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教堂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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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的地方,是不是真的神圣不可侵犯?
零晨一点
大学内附设的一座小小的教堂,在深夜显得特别孤独。然而,孤独的地方,却有孤独的好处。
教堂内小小的储物室中,两条缠绕着的身影正急剧的起伏着。虽然他们都刻意抑制着欢愉的声音,但是时断时续的呻吟声,不时透过储物室的小门,渗进教堂的空气中。
在强烈的抖动後,昏暗中的身影只剩下抑制着的喘息声。很快的,从满足中平复後的男生,带着完事後的心虚,匆匆穿回衣服,轻轻一吻仍然倦慵地躺在地上的女生後,小心的推开储物室门,谨慎的往外张望一下之後,一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数分钟後,躺在地上的少女,带着刺激後的慵懒,慢慢在地上摸索着四散的衣服,当她的手刚触及她的透花丝质内衭时。
『咔……』
储物室门突地传来的声响,令到少女心腔突地一跳,她紧张的注视着储物室门,昏暗中,似乎并没有甚麽异样。为了减轻心腔的压逼感,她轻轻的啍着歌,稍微加快速度穿回内衣衭。
『咔……』
储物室门又传来这样的声音,少女心腔再次紧缩。她注视着储物室门的把手,然而门把手仍然静静的并没有任何异样,她收回目光,在地上摸索着那一条名牌牛仔的时候。
『咔……咔咔……咔咔咔……』
本来没有任何异样的门把手,在昏暗中突然强烈的上下摇动着,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由断续渐渐密集。少女带着惊恐的目光,注视着那不断摇动的门把手,脸部的肌肉就像充斥在空间中的声音一样,由紧张渐次演变为抽搐,莫明的惊惧感刺激着她的神经中枢,令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叫喝着。
「仔仔……是不是你……」
少女那充满惊惧的呼喝声似乎发生作用,门把手在强烈的摇动中突然静止。少女急促拾起牛仔裤,努力抑制着颤抖的感觉,把一条腿穿进裤管中。
「我警告你,不要……」
『咔……噎……』
随着这刺耳的声音,紧闭着储物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一线。少女看着那小小的门缝,一个模糊的黑影,隐现在她的一双瞳孔中,令到她的一颗心像是要从原本的位置跃上喉咙。
「仔……仔……」
『你知不知我的女儿在那里……』一把幽幽的声音,在少女的意识中回荡着。
「仔仔……不要玩……」
『你为甚麽不回答我……』
「我……你是……」
『你为甚麽不回答我……』声音突然转为尖锐。
随着这一把声音变动,少女只感到一阵心悸,张着的嘴巴正想大叫时,却感到喉咙传来一阵痕痒的感觉。
『我的女儿在那里……』声音由尖锐到淩厉的问。
因为喉咙痕痒的影响,少女双手下意识地搔抓着颈项的皮肤,希望藉着这动作来减轻难受的感觉。
『你知不知我的女儿在那里……』声音厉烈的叫喝。
少女不断抓着脖子,不单止不能令痕痒的感觉减轻,反而越抓越烈。痕痒的感觉越烈,她的双手越发用力的抓,抓得脖子表皮泛起一道道血痕,可是少女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尖尖的指甲,抓破表皮,戮断真皮层的纤维、血管、神经。当指甲触碰到皮下脂肪的时候,好像已经找到痕痒的根源,十只指甲;使劲插进脖子血糊淋漓、幼嫩的肌肉中,然後往两边便劲一擘……。
零晨两点半
昏暗的教堂内,年青修女低头合什,喃喃的祷告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堂中。
「神啊!求您宽恕我,宽恕我,宽恕我……」
在她不断的求恕声中,全能的天主像是被她感动而作出启示。教堂内,神坛上突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年青修女慢慢擡起头,瘦削而清丽的脸庞上,那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被神坛上乍现的光芒吸引着,眼前那一抹神圣的光芒,在她的瞳孔内不断扩张。
突地;光芒悄然隐灭,年青修女的目光像是随着隐灭的光芒而失去了焦点似的,她的肩膊微微幌动,宽松的衣袖间泛着一抹森冷的寒光,是一柄锋利的美工刀。
年青修女有点茫然的拿着美工刀,把它按在左手的手腕上。
「宽恕我、宽恕我……」
在她持续的喃喃求恕声中,神坛上微弱的光芒重现,修女手里的美工刀,突地在手腕上用力一按、一拖……,美工刀毫不容情的切断手腕上的神经线、动脉,直至碰到骨骼,发出了轻微崩断的声音之後才停顿下来……。
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袍,沿着白袍渗在椅上,滴在地上,然後慢慢扩散……。
教堂范围已经被警方列为禁区
不管是小小的教堂内,或是禁区外,同样挤满了人。记者方面就不要说了,单是来八卦的学生人数就比来这里进行调查工作的警方人数要多上好多倍。
身形高大肥胖的陈正气总督察,开着他那一台新购的中古四驱车,经过大学毗隣沙尘滚滚的建筑工场,再慢慢驶进人头涌涌的大学里。当他甫到达现场,一只脚刚踏出车外的时候,眼尖的记者们,便如狼似虎的一涌而上。
「请问你是不是负责这两宗命案的警官?」
「我这个人最不负责任的,负责那些随後就来……」
「请问这两宗教堂命案,有没有甚麽进展?」
「我现在被你们围剿的寸步难行,你认为我还可以些甚麽进展!」
