的,炉里的油路也是断了的。还有那殓房啊,殡仪房啊,也都关得好好的,至于卖骨灰盒的地方,那本来就是有人锁门的,也不用我操心。所以我就回房看电视去了。
“正看那《包青天》看得有劲,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外面好象有什么声音!我关掉电视音量,外面真的好象是什么‘呼呼呼’的,又象风吹,又不象风吹,反正很恐怖的。再一看表,我的天!两点过了!这时外面就是真有人在跑,我也不会出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鬼缠上了那下半辈子可就完了!我寻思了一下,反正外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由它闹去吧!我还看我的电视!
“谁知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忽然大起来了!这时可不象风吹了,那是‘呜——’的一声长啸,就象火车拉汽笛!我的妈呀,这可是闹大了!不是焚尸炉的烟囱拉风的声音嘛?这不是有人在焚尸吧!这还了得!
“想起来,我的头皮都炸了好几回。看来不出去看看是不行了!没办法,我先把屋子里所有灯都打开,又把电视的音量放到最大,震得整个场内都听得见。然后我才拿了一条棍子,慢慢地把门打开。
“可是一出门,我就呆住了。刚才在房间里听得那声音大得不得了。惊天动地的。可是一出门,那声音全没了!这不是见鬼嘛?
“我又折回屋里去,把电视关掉,可是那声音还是没有。我再也没听见了!真他妈见鬼!
“这时也顾不上怕了,门都开了,横下一条心,我还是走了出去,到处去逛逛。反正这时已经三点过了,就是有鬼也不会太厉害了。还怕什么?我把棍子捏紧,一步一咳地走出了门。
“门外的月光倒是满亮的,很远的地方都看得清楚。就有没灯也不怕。我的心又放下一些。天气都不帮那些鬼啊!我走了几步,前面一排过去,就是殓房,那是整理死者容貌的,人要死了,好歹得让他去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吧。何况这人还要拉到殡仪房给送行的人凭吊的。我走到殓房门前,呆了一下,那殓房门是关好的,可是,那里面的灯却开着,而且是灯火通明!我的头皮真的炸起来了,一蹦一蹦的,绷得生疼!这怎么可能?下午我还检查过的,灯全都关得好好的!我再推了推门,门锁得死死的,钥匙还在我手上呢。可是我真的不敢再去开这门了!谁知道一开门,里面会蹦出一个什么样的死鬼来?
“我不敢再看,一转身,从旁边摸过去。就当这事根本就是个幻觉好了。殓房过去就是殡仪房,这里面倒是没有亮灯。我放了一半心,走到大门口。谁知这一下更惨!殡仪房的大门洞开着,里面黑沉沉的,但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我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花圈啊、花环啊什么的。这些东西本来应该全在仓库里呆着的啊!这。。。。。。这可真是闹鬼了!我站在那里发着呆,都怕得不知该如何迈脚了。谁知这还不够!一阵风呜呜地从里面吹出来,那些花圈挽幛什么的全都飘起来,眼看着两个黑影就从里面轻轻地飘了出来!那是真的‘飘’啊!我当时就只觉得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就倒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真的假的啊?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么?”火葬场场长望着这个老得有糊涂的老人,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高老头一听有人不相信他,一下子不高兴了,“你以为我七老八十的人了,大冷天的不呆在屋里暖暖和和的睡觉,跑到那露天里面,倒在那里看月亮啊?真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闹鬼的事,还非得扯上什么政治不行啊?不是闹鬼,我怎么会昏倒在那地里?我虽然老眼昏花,可那殡仪房里的花圈什么的总不会骗人吧?”
一边的派出所陈副所长咂巴着嘴:“你这就更让人不能相信了!我们今天到现场的时候,那殡仪房里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花圈摆在那里!难道是它们长了腿,自己跑回仓库去了?”
高老头眼睛一亮:“这倒也有可能啊!说不定它们是被鬼魂附上身了,所以能跑子呢!”
场长叹了一口气,摇摇手止住高老头的话:“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不就一个骨灰盒嘛,丢了就丢了。没人出事就好。只是老高,你可不能再跑到外面去胡咧咧什么火葬场闹鬼的事了!要知道,你们的工资福利,可都指着这里多烧几个人才能好起来哦!陈所长,今天可是麻烦你了,我们在鸿宾楼摆了一桌,也是工作餐嘛。不要见外哦!这里的这点小事嘛,也就不必追究了好不好?”
陈副所长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好,这还有个民不告官不究的理由嘛,没什么大事更好。最近要组织严打,我们正要抓紧时间休整,好迎接这场大运动。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吧!”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口中还在此咕咙着:“这事也真够邪门的。焚尸炉里油也没见少,什么地方的东西都还在。但总是留下有人来过的痕迹。再说,什么东西不好偷,就偷一个骨灰盒,就是再贵,那兆头也不见得就在于好啊!”
于是,一场在火葬场内部传得沸沸扬扬的“鬼话”就这样被扼杀于萌芽之中了。
清晨,晨辉满山。桃花溪边的小山上,黄鸿飞和方玉一前一后站着望那东升的朝阳。方玉手中捧一盒子,正是火葬场内失窃的那一只最贵的骨灰盒。不用说,盒中装的就是肖微的骨灰了。昨天晚上黄鸿飞陪着方玉在火葬场内装神弄鬼,把肖微的尸体火化了。又顺便拿了一个最好的骨灰盒装了肖微的骨灰。把高老头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涅磐,这才从从容容地出来。在这山上看着警车来来往往,在火葬场里穿梭般搜了个遍。最后灰溜溜的收兵回营。不由得相视苦笑。
“还是找个地方把你表妹安葬了吧!总这么带着也不是个办法!”
“不。我要把她带回家乡去的。既然是我把她**来的,当然也应该把她带回去!”方玉摇了摇头,不肯放下手中的包裹。
“那么,你先把它放我那儿,等这事了了,再说吧。”黄鸿飞点了点头道,“反正赫勇现在也得在那儿养伤。一时半会走不了。”
方玉沉吟着点点头:“也好。只是麻烦你太多了。还有你女儿,真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那是!”黄鸿飞一提起孩子,脸上也是一脸的灿烂。
“你出来这么久了,怎么会走上那条道路的呢?”方玉奇怪地看着黄鸿飞,“看你也不像那种只为了钱什么都卖的人。本可以做一些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的事来。可你却是一个毒贩子,一个帮别人害人的人!唉!”
黄鸿飞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唉,往事不堪回首。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有时候你本以为做的是好事,是正义的,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走上了歧路。这人生,复杂得很啊!”说了半天,也没说自己是怎么选择了这条路的。
方玉是个识趣的人,见人家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往山下走去。
又走了一会,黄鸿飞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把这个胡用武揪出来,让他接受审判!”方玉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斩钉截铁,那神色,不容置疑。
“可是你从哪里入手呢?胡用武的势力那么大,没有什么重大事件,是很难撼动他的!”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每一件都够枪毙几回的了。我只要抓住他一桩真真凭实据,那他就跑不了。再说,这次我还救了一个警察,一个记者,他们会把这事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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