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书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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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疯狂大剑士》作者冰川王子给小弟的书评,以及提出的宝贵意见。关于秦久的故事,要按我本意来说,怎么得写个百八十章,但正如冰川哥哥所说,在正文中**回笔会让人感觉到情节衔接困难,看着费力。
如果各位读者也有同感的话,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今后像这样七八章的回笔,我会尽量不写。
好了,转入正题了!
秦久从此就住在刘川那所奇怪的房子里。刘川为了跟他研习剑术,特地在科学院请了半年的长假。毕竟现在没有什么课题,科学院闲得很。
光阴似箭,转眼年底了。
秦久的案子一直毫无头绪。虽然山泉市颁发了A级通缉令,悬赏捉拿,但秦久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过,令文笛和珠儿庆幸的是这件难缠的案子派给了别的组。他们可以继续他们的二人世界。这么说虽然是有点没有职业道德,但是人总归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无论这个人多么高尚。
其时文笛和珠儿如胶似漆。两人的关系基本已经确定。在文笛看来,只要等老爸回家,带珠儿见了家长,两人的事就算定下来了。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巨大的障碍正等着他们。
2018年11月11日,是文笛生平最难忘的日子,他称之为双十一事变。
一辆大巴车缓缓降落在山泉长途车站。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缓缓走下汽车。
这些人虽然上了年纪,但一个个脚步轻盈,面色红润,身体强壮,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一拳都能打死一匹马——这些人都是退休警员,他们在山泉警局奋斗了大半生,可说老当益壮。
政府很下本钱,对待这些曾为社会安定做出贡献的人们十分慷慨。这已经是今年第四次组团去疗养了。
在某种意义上,游玩也是疗养。尤其是当你心中郁闷,没法宣泄的时候,去爬爬山,玩玩海,将自己置身于美丽的大自然,你就会觉得一直困扰你的烦恼其实不算什么。
这次行程整整三个月,这帮老家伙游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这个老太太。你问是谁?这不是,正下车的这个。
这是个40岁左右的老太太。她身材微胖,面色红润。一身时尚的红色运动装,脚上一双黑色旅游鞋,鬓发皆白,红,白,黑的对比显得十分好看。她下车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埋怨女儿不该给自己报名参加这个讨厌的疗养团。
她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顿时觉得腰上的枪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该死的!我真的后悔了!”她沉吟道,“我真不该让女儿去干警察这行。不要说像他死鬼老爸一样,就是像我这样,身上全是窟窿,到老了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这老太太叫朱明春,是珠儿的妈妈。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早逝,靠一己之力把女儿拉扯**。朱明春性格刚烈,爱追逐细节(就是钻牛角尖),又有些迷信,他认定自己是不祥之人,凡是跟自己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一直没有改嫁。
珠儿本想让妈妈出门散散心,没想到更增加了妈妈的愁苦—别的同事都是带着伴去的,只有朱明春孤苦一人。
“朱儿,你的宝贝女儿呢?”就在朱明春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老头凑过来,小声地问道,“她没有来接你阿?”
“接什么?”朱明春小怒,她实在是拿这老头没办法,别人到了他这把年纪,都变得老持稳重,可他呢?总喜欢干点年轻人才干的事。朱明春见到他就一肚子气,“难道我不认识路?难道我老糊涂了?臭老头,以后少和我说话,小心我打折了你的狗腿!”
“哟,这么凶?打断我的腿?”老头像飞蛾围着烛光转一般不离朱明春半步。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是个老头子,简直就是个**岁猫狗烦的倒霉孩子,不由又气又乐,朱明春更正道:“是打断你的狗腿!”
姜间平不怒反笑,道:“你小心珠儿也像你一样,变成个小老虎——那时候就没人要了!”
“哼!”朱明春心想:放你的狗屁!当时并不理会,快步而行。
这个老头是她同事,名叫姜剑平。姜剑平跟朱明春的丈夫甄杰称的上多头之后,异姓手足,两人形影不离,简直比得上孟良焦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连吊美眉都很有默契——两人同时喜欢上了朱明春。后来,姜剑平为了兄弟情义自动退出,但他内心深处的那团爱的热火却始终没有熄灭。
自从甄杰死后,姜剑平再也控制不了这份感情,开始疯狂的追求朱明春。当时朱明春孤身一人,还带着个孩子,的确是很不容易,没少受到姜剑平的照顾。但朱明春的思想介于开放和守旧之间,她一方面极力主张男女平等,反对男尊女卑的旧传统,但是另一方面又极力主张婚姻嫁娶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由从一而终之类的。更主要的是,一旦自己改嫁,公公婆婆何人赡养?
谁知姜剑平猛追不舍。朱明春深感其诚,好几次差点动摇,但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和公婆,终于回绝了对方。
这对冤家一个追一个逃,追追逃逃竟过了二十年。
现下,珠儿已经**,自己可说再无牵挂,但她对姜剑平始终是犹豫不决——一来她始终觉得自己拖累了人家,二则自己年纪大了,对于这种谈婚论嫁的事更是羞于提起。
姜剑平紧走两步,赶上朱明春,低三下四的问道:“我说,我们明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朱明春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二十年了,咱们两要是能有结果还用等二十年?现在咱们都老了,倘若一时把持不住,那岂不是……”
姜剑平嬉皮笑脸的问道:“岂不是怎样?”
朱明春本意是说一旦把持不住依了你岂不是坏了我一世的清白,但见姜剑平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由怒道:“万一我一时把持不住,把你给打残废了叫我怎么对的起你的生身父母呢?”

