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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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何志超在一边看着罗怀玉若有所失又若有所得的样子。不解。忽然想起:“你们说的就是那个什么吴其仁吧?”
罗怀玉点点头:“不错,是吴其仁,被他给杀了!”
话音刚落,屋里的姑娘有一个问道:“吴其仁?死了?”
“嗯!”罗怀玉刚答了一声,却听里面“噼哩啪啦”掌声响成一片!他大惑不解,死一个吴其仁,她们竟然要鼓掌!又回过头来一想,却又释然了:这足以说明这个人在此地的为人了!就这样的人,还得给他评一个“烈士”!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回头看着里面那十几个无辜的姑娘,罗怀玉的心中却沉重得难以提起。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把这些安全地**黄岗区,送到市局去。而不是让她们在这边又一次被派出所的人捉到。
可眼下,就这么个四面透风的瓦岗寨,外面四处都是警察在搜寻。人又这么多,走到哪里都是巨大的目标。那又怎么才能冲出去呢?
何志超看着罗怀玉在一边苦着个脸想办法,暗自笑了笑,走到他身边:“我有个朋友是在旅游公司开大巴的。我叫他把车开过来,一车就把人拉走了。想来那派出所的人大白天也不敢随便拦车检查吧?”
罗怀玉摇了摇头:“那谁知道?不过有车总比没车好。你去打电话吧。只是小心点,别被警察盯上了!”
何志超看着罗怀玉一脸凝重的神色,不由宛尔:“这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解放前搞地下工作的。犯得着这么紧张兮兮的么?”
“还是小心点为好!”罗怀玉沉重地说,“在这个地方,我真的什么都不能保证的。”
还好,何志超那朋友顺利地把大巴车开了进来,众姑娘也顺利地上了车。在车开出去的时候,何志超对罗怀玉笑道:“现在看来,情况还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吧。毕竟,这天下还是白的。容不下那些黑暗的。”
罗怀玉没答理何志超,而是直接问司机:“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警察在路口设卡啊?”
“我来时还没有看见。只是有警车在各处转悠。平白无故的设什么卡呀?多麻烦!”看来司机还是不了解他这一趟的危险性。叨着烟悠闲地开着车,一边哼着小曲儿。
罗怀玉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回座位上坐下。在他心中,有一种阴影越来越重,疑虑也越来越深车来到航标路上直往西开。越来路上的车越多,车速也越来越慢。看来,大城市里每天的交通必修课——堵车又在这儿上课了。只是司机觉得奇怪:“每天都是四点以后才开始堵车的。怎么今天才两点就堵上了?”罗怀玉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只见远处的车龙一直延伸出去,看不到头。后面的车还在源源不断地跟上来,车龙在一截一截地加长。整条车龙就像蚯蚓一样,一点一点地蠕动,一会儿往前动一截,然后又停下来,等一会儿,再动一截。而看看对向车道,却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辆车。顺畅得让人羡慕。
罗怀玉想了想,走上前来问司机:“以前堵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只有一个方向堵呢?”
“哪里会?一堵车就是高峰期来了。高峰期时哪分来向去向,一律堵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像今天这样,只有一边堵一边还宽松成那样?”司机摇摇头,“看来前面是出了车祸了。”
“不是车祸!”何志超从后面走过来,肯定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的?”司机奇怪地问,“那不是车祸又是什么?”
何志超伸手指了指前方:“设卡了!你没看见那么多的警察么?”
罗怀玉闻言抬头看去,果然,前面已经快要到车龙尽头了。几辆警车停在路中央。把路堵成了一条小巷。车龙就从那小巷里一辆一辆地鱼贯而过。一进小巷,就得停下来让警察往车里看看,然后再走。
果然是在查什么!
那还能是查什么呢?不就是这车上的十几个人么?罗怀玉和何志超面面相觑。
何志超对司机说:“快点调头!走别的路啊!”