几经辛苦才闯过一道道人墙的陈督察,穿过围着教堂警方专用的蓝白相间的胶带後,一面抹着额上的汗水,一面大声的吼叫。
「马小明,你死到那里去了!都说要低调处理,你怎麽把这里搅得像开嘉年华一样,人挤得连放屁的空间也没有!」

一脸精明干练,身型瘦削的马小明警长从教堂内走出来,远远的和陈督察打着招呼。「头儿,你现在才到!这下子我们可出名了!你看,香港所有电视台、报社、杂志社,就连跑娱乐新闻的狗仔队也堆在这里,你看你看,还有电视台做现场直播呢,要不要向镜头挥挥手?你看你看你看,那边的一群大学女生,她们眼中流露出的是甚麽眼神!那是仰慕和感动的眼神啊……」
「混蛋!」陈督察边走边瞪着马警长咆哮着。「你这……这简直是有损我们重案组精英刑警的丰度哪!有些甚麽发现没有?」
「两名死者,初步判断,一为他杀,一为自杀……」
陈督察走进教堂内,第一眼便看见伏在教堂长椅上的修女,他走上前端详了死者一眼之後,忍不住连连叹气。
「生得这样年青标致,当尼姑已经浪费青春,这个样子死翘翘,简直是暴殄天物!」
「是修女,不是尼姑啦!死者叫做淩修女,不知道甚麽事这麽看不开,用一柄破烂的美工刀硬生生切断手腕的动脉,法医初步检验过,证实死者是因为失血过多致死的!」
「另一个死者呢?」陈督察深深看了淩修女那没有血色的清丽脸庞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唉!浪费……」
「在储物室内,法医搅了半天,也搅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马警长翻着手上的报告书说。「不过,那名穿着薄薄丝质内衣的女学生,死状也真的不堪入目……」
「穿着薄薄的纱质内衣衭,真的不堪入目……」陈督察的双眼瞪了一瞪,喉结作出光速的跳动着。「真是世风日下,好,待我马上去教训教训她……」
「头儿,我指的不是她穿丝质内衣……」看着陈督察的身形一闪,马警长随後赶上大叫着。
「哇!」看见储物室的死者的死状後,陈督察不知道为甚麽在惊叫一声之後,蹲在地上不停乾呕着。
看着陈督察一副窝囊相,马警长好整似暇的跷着手。「都说死者的死状不堪入目哪!法医搅了半天,都搅不明白她为甚麽会把自己的喉咙擘得稀巴烂!你看她,就好像和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不单止把自己的喉管也扯断,你看你看,那白白的不是喉骨是甚麽……」
「马小明!」陈督察突然由乾呕变成湿呕,吐得胃里空空如也後,瞪着眼,抹着嘴咆吼着。「谁叫你来做旁述!这麽有空的话,就查多点头绪出来呀。」
「头绪早就查了一大堆哪。」马小明掏出香烟刁着。「这名女学生叫做MaggieFu,她出事那天,在校内曾经和一名女学生发生过争执,听说刚时要不是刚巧有一名校内的电器维修员经过,她差点把对方从六楼的栏杆推下来。」
「这麽说,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住哪!有没有把那疑凶递住了?」
「疑凶?那一个疑凶?」
「当然是和死者曾经发生过争执的那一个!这麽简单的推理你竟然掌握不到。」陈督察瞪着眼,一脸威严的说。「这就叫怀恨在心,一报还一报……」
「头儿!」马警长有点好没气的样子。「我们已经问过她的口供!当事人说,她随了知道死者是同校同学之外,对她并不认识。而事发当天,死者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抢了她的手机,所以她便追着死者到了六楼,突然间,死者像发狂般差点把她推下楼……,事後经校方调查过,发现死者有服食丸仔的习惯。而死者出事的时间,那名女学生还在学校的医疗室中休息,当值的医务主任证明那名女学生并没有离开过医疗室……。」
「我都说哪,同学之间争执,又怎会产生杀人动机。」陈督察板着一着脸,一脸正气的摇头幌脑说。「其实我只是考验你的工作能力,你的表现真不愧为我座下头号猛将!」
马警长似乎已经习惯了陈督察的作风,继续翻着调查报告书说。「经过初步调查,储物室里的那一位女学生MaggieFu大概在零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遇害。而那一位姓淩的修女,时间要晚上一两个小时左右。从两人的死亡状况来看,似乎没有明显的关系。但是在同一个地方死亡,说两者没有关连的话,又似乎有点轻率……」
陈督察挥挥手打断了马警长的报告,缓缓站起来,抹一抹嘴,然後装一脸酷的说。「根据我多年的专业经验,咳……!这两宗命案,不是他杀就是自杀。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相信是同一个人做的,这一点绝对没有错。至於用两种不同的杀人手法,我认为这只是杀人凶手想混淆我们的调查工作,还有;这麽高明的杀人技巧……唔……非常专业,我敢断言他的真正身份不是外科医生就是内科医生……,绝对不会是跌打医生。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变态杀手。」
马警长全然没有把陈督察那精微的分析听在耳内,合上调查报告,不知道和谁说着。「就算要自杀,也不用在自己的喉咙上扯开一个大窟窿!我认为她的死,他杀的成份很高,而且凶手看来不像人!」
「杀人的手法这样残忍,那个杀手当然不是人!」陈督察脸上带着嘲笑的意味说。
「我是说不像人,不是不是人!还有;是凶手,不是杀手!」马警长回报以怜悯的目光说。「头儿,看来……」
「不要提出没水准的意见!」陈督察叹了一口气。「我一见到那对活宝,生理反应也变得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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