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落红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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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清晨,雾霭从山谷间升起朦朦胧胧的轻纱罩在水库上方。水库的潮水一**涌向岸边,发出一阵阵轻柔和缓的拍击声。
岸上边沙滩上,方玉一身水淋淋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从昨天晚上列车上跳下来跌入水库,到被冲上沙滩,他自己的神志都不太清醒。。此刻昏昏沉沉的只在心中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
阳光穿透雾霭,照到他的身上,暖阳阳的气息使他身上湿透的衣服腾起一阵热气。方玉翻了个身,仰躺在沙滩上。睁开了双眼。
看着天空中淡淡消去的雾气,方玉心中只觉得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轻松,眼皮沉重得快要提不起来。他很想再睡一觉。可直觉又在头脑最深处不断地催促他:快起来,有重要事情得马上去办!然就会有危险!这种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一点点清醒。而远处那若有若无但又逐渐靠近的谈话声更让他的耳朵竖了起来。
从远处走过来一群人.前面是三个壮汉,拿着砍刀开路.中间是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坐着的却是胡用武.他看上去精神萎靡,但却没有什么伤处.陪在他身边走路的就是大龙帮老大黑豹.他们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有的手里拿着手枪。还有的提着杂七杂八的食物。
胡用武坐在担架上,和黑豹说着话:“这个方玉,真是有两下子。我那么快的枪,愣是盯他不住。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躲过去的。还有,幸好跳车时是在桥上,不然一跳下来,那还不是粉身碎骨啊!”说着连连叹气,想起昨晚的情景,犹自唏嘘不已。
黑豹笑道:“这样的情况下,老哥都能全身而退,天下还有几人能像你这么神勇?有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老哥躲过这一劫,后来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啊!”
“再说吧。”胡用武叹了口气,“我别的都不去想了,今后的日子是苦也好,累也好,花天酒地也好。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别让我再碰见方玉那小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话音刚落,一个人指着前面叫道:“咦,前面好像有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河边沙滩上,一个人扑倒在那里。看不清模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走,看看去!这地方怎么还会有死倒啊!”黑豹道。一行人径直走向那个人。
来到面前。胡用武只觉眼皮有点跳。怎么这个人的身影这么熟悉啊?等两个手下把那人身子翻过来,胡用武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方玉吗?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头发散过来粘在脸上,看上去和一具死尸差不多。
黑豹看胡用武那紧张样,不由奇怪了:“大哥,怎么了?难道。。。。。。哦,这不就是那个方玉吗?怎么也成这样子了!哈哈!不用怕了大哥,这家伙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何来?”他看胡用武那样子当真是怕得厉害,一时也没办法,只好叫几个手下:“来啊。把这家伙丢到水里面去喂鱼!”
几个人“轰”地应了一声,走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方玉抬了起来,就往水里走。
四个人各搬手脚,把方玉抬到水中,走到齐膝深时,就想放手。可是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道从方玉身上迸出。他身上就像带了磁力一样,粘住四个人甩都甩不开。只见他在水面上一滑。四个人站立不住,跟着他就往水中滑落。甚至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没入水中,半晌才见有气泡从水里咕嘟咕嘟的升上来。
岸上的人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时反应不过来。片刻,胡用武“啊”地一声惊叫,一翻身从担架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上就跑。黑豹一反手抽出手枪,对准水面“呯呯呯”连开数枪。众手下也纷纷开他,一时子弹横飞,打得水花四溅。但水里的人再也没有出来。就连方玉也没了踪影!
愣了半晌,黑豹才带着众人扭过身来,向着胡用武跑的山头追了上去。
众人跑出沙滩,进入树林。树林里阴森森黑沉沉的。藤蔓纵横,地下草深苔滑。五步之内不见人影。众人只有跟着胡用武踩出的脚夫印往上赶。进入半山陡坡处。一个人突然被地上的一条藤条拌了一下,骨碌碌滚下十几丈远。掉进树丛中,又撞到树干上,上气不接下气。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前面的人还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面,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已经消失。
跟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眼盯着前面的背影,手忙脚乱地爬上山。忽然脚下的草一滑,身子倾倒。他下意识地伸手往前面一捞,抓住一条树枝。谁知那树枝滑腻腻冷冰冰的猛然一晃,回过头来在他脸上就是一扎!他抓住的是一条蛇!
