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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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惊雷摸到月亮船底下以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玩意儿是金属制作的
伟大的魔法之父天衍曾经给这个世界下过定义: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地、水、风、火及其衍生物构成的。所以可以认为这个世界就是由这四种元素构成的,甚至连生物都是由元素构成的——布惊雷已经亲自验证过这一点。
但元素的存在形式有着不同的状态:地元素最常见的形态是沙土和岩石,它的凝结压缩体是金属;水以液态的形式存在于江河湖海。它的凝结压缩体是冰;风随处可见,似乎没有多么可怕,但它凝结压缩以后就变成了狂暴的闪电。它的速度更快,运动时发出的声音更大,破坏力更强;普通的火已经具有极大的威能了,它的凝结压缩体——光,就变得更加不可思议。它具有比水更强的渗透力,比风更快的速度,比火更强的破坏性。但有时它又具有比地元素更强的滋养特性。所以,所有生物都喜欢光明。光明使海天之间充满生机。
但可惜的是,光并不能被魔法师所用,并且连同金属、冰、电一起全都成为魔法师的禁区。能够创造并自如控制光、金属、冰、电的,只有神。无论是天神和海神,都能轻而易举的、灵活多变的使用这些让魔法师们眼馋的元素形态。
当然,神有时也会把操纵四种高阶元素的能力赐福给所创造出的物种。比如:泰坦可以使用电,妖精、矮人可以使用金属等等。可魔法师又怎能向自己的敌人乞求祝福呢?于是,魔法师成为法神的标准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能够使用光、金属、冰、电。
只有掌握了它们,才有资格和神对抗。
布惊雷自认达不到神的高度,所以他也对这些金属的东西无能为力。这是头上一个很疼、很疼的大包明确告诉他的。
既然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月亮船里面,布惊雷只好采用第二套方案。死死抓住船底,不让月亮船起飞。这时候他才发现元素化身术有个极大的破绽。
因为地元素的品质有一个上线。所以在月亮船的升力达到上万斤的时候,布惊雷岩石一般坚固的胳膊便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虽然那源源不断的力量还在从大地中涌来,却对于增强胳膊的强度毫无帮助。
幸好月亮船的升力只有那么大。双方得以保持平衡。(读啦网)听着地面上传来妖精愤怒的鸣叫声、矮人奔跑时重重的捶地声。布惊雷放下心来,觉得机会越来越大了。
僵持了数个小时之后,一阵微弱的波动从地层的更深处传来。这种波动让布惊雷感觉极度危险。但是他不能离开,不能逃走。那魔族女孩无意识的呻吟声象一条坚韧的绳索,把他牢牢的拴在船底。
那危险果然不是他的错觉。时间不长,地面上传来妖精尖厉的悲鸣声,似乎世界末日马上就会来临一样。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矮人们也突然怒吼起来。他们的声音极为洪亮,就连躲藏在地下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像是一道道闷雷划过天空。不,其实是真的有雷声在外面的天空中一轮又一轮的滚过。
布惊雷仰起脸,慢慢的靠近了地面。月亮船底下的阴影里,一片土地上渐渐幻化出人类的五官。幸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智慧生物注意这只倒霉的船了。妖精早就凭借背后的鞘翅飞了起来,所有矮人都举着武器仰望着天空。布惊雷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天上看去,不由得也呆住了。
在高耸的、茂密的大树的树梢之上,在天空五颜六色的云朵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水墙。墙体由无穷量的海水构成,甚至可以看到墙里飘荡着碧绿的海草,游动着的各色游鱼、虾蟹。它是那么的高,几乎将整个岛屿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水墙的顶上是激荡的浪花,雪白的泡沫。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们在飞速的前进。推动着空气发出连绵不绝的轰鸣。雷声在这样的巨响里也像蚊子打喷嚏一样软弱无力。
很快的,水墙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布惊雷感觉整个岛屿都要被震散架了。地面不断裂开深不见底的地缝。月亮船也陷入一条地缝中。船体受到挤压发出吱嘎声,似乎随时都会解体。原本聚集在空地上的矮人们惊恐的退进了树林。
一道黑线出现在水墙顶部、白色的浪花里面,由模糊变得清楚。那是人!数不清的,魔族、精灵族、神遗民!他们全都像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水墙顶。不知道的还会为他们的镇定大声喝彩。但是布惊雷敏锐的目光告诉他,那些人失去了自主的意识。
最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出现了。