姜剑平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笑话!真是笑话!我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就让你打残废了?咱们祖上可是有名头的!”
“呸!狗屁名头!我家祖上还是洪武万岁爷的嫡亲呢!”
“嘿嘿,那倒未必,就算是,你也只是个外人。”
朱明春和女儿一样,都是好强的人,听不得半点别人看低的话,更是听不得别人瞧不起女人。所以听完姜剑平的话顿时气得脸红脖粗,施展开家传小洪拳的招数劈头就是一拳,姜剑平伸手格挡,另一只手四指并拢刺向对方的喉咙,朱明春连忙拆解,两个人真真假假过了数十招,顿时觉得身上一股暖气袭来,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这两个冤家边走边玩,转眼间天已经黑了。
再拐过一条胡同就是自己家了,朱明春实在不想让姜剑平总是跟着自己,所以他连推带搡地想把他推走,“死东西,你回家吧,老跟着我干什么?”
姜剑平笑道:“男人有送女人回家的义务。”
“哼,贫嘴!”朱明春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一股暖意——有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好男人来关心照顾呢?眼间这条胡同又长又黑,有个男人陪着倒不是坏事。
姜剑平看朱明春态度有所缓和,连忙说道:“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顽固个什么,珠儿已经长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呀?”
“哼,放心?感情不是你家丫头!”朱明春心想,我总要看着她嫁个好人家才放心。
“丫头么,终归是外人!”
姜剑平一句‘外人’又犯了朱明春的忌讳,她厉声道:“放屁!就是因为你总是看轻我家珠儿,我才迟迟下不了决心,照你这么说,咱们这一架是打定了!来来来,咱们今天是不用回家了!就在这分个高下!”
姜剑平生性喜斗,更是不能被女人比下去半点,但是眼前毕竟是自己苦苦追求了20年的挚爱,不由得有些犹豫。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两个倒霉催的鬼突然跳了出来,大声道:“抢劫!”
呵呵!姜剑平大喜,终于可以不伤和气,又能比个高低了!
他低声对朱明春说道:“我有个法子,即不伤了咱们和气又能分个高低。”
朱明春气的哼了声,道:“什么法子?”
姜剑平接口道:“这有两个小流氓,咱们一人挑一个,看谁先把人撂倒,谁的工夫就算棒。”
朱明春喜道:“有理。你挑一个吧。”
姜剑平道:“我挑那个长得稍微高一点的。”
朱明春道:“我对付那个稍微胖点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根本没有把两个拦路抢劫的犯人放在眼里——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读者们也知道,只可怜了这两个劫道的倒霉孩子……
姜剑平说完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打劫可是犯法的!”
那高个子腾的亮出刀子,他显然觉得眼前这两个老棺材瓤子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恼羞成怒。他把手中刀子晃了晃,怒道:“乖乖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咱们兄弟放你走路,要不然……”
“哟,还带着凶器呢?”姜剑平笑呵呵的,并不急着出手,但是朱明春何等火暴,只听她大吼一声,“老不死的你和他废什么话?”
说话间已经柔身而上,伸三指成鹰爪状,探向对方咽喉。姜剑平见她出手如电,使用的却是鹰爪利的工夫,不由叫了声好。那高个歹徒大怒,“老不死的,你自找的!”
说话间尖刀直刺姜剑平心口,姜剑平不敢怠慢,左手做掌,右手食指微屈,待对方刀锋刺来并不躲闪,左手早已擒住对方手腕,轻轻反转,那人尖刀落地,被迫顺势转身,背向姜剑平,只见姜剑平右手食指在他背后戳戳点点,每一戳必中他一处**道。
与此同时,朱明春也把对手摔倒在地。姜剑平放开一直擒着对方的左手,只见那高个歹徒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朱儿,你赢了!”姜剑平冲这朱明春一条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那是自然!看你以后还敢看不起女人?”朱明春道。
其实她知道姜剑平有意相让——刚刚第一指点下去就已制服对手,但是他却迟迟没有让对手倒地。他还是处处让着我。朱明春心中暗自欢喜,偷眼瞧了下姜剑平。
只见淡淡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那张脸虽然已不似年轻时那样英俊洒脱,但仍旧是表情刚毅,一团正气。只是他的脾气秉性和这张正儿八经的脸极为不符。
朱明春掏出电话报了警,找了个话题,和姜剑平一边拌嘴一边往家走。
“我到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朱明春道。
“你睡觉前最好是让珠儿给你擦点药酒,别着了凉。”姜剑平道。
“你说什么?”朱明春假装不解。
“刚刚你是不是扭到腰了?”姜剑平柔声道,“你一路上强忍着,难道我看不出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还会笑话你吗?假若刚刚是我不慎伤到了自己,你当真会不闻不问,甚至会取笑我吗?”
这句话说到了朱明春心里——其实她早恨不得有个人来扶自己一把,但是她又怕姜剑平出言挖苦。对她来说,疼痛可以忍受,但是屈辱却不能。现下想想他说的这几句话,当真是柔情流露,让人心头一热。是呀,我若是说了出来,他怎么会笑话我呢。
她苦笑了下,觉得既然被识破了,就没有必要再硬撑着了——此念一出,顿觉腰间剧痛,站立不住,慢慢摔倒。
姜剑平一把将她抱住,嘴里不住地嘟囔:“傻女人,到底在死撑什么?”
你是个傻瓜!为了一个傻女人苦苦等了20年,我真的这么值得你爱么?朱明春瘫软在他的怀里,心里一阵发烧——20年来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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