“你说的轻巧!这路上这么多车,怎么调啊?堵都给你堵死了。”
“现在没办法了。就是能调头,一调头肯定也让警察警觉了。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想办法了。”罗怀玉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低沉和无助的感觉。
前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过去。大巴车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面开。眼看着那些警察的目光就往大巴车转过来了。何志超只觉得末日来临般惊惶无措。
罗怀玉盯着越来越近的警察,脑袋就如风扇般高速旋转,想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都不可能避过警察的视线。这可怎么办?
车队排成长龙在慢慢挪动。旁边的人行道上却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在一边看热闹。只有一个女孩子甩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向警察设置的卡口。罗怀玉初一看见她,并没有反应。可一回头,脑袋里灵光一闪,忙回过头来。却见那天姑娘走到警车边,好奇地看着警察们在一辆车一辆车地检查。警察们正忙着,也没时间理她。姑娘看了一会儿,又走到警车边看着那全副武装的警车。罗怀玉看了她一眼,又一扭头,往她来的路上看去,却见方玉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在姑娘身后五十米远处东张西望。看样子就是在跟踪这姑娘。
方玉这是干什么?罗怀玉心中的念头还没转过来,一回头,却见姑娘双手抓住警车边角,一用边,“嗨”的一志,一辆警车竟被她一下子掀了起来。车上的警察开始还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不住地调笑。这一下猝不及防,连人带枪都在车里滚了几个个儿。一个个晕头转向,全傻了。
另一辆车上的警察也是一愣怔,等回过神来,姑娘已经一撒脚丫子,跑出老远去了。这地“啪啪”冲空中开了两枪,发动车子追上去。
这边正在查车的警察一听枪响,全蒙了。首先就是抱着头蹲了下去。等回过头来一看,顾不得再查车,一扭身跑向侧翻的警车,去救自己的同事去了。一边跑,一边冲身后挥着手。前面的司机这下明白了。发动车子“呜呜”就往前面跑了。后面跟着的车子这时也不用招呼,一辆接一辆鱼贯而过。再也不管警察什么的。跟着这股车流,罗怀玉他们的大巴车也就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包围圈。
车发动的时候,罗怀玉扭头去看方玉,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市局局长办公室.局长手中拿着罗怀玉刚刚整理出来的对那十几个女子调查出来的报告,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从这些情况来看,这个黄岗派出所不但是为非作歹,还和黑社会势力有勾结,经营的不只是黄,还有赌毒。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啊!”罗怀玉这时倒轻松下来了,在局长面前还敢说些调侃的话。
局长摇了摇头:“这些材料,也只能说明他们诬良为娼,发些黑心财。你说的那什么黄赌毒,都只是这些女人的一面之辞。没有确实的证据啊!”
罗怀玉似乎早已料定局长会这么说。笑道:“那些先不说。单只是这些姑娘的证词,能不能动手去处理这个派出所了?”
“那是可以的。至少这已经为法律所不容了。我们这就可以去抓那胡用武,定他的罪!”
“那不就行了!”罗怀玉点了点头,“我们只要抓住他那一帮人,一审,一查,那些问题的证据不就有了吗?这就叫案中套案,拔出萝卜**泥!可是,派谁去抓呢?”他的神色倒沉重起来。
局长看着他,冷笑了笑:“你小子又有什么花样要拿出来了?这样的问题也拿出来问?当然是派我们市局的人去啦!”
“不好!”罗怀玉摆摆手,“这胡用武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黄岗地盘上乱来。他就不怕上面的人来查他么?而他还搞得这么凶猛,把黄岗搞得跟个铁桶阵似的,说明他对上面的政策了解得很。我们不敢说他手眼通天,但至少他在上面有人。这个上面,上到哪一级我不敢瞎猜,但至少我们市局里绝对有他的眼线!所以说啊。如果这事让我们市局里的人去办,一传出来。那说不定就抓到到人了!是不是应该这样想?”