深蓝色的水墙里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黑影,刹那间破墙而出,成吨的海水连同里面的鱼虾被撞成粉碎,化作雾气。新出现的那个巨大存在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声。在那声音激荡下,似乎连天色都黯淡下来。布惊雷的耳朵瞬间就失去了听觉。
那是一个海族,也就是传说中的海神。身高至少超过二百米。穿着五彩珊瑚做成的铠甲,无数闪亮的珍珠镶嵌其上,放射出璀璨毫光。手里举着一柄同样长达数百米的钢铁鱼叉,向天空嘶声狂吼。

天光真的黯淡下来了。云彩迅速的褪去了颜色,变成灰黑色,又加深成浓黑色,它们疯狂的挤压成一团团,一簇簇。就像是有无数巨大的墨鱼一下子吐出了所有的墨汁。
海天之间失去了光彩。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黑。
突然,就在这一片黑色里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它撕裂开乌云,撕裂开黑暗,直刺进大海。给海神以及所有的人类镶上一道亮边。隐隐约约的,有美妙的乐声从乌云后传出,数道金色的影子飞翔在那道光芒里。
那是天使族,也就是天神们。他们优雅的煽动金色的羽翼,在天顶盘旋起舞。
随着天神们的露面,越来越多的小黑点在天边出现。迅速变得越来越大。终于,布惊雷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些体积巨大的扁平机械,样子就像吃饭用的碟子。每一座都可以装下上百个他曾经居住的小镇。他们平稳的滑翔在天空里,像游鱼在水里一样进退自如。布惊雷听导师说过这样的机械,名字叫做航空母舰。因为没有见到过,所以私下里他一直认为导师在吓唬小孩子。毕竟他的知识体系让他无法理解亿万吨钢铁悬浮在天空中的情景。
航空母舰越飞越近,其上腾起了阵阵烟尘。那些烟雾向下弥漫,很快就布满了数千里的空间。布惊雷这才看清那不是烟尘,而是数不清的飞行骑士。他们有大有小。大的是身高十米的泰坦,骑乘着五、六十米长、长翅膀蜥蜴模样的德拉贡(Drag。小一些的是全身披挂的矮人,坐下是双头狮鹫。然后就是数不清的钢铁傀儡战士。那就是传说中妖精制作的战争机械。
所有这三种骑士大约占全部空中力量的一半。另一半则是野兽与野兽的组合。其实这种叫法并不正确。但几乎所有的人类都会这样说。
传说,天神创造了泰坦、矮人和妖精;海神创造了人类三族和魔兽。因为魔兽在与天神的战争中立下巨大的功劳。所以海神奖励让他们获得语言的能力,于是就出现了兽人。兽人居功自傲不服从管教。海神一怒之下停止了奖励。不服气的兽人便带着一部分魔兽投向了天神。剩余的魔兽被海神施加了诅咒,永远丧失了飞行能力。天神许诺让所有的魔兽都变成兽人。但他们并不是魔兽的真正主人,所以转化成功率很低。转化失败的魔兽降级成为魔种。
魔兽是高级的智慧生物。魔种却不是,它们更像是聪明一点的野兽。不具有智慧,但是强大的战力却得以完整保留。因为憎恨魔兽与兽人的背叛和连累。所以,海神属下的人类、魔兽一直管天上的兽人、魔种叫野兽与野兽的组合。但不管怎样咒骂,都改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兽人与魔种的组合比单独的魔兽更加难以对付。
身高大多在二、三米的兽人披着简陋的皮甲,骑在一头头怪异的魔种身上,挥动手中的狼牙棒发出一阵阵怪啸,犹如万鬼齐唱,群魔乱舞。
看到叛徒如此嚣张,海神勃然大怒,挥动手中的钢叉,吹响了象征战争的海螺号。号声沉闷、悠远、强劲,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涟漪逐渐扩散开广布在不知多远的空间中。
随着战争号角的响起,一幕可怕的变化差点让布惊雷停下元素化身术的运转。他记得曾经不止一次的向导师问起人类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叶海澜总是面色冷峻的简单说一句人类扮演的是炮灰角色,就再也不说了。所以,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让导师如此的抑郁。
现在,布惊雷终于知道了,那不是抑郁。是恐惧,是一种强行压抑的恐惧。
没有谁在看到人类的战斗以后还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是的,没有!
在号角声波扫过的地方,精灵的一只手臂飞速的化成长弓的样子,另一只手臂皮肉破裂迸射出一只只血箭。他们机械的将这些血箭搭在弓上,射向敌人。凡是被箭射中的,不管是什么都会凌空炸成一团血肉。偶尔有血箭射到航空母舰上,金属的甲板都会炸成粉碎;魔族的胳膊倒是没有化成弓箭,他们的肩胛骨向外翻出**一张巨大的布满血丝的膜翼。接着,手脚上弹出小镰刀一样的利爪,闪着金属样的寒光。无数的魔族腾空飞起,扑向泰坦骑士、矮人骑兵、机械傀儡、兽人战士。顿时空中绽放出无数朵血花。无数的残肢断臂伴着血雨纷纷落下。钢铁碎片伴着机械爆炸四下迸飞;天空中的血雨、断肢洒到神遗民的身上,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残肢断臂合着血液硬生生地粘在这些人身上,然后融化进他们的身体里。于是他们就具有了同样的能力,或者化身野兽,或者变成巨人、矮金刚,或者震动翅膀高飞,或者一跳数百米,比兽人战士和魔种更加疯狂的冲进了战场。不知道海神在神遗民的身上做了些什么,他们几乎是不死的,就算是血肉耗尽仅剩下一副怪异的骨架,也继续杀戮不止。
这就是人类在神的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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