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威胁下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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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见对方一脸茫然,似乎觉得难以置信,当下抛了一件物事给他,却是一部手机。.CoM杨笑海接了,见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段影片。杨笑海随手按了一下,当中的片段便播放起来。
片段入面是一间纯白色的密室,一张白色大床设於中央,灯光明亮,看起来是一所病房。旁边陈设着一座座运作中的仪器,全都在运作着。这时镜头移到病床之处,只见上面躺着一位昏睡的少女,身穿湖水绿色的病人服,脸色极是苍白,却不掩其美,这人正是张楚瑶。
杨笑海登时呆倒,连拿着手机的手也隐隐抖震起来,当下紧紧地抓住手机,目不稍瞬地注视着。
这时候,片段中传来了几句对话,却是英语,料想是当地医生的讨论。这时镜头又再移近,拍摄着张楚瑶的脸面,她的脸色虽白,却是活人的肤色,而她虽躺在床上,可是睫毛偶有跳动,显然是生存着。杨笑海一见之下,知道张楚瑶竟然活着,登时大喜过望,连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而手机上的片段亦到此为止了。
良久,杨笑海将心情平伏下来,深呼吸一下,随即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喜鹊见杨笑海如此问话,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说道:「黑鹫可是花了许多人力物力,方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如果我要撤手不救,我想这世界也没有第二人可以救得了她。」
杨笑海听着这**裸的威胁,不怒反笑,似乎觉得对方实在坦白得紧,问道:「你要我做甚麽?」
「回来黑鹫,就像从前一样,仅此而矣。」喜鹊轻描淡写地说道。
杨笑海一脸轻蔑,道:「黑鹫中既有七铳士,其余的不止百人,何必定要我回来呢?」
喜鹊那又长又密的睫毛轻眨,美目当中带着忧色,喃喃道:「七铳士…嘿…现在只余一半了。」
「甚麽?」杨笑海不解。
「蓝鸟早在半年前叛变了…还带着第六铳士:小白鹭一起离开了组织,你不知道也不出奇…」喜鹊说道。
杨笑海哪料得到莫问天竟然走上自己的旧路,霎时间千万疑问涌上心头。
另一边厢,在市中央广场处,仍旧是一片混乱。钟楼既倒,死伤惨重,救护车声此起彼落,而电视台亦在人群中穿来插去,不住采访,此时虽已夜深,可是家家户户既知发生了这等大事,都是不愿早睡。
而距离广场数百米路程,是建筑较少的近郊区域,只有聊聊数十户人家疏落而居,跟市中心那热闹景象相距甚大。这里挖有一道宽阔的河道,蜿蜒而去,直通海岸。而河水两边铺有窄窄的小径,低於路面,素来只供修道工人行走。
可是这一晚,却见一人身穿黑衣,脚步蹒跚地走着,正是从钟楼事件中大难不死的萧驭浪。眼见他身上的衣服已是千疮百孔,衣尾也被烧得焦了,而双手低低垂着,乃是之前被杨笑海所打伤的,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萧驭浪拖着那伤重的身体,不断远离市中心,只怕杨笑海或是警察找着自己,那就後果堪虞了。这时他只想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要先将身上的伤养好,再作打算。萧驭浪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可恶的朱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要亲手干掉你!」
走了良久,这时离市中心已远了,四周人烟稀少,萧驭浪见无人追捕,终於松了口气。不料在这时候,两个人影渐渐出现在萧驭浪眼前,愈走愈近,直走到萧驭浪跟前,这才停步下来。
这一夜天色甚清,月可照人,眼前分别站着二人,一高一矮。其中一人是男性,约莫二十余岁,穿着一身棕色长衣,一头整齐头发,脸面俊美,身材颇高,看起来就像海报上的男模特儿。而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样子甚是标致,长着一头又柔又长的黑发,又见她脸色甚白,就像生来就没晒过太阳似的。而她身上穿着黑色滚白荷叶边的歌德式宫廷服,配合她那娇滴滴的身形,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似的。
萧驭浪不认得这个小女孩,可是一见旁边那人的样貌,登时吃了一惊,口中说道:「蓝…蓝鸟吗?」竟是黑鹫的第四铳士:莫问天。而蓝鸟於半年前叛变的事,萧驭浪既然一直在黑鹫工作,自然清楚不过。

莫问天打量了眼前的萧驭浪,冷冷地问道:「见过朱雀了吗?」