前面的人听他惊呼,回过头来看时,只看见他脸上如吹气般肿起一张圆盘来。那双眼珠被挤压得直往外迸。声音已经嘶哑。身子摇摇晃晃地往下面摔了下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回过头来继续往上爬。而时不时,林中又呼啸着飞过一两根木棍。几乎就要把人钉在地上。众人战战战兢兢地挣扎着总算爬上山顶,已经损失了四五个人了。
从山顶往前面看去,前面的山脚下,一片嫣红。满谷的桃花如云似霞,往前直铺到天边。景象辉煌,让人精神一震。这下面就是桃花溪了。
众人正沉浸在这壮观景象中时,猛听山下桃林中传来胡用武惊恐的尖叫声:“啊——”黑豹猛地站起来,往山下看了一会,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往山下桃林冲去。
胡用武趴在桃林中的草地上,惨白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灰和红痕,那是在林中奔跑时被林中的藤条抽出来的。他头发蓬乱如鸡窝,汗水涔涔而下,在脸上冲来一道又一道的白色水渠。他双眼瞪得如铜铃,惊恐万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方玉。
方玉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坐在地上,脸上也是一道一道的黑条红条。头发贴在脸上,跟脸上的条条纵横交错,汗水如小溪般淌下来,嘴张得圆圆的,大口大口地吐着气,瞪圆了双眼看着胡用武。
“你还想跑吗?那么高摔下来没摔死你,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过上天的惩罚?”
胡用武呼呼地喘着气:“少在我面前讲什么上天。你不是也他妈的杀了好多人吗?在法律面前,你也不过是个杀人犯!跟我一样要上刑场的!你不比我高尚多少!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你想怎么样?就来吧。我就不信我还真比你差多少!”

“鸭子死了嘴还硬!也不想想你害了多少人!你这种人渣,下地狱阎王都不会收的!我今天就不会让你再走了!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
“哼!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你不要以为你就一定能杀得了我!”胡用武说着忽然骊翻身,从身子下面掏出一只手枪,伸到前面就扣动扳机。
“呯呯”的枪声乱响一气。花树乱晃,桃花纷飞。林中一时红雾弥漫,花粉味呛人耳鼻。
胡用武一口气把枪中子弹全部打出去,却没听见方玉有任何动静。他怔了一下,探出头来看个究竟。谁知头刚刚探出一半,眼前一花,一块沾满花瓣的土块“嗖”地飞到,他闪避不及,土块端端正正地打到他嘴上,他只觉得嘴里一咸,两颗门牙已经全飞进喉咙。而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鼻孔。他“呸”地吐出来一看,原来竟是一团牛粪!
胡用武“哇哇”怪叫,身子一挺站了起来。几乎同时,方玉身子同时挺在他面前。双拳一挥,“呯”的一声,胡用武身子飞了起来。
胡用武跌落地上,他一翻身又爬起来,双手抱拳“轰”地向方玉直冲过来。方玉身子一侧,却没能完全躲开,用右肩承接了这一拳。这一拳打得他一个趔趄。胡用武得势不饶人,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向方玉下盘。这一次方玉一闪身抓住他的脚,双臂一抖,将胡用武摔了出去,而他自己也同时摔倒在地上。
胡用武挣扎着爬起来,看见方玉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上来,一双喷火的眼睛通红。看得人心里发毛。胡用武心中的那点勇气终于消亡殆尽。他恐惧地大叫一声,回身就跑,跑不了几步就摔倒在地上,但还在一步步往前面爬着,仿佛是这样爬着就能爬出生天一般。
方玉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上来。眼看着胡用武崩溃般绝望的眼神,他不由哈哈大笑。
正仰头间,“呯”的一声,一粒子弹从脸边划过。方玉一惊,身子一晃,扑倒在地上。