局长看了罗怀玉好半天,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还敢这样跟我说话。话都说到这儿了又来跟我装谦虚啊!那依你说,我们市局里的人就不能动了?我又上哪儿去调人?我只能管到我市局这一级啊。你别说要我上中央或军队去调人!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罗怀玉看着局长,嘻嘻笑着:“嘿嘿,这可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只知道把我想说的跟你说了,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局长大人你的圣裁!”说完,不等局长伸手揪他,一转身溜了出去。
下午,罗怀玉和上午参与对那些姑娘作笔录的二十四个警察一同接到命令,市监狱要转移一批囚犯去西北,监狱系统人手够,要他们参与押运。这一去得二十多天。每人都不准和家里联系,也不能和别人联络。所有通讯工具,BB机啊,对讲机啊,统统留下。命令一下,所有人立马上车,一趟全转到火车站,没来得及喘口气,已经上了闷罐车,当天晚上就已经出了省了。
罗怀玉坐在车厢里,看着同车的同事,一个个既郁闷又无奈,对坐着大眼瞪小眼,谁也想不出这一趟公差是为了什么,闹得这么急。其实车上也就三十来个囚犯。押车的武警就有二十余人。他们这二十几个人一上来,两个人看一个囚犯,有这个必要么?再说,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也犯不着要充这趟苦差吧?罗怀玉甚至怀疑是不是局长在暗地里整自己了。谁叫自己平时没上没下的在他面前胡张罗呢!唉,反正也就瞎猜呗。
第二天早上,列车来到河南洛阳,停在专用站台上,所有人都不准下车。一个车站工作人员急匆匆来到车上,找到了罗怀玉:“你是罗怀玉么?”
“是啊!”罗怀玉疑惑回答。
“你跟我下来一下!”那人说着递给他一张纸。
罗怀玉一看那纸,上面写着:“速回海州!”落款却是局长!
正迷惑之时,押运队长过来:“你走吧。你的押运任务被取消了!快回海州去报到!”
就这样,罗怀玉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海州市公安局。这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中午了。
见到局长时,他正关上办公室的门,挟了一叠文件往外走。看见罗怀玉,也不多说,招招手:“跟上!”说着走了出去。罗怀玉满心狐疑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公安局大门,在院子里上了车。
车子在城里左弯右拐,跑了半天,一扭头出了城,直到军区部队驻地一个院子里停下。
罗怀玉一下车,嗬,这才叫戒备森严!院子里停了好几十部车,有军绿的运兵车,有军绿的越野车,甚至还有装甲车。院子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荷枪实弹的卫兵。看来这里面的人不是军区一级的就是省一级的高官了。可是局长带自己来这里又干什么?总不是为了把自己介绍给那些大人物认识吧?
局长什么都没说,径直往里走。罗怀玉跟着走进去。进了一间大会议室。一屋的人,整整齐齐地坐着。局长带着他也走到一边坐下。不大会儿功夫,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罗怀玉认识。警察系统的人都会看过他的报告,认识他的照片。这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
副厅长一进来,全屋的人“唰”一下全体起立。
副厅长摆了摆手,招呼大家坐下,站在会议桌边:“啊,人都到齐了啊!大家都是各市的武警部队的首长了,这次把大家从老远的家中接到这个地方来,是要借助大家的帮助,来帮我们挖掉我们身上的一个毒疮的。这个毒疮是什么呢?”他转过身来,直接对局长开口了:“张红雷!我们都是你请来的。你这个东道主,干得不怎么样啊!任内出这样的事!怎么样处理,还是你自己说吧!”
张红雷,也就是海州市公安局长站起来:“副厅长,各位同行。大老远把大家请到这里来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海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也是我们的耻辱。首先是我这个局长的失职,没有发现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了这种官匪勾结,甚至是官匪一家的荒唐事。让老百姓受苦受难。损害了我们政府的形象,损害了我们公安干警的声誉。这事我会负责到底的。等此案一结,我会向上级请求处分的。但在此时,我们没有别的话好说。出了毒疮,我们就得把它挖出来。不管它对我们的形象有多大的损害。所以我们请各位来帮忙,也不怕把这家丑外扬了。这是心里话。对于大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我们将铭记在心。。。。。。”
副厅长在一边打断他的话:“别这么罗里罗嗦的耽误时间了。快点把事情安排下来,大家好行动!”