萧驭浪听对方如此态度,又想起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傲气顿生,大声怒道:「只要我养好伤,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不可能。」莫问天斩钉截铁道。
「甚麽!你敢看不起我?」萧驭浪踏前一步,虽知现在的自己绝无反抗之能,却丝毫不惧。
莫问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觉醒』能力的你,是绝对嬴不了。」就像在说理所当然的事似的,话中并无轻视之意。
「觉醒」一词,萧驭浪曾在组织中听过,可是也仅限於「道听」而矣,此刻听蓝鸟如此说,不禁追问道:「觉醒…那究竟是甚麽?」
莫问天听着,想了一下,反问道:「刚才,你拿那个少女作人质了,是吗?」
萧驭浪不屑道:「那又如何?」
「黑鹫…就只会用这些手段吧…」莫问天低下头来,自言自语。
萧驭浪不知对方有何用意,戒心渐起,虽知自己双手负伤,却还是勉强伸手,摸着衣衫中的手枪枪柄,就算万一莫问天忽然起暴,亦总不至於坐以待毙。
莫问天忽然抬起脸来,沈吟道:「你想知甚麽是觉醒…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这时萧驭浪亦听得出对方已起杀机,当下全神戒备,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气氛顿时紧张楚瑶起来。
正当萧驭浪全神贯注之际,忽然觉得衣衫一紧,萧驭浪大惊一下,双足一蹬,急忙跃开。却见刚才拉扯自己衣衫的,正是跟蓝鸟一起的小女孩。这时见她正抱着一个洋娃娃,毫无戒心似的看自己。
萧驭浪勃然大怒,当下忍着手臂痛处,拔出枪来,指着小女孩,提声喝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也不理蓝鸟就在身旁,扳机上的手指用力,只求先杀之而後快。
夜风轻吹,鸟云渐浓,月色慢慢被遮掩起来,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却久久听不见萧驭浪的枪声。
这时萧驭浪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手枪指着眼前的小女孩,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只见他一脸惊惧之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似乎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萧驭浪斜眼一看,见莫问天正冷眼旁观,却不说话,而刚才那个小女孩,却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洋娃娃,只见她素手轻轻抚弄,将洋娃娃右手一带,伸直起来,而洋娃娃的动作正跟萧驭浪所作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小女孩轻轻拨弄着手中的洋娃娃,将它的右手慢慢曲起,直至拳头对着洋娃娃的头额。赫见萧驭浪这时亦有所动作,竟将自己右手举起,置於脑袋旁边,枪口已对准了自己的太阳**。
萧驭浪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看着小女孩正笑咪咪地对着自己,心中如堕冰川。萧驭浪连吃奶的力都用尽了,只想稍稍移开自己的手臂,却觉得整个身子都不属於自己的,这时连想要动个指头,亦是无能为力。
「现在稍为明白了吗?」莫问天开口问道。
萧驭浪一听之下,如遭电击,知道生杀大权已操在对方手中,霎时傲气尽消,竟开口求饶道:「蓝鸟…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莫问天素来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听了这句话,登时皱了皱眉,似带怒意,冷冷道:「刚才那少女,似乎没有向你求饶吧。」话中那不耻之意,实在明白不过。
萧驭浪见自己卑躬屈膝,对方却毫不卖帐,登时恼羞成怒,骂道:「去你的蓝鸟!你跟那朱雀一模一样!不过是个叛徒罢了!还在这里大言炎炎,充英雄吗?混蛋!」
「被威胁下的忠诚,又有何意义呢...」莫问天轻声说道,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当下再去管萧驭浪,转身离去。
「碰」的一记枪声忽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中尤其突兀,而萧驭浪的叫骂声也随之而止。
小妹妹瞧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萧驭浪,又将洋娃娃抱在怀中,若无其事地走了。二人一高一矮,慢慢地沿着河道走着,静静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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