胡用武抬头一看,黑豹等几个挥舞着手枪,正从山上冲下来。一边跑一边冲方玉开枪,子弹横飞打得方玉身边桃花纷纷飞下。不由得意非常。站起身来,得意地望着东躲西藏的方玉哈哈大笑。
方玉在躲藏间,回头发现自己的处境实在险恶。黑豹等人距自己不足十米,而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可以还击,只有凭借桃树遮蔽还可拖延片刻。而片刻之后,自己就只能是人家的砧上鱼肉了。
眼前的胡用武还在得意地大笑:“哈哈!方玉,你有能耐啊!有能耐现在过来杀我啊!”方玉心一横,伏在地上,撮起一大团泥土,一转身,天女散花撒向身后黑豹等人。随即身子一跃一纵,两个起伏间已经冲到胡用武面前。趁着胡用武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抱起他直往地上滚去。
黑豹等人突见一团黑雾直飞而来,本能地伏低身子躲避。等发现只是一团泥土,再起身看时,方玉和胡用武已经不见踪影了。
众人急追上前,却见地上一溜滚动的痕迹,直往林外桃花溪边滚去。忙一挥手:“快追!”众人刚要上前,眼前一花,一个手下“哇”一声惨叫,栽倒在地上。众人不明就里,把他翻过来一看,面门上一枚绣花针,直扎进眼窝沉处,一缕鲜血缓缓地渗出来,看来性命是不保了。众人大惊,举起枪来对着四周一通乱射。枪声未了,又一个人被绣花针扎中面门。
黑豹铁青着脸大喝一声:“别理他,快走!”走往溪边追去。众人跟上,来到溪边时,只见方玉拖着胡用武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抓住胡用武的头发,一次次地把他的头往水中压下去。胡用武拚命挣扎,两只手把方玉身上衣服抓得七零八落,身上血痕斑斑。但方玉不为所动。不断重复一个动作,拉起,按下,按下,拉起。直到最后,胡用武再也没有挣扎。河水中,一缕缕鲜血顺流而下,和着两岸不断飘入水中的桃花,一条桃花溪就如同洗过胭脂般,透着一种诡异的粉红色。直往下游流去。
黑豹双目充血,厉喝一声,举枪向方玉瞄准。正要勾动扳机时,“呯”一声,他只觉持枪的右手猛地一震,再也使不出力来握枪了。低头一看,手腕上一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正汩汩地流出来。
黑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边的人已经大呼小叫起来。没等叫声停息,枪声再起,河对面的罗怀玉持枪对着这边不停地发射。他根本就没有瞄准过。只是随手一枪甩过来,这边的人必然撒手丢枪。众人哪还敢还击,扭转身就往林中奔跑。黑豹此时也慌了,一转身跟在后面溜之大吉。
罗怀玉眼睁睁看着这一帮匪徒从林中溜走,却因一条小河的阻拦,无法抓捕。摇了摇头,走到河边。
方玉已经停止按胡用武。此时的胡用武,已经变成了小河上一具浮尸。方玉抬起头来看着罗怀玉,罗怀玉也不禁黯然。看着方玉那**的身躯,看着脸上身上那一道道伤痕。看着他那一副坚毅而沉默的面孔。罗怀玉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这个人,该怎么办呢?
方玉抬起头,看着罗怀玉,良久,才坚定地说:“我杀了人,但我不会跟你去伏法的。至于你怎么去交待,那我不管!”说着将胡用武的尸体往岸边一扔,淌着水,一步一扭地往对面的岸上走去。
罗怀玉默默地看着方玉渐渐隐入桃林中的身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他到底是英雄还是罪犯?
这样的人,他到底该出现还是该消失?
这样的人,在社会上还有没有出现的必要?
这样的人多了,我们的社会是会变得更安宁还是更乱?
我呢?我是不是也属于这样的人?
。。。。。。桃花溪的水,带着粉红的缎带继续流着,流着。它又能给我们一个回答么?
黑色正义之桃花溪完!
接下来敬请关注黑色正义之小萤萤!
还记得《桃花溪》开始时的那个小姑娘么?多可爱的小姑娘啊。关于她,还有她的父亲,那个水陆双煞黄鸿飞,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值得我们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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