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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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警长的生命悬于一线
焦急的和果子额上汗光涌现,太阳**突突的跳动着,一咬牙,正想不顾一切踪身上前。
『南摩。三满多。母陀南。泮。』陈杏男的声音突然从慧心背后响起。
随着陈杏男一声大喝,只见慧心那半虚半实的身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直直的飞向天花板,然后再重重的跌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随着慧心被重创,陈神父、陈督察;马警长突然感到身体一松,手脚回复活动能力。
「痛!」马警长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好很痛!」
听到马警长痛苦的叫声,陈神父连忙走上前扶着他。
「好险!幸好选中的不是我。」陈督察伸着舌头。「开门……开门……」
「慧心……」陈神父扶着马警长一面走向大门,一面怜惜的看着慧心伏在地上的身影。「杏男,它……是你的母亲……」
「它真是我的母亲……」陈杏男有点发呆的看着慧心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好邪门!」和果子频频注视手结佛印,仍在发呆的陈杏男。「你……你也懂得捉邪捉
鬼?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吓坏人!」
「我……我只是看到马警长危险,心里只想着要学你那般试一试,谁知道我还真的能够做到!」陈杏男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的。「可是……我竟然亲手打自己的母亲……我道然打了她……我真该死……!」
「你们不要在这里闲话家常,和果子快点看看那鬼东西是死是活!」陈督察走向教堂大门叫着。
和果子看了陈杏男一眼之后,便走向伏在地上寂然不动的慧心。
陈杏男紧张的一下子扯着和果子,担心的问。「你要怎样对付我的母亲?」
和果子微一沉吟后,无奈的迸出一个字。「灭!」
这边的和果子和陈杏男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那边的陈督察走到大门旁,看见挺尸般的梁修女挡在大门前,越看她越不顺眼,一时气往上冲的踢了她一脚。
「你这个老尼姑,生时累街坊,死时累……」
跟在陈督察身后的马警长和陈神父,看着本来手舞足的他,突然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静止下来,禁不住对视一眼,再看着陈督察那滑稽的背影。
马警长的目光从陈督察的背影往下望,顿然倒吸一口气。「梁修女……」
听到马警长叫着梁修女的名字,陈神父的目光马上往下望,只见混身浴血,左眼血肉模糊的梁修女,倚着教堂大门,手里拿着一把手鎗。
「头儿,不用怕,她连保险掣也不懂……」
「小明……你别逗我……我看见她的鎗已经上了膛……」
正在拉扯中的和果子和陈杏男,全然没有发现教堂大门发生的变化,而且有越闹越烈的趋势。
「不行!」陈杏男突然死命的拉着和果子。「我的母亲已经这样可怜,你还要灭甚么灭,太残忍了吧!」
「不灭它,让它多杀几个人,这才叫残忍。」和果子坚决的推开陈杏男。
「不行!你要想另外一个方法,像打斋超度呀甚么的。」陈杏男扑上前死死的抱着和果子。
「它已经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打斋超度不管用的!」和果子沉声说着。「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想到一个好方法……」
「哇!」突然间;陈督察、马警长齐声大叫。
倚在大门上的梁修女,剩下的一只眼睛的焦点,并不是集中在跟前的三个大男人,而是本来伏在地上,现在正慢慢滑动着站起来的慧心。
长发后那一双空洞的目光
缓缓的移动着,最后落在马警长身上。
「你看!」被陈杏男扯着的和果子焦急的喝着。「它已经不是你的母亲。」
「不!不管她变成甚么,都是我的母亲。」陈杏男狂呼着。
『呱~~嘎~~女儿……女儿~~呱~~嘎~~』
「你听,它在叫我……」
「这只是她在死前残存的记忆,是无意识的呼唤。」
「我骗我!」
『我的女儿……』
慧心颤动着身影,伸出双手向着马警长,缓缓的飘动着。
陈神父看见慧心冲着自己这方向来,也不知道它是冲着自己还是马警长,扶着马警长也不知应该往左还是往右退。
『呱~~~』
慧心的身影一闪,冲到陈神父跟前,突然一挫身绕到不知所措的马警长身后,十只半透明的指甲已经透进他的背后。
「哎……」
马警长一声闷啍之后,整个人随着慧心移种的身影,和惊愕中的陈神父拉远了距离。
看着马警长性命悬于一线,和果子情急之下,一把推开纠缠中的陈杏男,双手马上结起佛印。「南摩。三满多……哇!你怎么咬人了……」
「你这鬼东西,把我可爱的下属这样糟蹋,我跟你拼……」陈督察大叫着,也不管地上的梁修女,向着慧心的方向扑过去。
「杏男,你别胡闹,快些放开和先生!」惊愕过后的陈神父,看见陈杏男胡缠着和果子,急得一顿脚,向着他们走过去。