局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说道:“好,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黄岗派出所辖区内的所有民警和派出所内所有成员。一个不漏要全部控制。因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派出所内,自所长胡用武以下,包括民警辅警在内四十余人,人人都有参与作案的经历,也就是说,这个派出所内所有人都是犯罪嫌疑人。他们还与当地的黑社会团伙大龙帮勾结,参与设赌贩毒等犯罪勾当。所以我们如果不能一鼓将他们全部控制,那黄岗区将会出现大乱。黑社会会趁我们警力空虚时机兴风作浪。
“我们这次要行动的具体目标有二十一个。包括七个治安岗亭,三台巡逻车,二个他们经常出入的洗浴中心,还有四个发廊,三家夜总会,一个地下赌场。我们的人到那里后,首先要控制所有的人。然后把民警缴械,集中看管,再清理现场,搜集证据。最后把所有嫌疑人集中起来,押到看守所。黄岗区的治安暂时由我们其余各区抽调来的民警代管。具体到各个小队的行动目标和方案,地图,嫌疑人照片,我们都整理出来了,现在请大家看看各自的方案,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他说着拿出文件来,一份一份地分发到各负责人手中。
这时,一个胖胖的武警首长开口了:“那么张局长。我们听你说有二十一个目标要对付。可我数来数去,你刚才只说了二十个。还有一个是什么呢?莫非也要对我们保密么?”
副厅长在一边笑道:“别说了,这个目标啊,张红雷是藏了私的。他要留给他自己去处理的。那就是黄岗派出所了!”
局长摊了摊手:“厅长,这事没办法。黄岗派出所是这次行动的中心。那里的情况最复杂,人员也最多,证据搜集的任务也是最重的。我想,还是得有一个熟悉那里内情的人带队去最好。以免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哦!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副厅长看着局长身边的罗怀玉。
罗怀玉“啪”地一个敬礼:“报告!海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队长罗怀玉!”
“好!”副厅长还了一个礼:“听说这个案子就是你掀出来的?”
“是。。。。。还有一个记者,还有那些被胁迫的女孩。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哈哈哈!好吧!”副厅长笑了笑。回过头来。这里会议室里,人声嘈杂。副厅长敲了敲桌子,大家一瞬时安静下来。
“同志们!”副厅长声音沉重地说,“我们这次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要偷袭一些原来是我们自己人的人。一个我们自己的下属机构。我们把他们培养出来,要们保护人民。可是他们拿着我们的权利,却去干些危害人民的勾当!他们背叛了我们的信任,他们离间了我们人老百姓之间的感情。他们使我们警察的形象受损,他们让我们的政府蒙羞!这样的害群之马,这样的弄坏一名锅汤的老鼠屎,我们还能容忍么?我们不能。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我们要让他们受到人民的审判。我们要让人民知道。出了这些害群之马,我们就一定会打掉它们的。
“我们从全省各个地市抽调的这一千多名武警战士,来到海州市,我们不是来做别的。我们是来改正错误,还人民公道的。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别无选择!这次行动,我们要让那些犯罪份子知道,即使他们和一些**份子勾结,也照样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们要让那些违法乱纪的公务员们知道,如果他们利用国家给他们的权利谋私利,做损人利己的勾当,他们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还要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当中有蛀虫,有坏殂,但是我们会把他们清除掉,我们的政府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政府的。我们的这次行动,如果要有一个代号的话,我看就叫雷霆行动吧!以雷霆万钧之势,打黑除恶,还社会一个清白!”副厅长说完大手在空中一挥,划出一个壮观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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