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邪灵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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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滩附近四处打听了一下老人的住址后,吕玄和天玑道长便来到了这个破烂不堪的“贫民窟”——一片尚未拆除的旧住宅区。二人只见附近一片萧索惨淡的景象,年久失修的破瓦房个个摇摇欲坠,地面满是坑坑洼洼的泥泞污水,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废弃的日用品腐烂的味道——没有谁会想到在江城这种大城市中仍有这种地方。
两人走了数十分钟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吕玄心想那老人怎么可能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看来他还真有问题了。
果然不出吕玄所料,他们眼前一间满是灰尘和蛛网的小平房居然就是那老人的住所。天玑道长查看了一下门锁,从锁上厚厚的铁锈和灰尘不难看出,这件房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天玑道长上前敲了敲门,可是门后只传来空荡荡的回音。吕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伸手猛力一推,那本就已经腐朽不堪的大门便轰然倒下,一股令人反胃的腐臭气味立刻从屋中扑鼻而来。门外这时一股寒风呼啸而过,传说中的鬼屋凶宅即便不是如此,大概也相差不远了。
两人刚走进屋子里,骇人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昏暗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老鼠眼睛反射出的点点荧光,地板上随处可见翻身死去或是正在爬行的蟑螂和食尸甲虫。天玑道长划亮一根火柴,更加恐怖的东西凸显在二人眼前——那是一具腐尸,一具早已失去多时的腐尸,腐尸的身上爬满了苍蝇和蛆虫,更离谱的是,这具腐尸似乎生前就被人将全身的皮肤活活地撕下了!
吕玄走到了尸体附近,仔细观察后利用法医学知识向天玑道长分析道:“照尸体的腐化程度和食腐昆虫的生长繁殖时间来推断,这个人死去至少一个月了,现在又是冬季,所以实际死亡时间可能更长。”。
“嗯,老道我隐居在法医系当看门人算起来也有十余年了,见过的尸体不下千具,你的分析我觉得还比较靠谱。这倒是和第一起少女失踪案的时间相当吻合,不过也许是巧合罢了,还是让我来问一下好了。”说完天玑道长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黑底红字的符纸贴在了腐尸的额头上,接着左手掐了一个月君决,引导太阴之气入符。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玑道长大喝一声,脚下步罡踏斗,右手掐堪鬼决,左手指着腐尸。“天清清,地灵灵,枉死冤鬼,速速到此合神形,神兵火急急如律令,敕!”天玑道长念完咒文,乍一震脚,一阵阴风便从地面刮来,那腐尸动了!
天玑道长仍然手掐堪鬼决,大声问道:“汝为何人所害?”那腐尸极不情愿地下巴动了几下,说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字眼:“玄——”它刚说出了这个“玄”字时,立刻全身着火,转眼间灰飞烟灭。
“他妈的,这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居然连一个被他害死的怨魂也不放过,竟然把它烧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天玑道长愤怒得失去常态,竟破口大骂起来。

玄字?吕玄心想,天玑道长肯定会怀疑和我有关的,看来得想办法证明我不是这个叫“玄”什么的家伙了。哪知他刚想到这里,天玑道长先便开口了:“吕玄,你……”
“道长,您不用说了,”吕玄立刻打断了天玑道长的话抢着说道,“您放心吧,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清白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吕玄所谓的行动,就是去地下世界找找莱恩,希望她能帮上点忙,毕竟血族是不怕什么蛊毒、降头或是诅咒之类的玩意的。吕玄不敢肯定她是否帮得上忙,只因为他手里只有最后的一条线索——那个和老人坐在一起的老太太。
“唷,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啦,吕玄主人?”莱恩一见吕玄来了立刻和群臣满脸堆笑地出宫殿大门迎接。
“呵呵,这次我还真有点事麻烦你。”吕玄也笑着说,“最近几起少女离奇失踪案你该有所耳闻吧?”
“您这可就找错人了,”莱恩生怕吕玄以为是血族做的,于是立即辩解道,“这事儿绝不是我的手下干的。”
吕玄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来意,马上解释说:“这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是想请你帮我‘关注’一下这家伙的行踪。都说你们血族的眼线无处不在,遍及了整座城市,要想追踪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莱恩总算松了一口气。
说血族消息灵通还真不是瞎吹,吕玄接下来只是把那老太太的容貌简单的描述了一番后,还不到一个小时,血族的探子已经发现了她。未免打草惊蛇,只有吕玄和莱恩两人尾随其后,一路跟踪到了这老太太的住所。
两人在屋外徘徊了许久,却不见屋内有灯光点亮,便心知不妙,立即强行破门而入。开灯一瞧,只见屋内空无一人,老太太根本就不在里面。
难道是房间里有秘道?吕玄心想,不过仅仅一秒钟后,地面上一样东西证明了他的推断错误——一张几近完整的、皱巴巴的人皮,而那人皮的脸部俨然是老太太的模样!
画皮?!居然是《聊斋志异》中描述过的画皮!真该死,我怎么先前看到那具被剥了皮的古怪腐尸时没想到呢?吕玄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居然让这最后的一条线索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竟然被一个小鬼给耍了!”莱恩也气愤地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叫嚷道,“下次要是被我逮到了这家伙,我一定会用血族最残忍的酷刑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吕玄弯腰拾起那张画皮,用手指在上面摩擦了几下,发现这的的确确是真正的人皮!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一点,吕玄还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诡异和恐惧萦绕在自己心头挥之不去,可却又偏偏不明白这种不祥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将画皮小心翼翼地折叠了起来,准备把它带回去给天玑道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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