已经扑到慧心背后的陈督察,咬紧牙根双手往前一搭,想把紧抓着马警长的慧心拉开。就在他的手刚搭在慧心肩膊的时候,突起间冒起几点电光火花,慧心突然怪叫一声,像触电般向前一弹,手一松,马警长脱出它的指尖,无力的跌在地上喘着气。
看见自己能够把那鬼东西弹开,陈督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连忙跳上前拦在马警长跟前莫明其妙的说着。「怎会这样……难道我阳气过盛……它对我有所顾忌!」
被弹开的慧心,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陈督察,再次缓缓的飘动着,也不知道它有些甚么打算。
「慧心!」是梁修女激动的声音。
正在飘移中的慧心,听到梁修女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
「慧……心,是……不是……你?」
本来倚着大门的梁修女,也不管胸前插着的碎木片,不顾一切的向着慧心爬过去。随着她的爬动,地上拖出一条令人心颤的血路。
慧心缓缓转身,空洞的目光接触到地上的梁修女,停顿了数秒之后,缓缓发出一声令人毛骨耸然的低鸣。随着低鸣声之后,它的身影像是在发抖,空洞的目光透出一种害怕的感觉,慢慢的后退着。
众人看到眼前的奇景,不自觉的停下所有无谓的动作,茫然的看着慧心与梁修女。
「慧心……不要走……不要走……我……我知道……我错了!慧心……你……可知我度日……如年!慧心……我从来都没有打算伤害你……就算把你催眠……也只是希望你能够亲手消灭你身边的魔鬼……消灭魔鬼……回到……回到我身边……我想不到……最后……你竟然选择……自杀……现在可好了……慧心……我可以再见到你……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很快……就会和你……再次在一起……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慧心……你……过来……你为甚么不过来……!」梁修女虚弱的向着慧心伸出手。
『呱~~嘎~~』、『呱~~嘎~~』、『呱~~嘎~~』
梁修女断断续续的说着,慧心的身影抖得更利害,像是对梁修女很恐惧的样子。看着慧心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梁修女的呼吸越来越急速,眼神也从柔和变为厉烈,由厉烈转化为怨毒,而且还有点回光返照加上胡言乱语的状况。
「慧心!想不到……现在你还是……一样的要躲开我……枉我对你的爱……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我恨……我……恨……得不到的……我宁愿亲手灭……就算化为……厉鬼,也要你……再死……一次……还有……我要在你跟前杀……掉你……那一个孽种!」
爬在地上的梁修女,吃力的拿着手鎗,指向一旁捉着和果子双手,愕然中的陈杏男。瞪着一双充满怨毒的死鱼眼睛,嘴角牵起一丝快意的笑容,看着不断发抖的慧心,扣在鎗扳上的手指渐渐加重力度。
一直对梁修女似乎很畏惧的慧心,突然发出一阵一阵尖锐刺骨的嘶叫声,而且越叫越凄厉。陈督察、陈神父和陈杏男,似乎受不了这高频的音波似的,只感到耳鼓发痛,就算掩着耳朵也不能减底那一种由耳膜直刺入心的难受感。
随着慧心一阵接一阵的强烈嘶叫,教堂墙壁上方的马赛克小窗,陈督察他们手上的手电筒、教堂内一些细小的玻璃制成品传来一声一声破裂的声响,和玻璃接连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电筒光线、烛台上的火光,在慧心的嘶叫声中,顿然熄灭,周遭全然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吽!」脸色大变的和果子,突然一肃容,气发丹田的发出一声大喝。
在和果子大喝一声之后,尖锐的音波稍为缓和一点。
陈督察趁着这一瞬间,一摸口袋,摸着哇沙米的甲马图符,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慌忙把图符撕碎塞着耳朵之后,摸索着地上的马警长,把剩余的图符都塞进他的耳朵里。
「小明……小明……昏倒了倒省事,所谓眼不见为干净,在这刻简直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黑暗中的陈督察,不知道为甚么羡慕着马警长。
「神父,陈小姐,快点塞着耳朵……」和果子吃力的大叫着。
和果子话声未了,陈杏男和陈神父还忙着在身上找纸巾的时候,慧心凄厉的嘶叫声霎然而止。
和果子心中一跳,双手在黑暗中一拦,拦在陈神父和陈杏男跟前大叫。「大家小心!」
一句「大家小心」之后,整座教堂突然间像被黑暗和寂静吞噬掉似的,除了众人因为紧张而呈现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之外,慧心就像突然消失在教堂空间中似的。
突然;从教堂上方,原本是马赛克窗子,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框的位置,透过一丝皎洁的月亮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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