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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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云留张、杨二人午饭。反正本来就是自己带来的东西,俩人也就不客气了。
护送朝廷宣抚使的有二百士兵,有一百士兵随宣抚使和越族使者进了城,剩下的一百士兵留在城外和二十来个清风派弟子一起看守魔兽。林子云甚是周到,布置好看守魔兽的人,又将酒、菜送些去隔壁院子给那一百士兵,还安排人招呼张炳文的随从。
二十来号人挤在一间大厢房里吃饭,甚是热闹。清风派众人本是武林中人,吃饭时也没那么多规矩,杨靖和张炳文嘴头既甜,人又机灵风趣,一顿饭吃下来,俩小子已经跟一班“大侠”混得烂熟。
谷晖小孩子心性,在饭桌上还不忘为那小黄“狗”平反。据谷晖说(当然他也只是听说),这魔兽是可以变大的,不然越族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大的铁笼子?那笼子装匹高头大马都绰绰有余!又据说,那魔兽变大了以后十分凶猛,一口吃掉只老虎都不在话下。
张炳文笑得差点喷了饭:哦,原来那小叫兽还是只妖怪呢,可大可小,难怪叫得这么响!清风派众人听了也不由哈哈大笑,谷晖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些“据说”都是真的。
张炳文自己虽然还没开始做生意,那生意经却是家传的,这里面有什么名堂还不清楚?明摆着是越族想从朝廷那里多骗点好处,故意将一只长得奇形怪状的小东西称为魔兽!竟然还故弄玄虚地搞了这么大个笼子装这小东西。谁说人家蛮族没有心机?这可奸巧得很呢。看起来越族的这点小算盘清风派众人也明了,只是觉得没必要去戳穿就是了,大概也只有谷晖那小孩才相信越族的那些说辞吧。
杨靖听说那“魔兽”可以变大,倒是留了点心。他又仔细询问,可惜清风派众人只是押运“宝物”的,至于这“宝物”的来历特征那是一概不清楚。有个叫张怀亮的说:“这魔兽一路上好像吃得并不多,都是由随来的魔法师一手喂的,我们也不知道它倒底是吃荤还是吃素。那魔法师搞得挺神秘的,喂东西的时候还不许我们在旁边看呢。”说完,也“噗“地乐了。众人于是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那魔法师的古怪,取笑他的煞有介事。
魔法师?杨靖目光闪了闪,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那魔法师,却见那林子云似笑非笑的目光淡淡扫过来,若有所思,杨靖便不敢再多问。
张炳文白累了一早上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魔兽,甚是丧气,一吃完饭就要告辞。
清风派众人送张、杨一行出来,谷晖虽然受了取笑,却甚是喜欢俩人有趣,颇有点依依不舍。

正在驿馆门口乱哄哄告别之际,谷晖捅捅杨靖:“瞧,那不就是魔法师么?”
杨靖抬头看去,那所谓的魔法师没戴帽子,也没有束发,披着一件颇有异国风情的披风,个子不高不矮,黑发,卷卷的胡子,鹰钩鼻,深眼窝,明显不是大申内地人,但看起来也不象越族人,倒有点象东西方的混血。那魔法师注意到这边有人盯着他看,也看了过来,目光甚是锐利。林子云等人冲他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径自往里面去了。
杨靖看到这个魔法师,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不由苦思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阿靖,阿靖!”杨靖吃了一惊。原来杨靖离开驿馆后就一路出神,张炳文跟他讲话他都毫无反应,搞得张炳文要认为他中了邪,不由大声喊他。
杨靖回了神,问道:“你觉得怎样?”
张炳文朝后做了个手势,策马紧走了一段,离随从稍远,才轻声道:“有古怪!按说越族人就是想骗东西,也不会胆子这么大,大张旗鼓地拿个假魔兽来上贡!这事透着古怪!”又沉吟道:“莫非那小黄‘狗’真的有点名堂?”
杨靖点点头:“我看那小东西八成有名堂,小小身子怎么能够叫得那样惊天动地!还配了个魔法师一路跟着。嗯,那魔法师~”杨靖想起莱茵师父昨日说过的话,断定道:“只有那小东西真是魔兽,才有必要配个魔法师!”说到这里,杨靖豁然开朗,知道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魔法气息!怪不得!
杨靖兴奋道:“我知道了,那人真的是魔法师。我能感觉到!”杨靖和张炳文激动地互相看看,杨靖又道:“我得去探探那魔法师!”见张炳文跃跃欲试,不待他开口,急忙说:“我是要夜里去探,你跟去反而会连累我!”
张炳文看杨靖态度甚是坚决,只好忍痛作通情达理状,没再嚷着要跟去,他朝后做了个手势,随从们打马跟上来,张炳文随手指了其中三人,吩咐道:“你们刚才看到那魔法师了么?张冲,你去城里驿馆打听打听,看那魔法师是否会跟越族使者住在一起,小心点,不要让人注意了;张拙、张讷,你们俩,回去北门外驿馆那边等着,看那魔法师是否出来,出来后去了哪里,住哪里,跟什么人接触,小心不要露了行迹。”那三随从领了命,分头去了。
杨靖知道张炳文想事情一向周到,看他如此安排,也不惊奇,一行人自回府等消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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