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越乱誓师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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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里,大汉帝国扬州吴县附近下了第一场雪,大雪一连下了四天也没见停下,野地里已堆了一尺厚的积雪(汉一尺23.1cm),这时村人已入了农歇,商人也无法经商。整个吴县的街面上都很少见人走动,即便有也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听村中老人言,要是能熬过这个冬季来年定是个丰收年。
此时离县城数里的山林间却有一只千人的队伍艰难地行进着,而领头的赫是吴县县尉王虎,他一边行进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快快前进,长卵子的就给我提起精神来,下雪怎么了?这和当年老子在西凉转战时经的雪相比算个球。
这只千人队正是吴县大营的两曲汉军,目下却是在冬训。不得不说县尉王虎是个“实干家”,他在天入冬以后便开始拉着吴县大营的三部又一曲汉军轮番入山操练。本来军中对此颇有怨言,但见王虎每次皆亲自带队,而且普通士卒入山一次王虎就要入山三次,这怨言慢慢也就变成了敬佩。
范超所领的一什人也在这次入山的序列里。但见十人皆身着黝黑玄甲,手提蒙皮铁盾,腰上系着铁刀跟在队伍的最末端行进着。
一什人的装备当然不是汉军正规编制,当日范超从王虎手中得到一身玄甲自是爱不释手,什里众人也是羡慕不以,时常借范超的玄甲玩耍。范超本人是应接不暇,又觉玄甲沉重目下自己在给什里做特训应是可以用来搞负重训练,在樊头处得知军中并无规定兵士不可自带兵甲,在向屯里告了假后便从自己的赏钱中取出十金到城里的铁匠铺里给众人都打造了一身,却正巧遇见城中铁匠正为县尉亲兵打造蒙皮铁盾以及铁刀索性将剩余的十两金换了十副刀盾回来每人一副(蒙皮铁盾,使用熟牛皮覆盖的铁制盾牌,防御性极佳,因造价昂贵汉时只有少量精锐配备)。这在初时军中引起一阵轰动,过得几日范超见无人来责问此事也就放下心来。殊不知装备一什玄甲另多少人眼红,打小报告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县尉王虎得知后却只是一笑并未说什么,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范超带着自己的一什人跟着大队在雪地里走着,身上沉重的玄甲贴着暖衣传来阵阵冰凉却并未打断他的思考,通过这次行军他已经总结出了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本来厚厚的积雪并不适合穿玄甲行军,但他仍然禁止手下更换皮甲。理由有二,一是让众人体会在身穿重甲时行军的感觉,二是让众人知道自己还欠缺的地方。虽然通过两个月的训练连什里体质最弱的樊头也长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撑得军衣鼓鼓的,但众人仍未达到身穿玄甲克服所有外在环境的地步,这在他看来有缺憾就意味着在战场上送命,他必须让手下众人明白这点。
不过范超也并不悲观,手下众人仍能随大队行军说明之前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只要坚持下去情况定会有所改观。

这次入山冬训,大队人马走了三天,虽然众人走得十分辛苦,但在王虎这老将的带领下,还是无惊无险的在三天后的傍晚回到了吴县县城。谁知军队刚到吴县大营,王虎正准备下令众军归营,陆县令便出现在营门口大喊县尉大人且慢,喊完便以不符合其年龄的速度跑到王虎面前一把拉着王虎走到一边低声说起话来,使得众军只得忍着饥饿和劳累继续站立。
约莫过了一刻钟,王虎才面沉着脸来到众军面前,大声说道:“今晚厉行操演取消,众军回营歇息,明日鸡鸣出帐集合,三通鼓响未到者,斩。”说完便随着陆县令急匆匆地离开了。
众军虽然奇怪,奈何实在力竭,便由各部长官带领回营吃饭歇息不提。
范超在回营的路上也是满腹疑虑,但他也是疲惫便不多想,明日升帐自有分晓。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公鸡刚刚打鸣,军营里便响起全军集合的鼓声。范超十人一个时辰前便已起身晨练,鼓声响时便朝校场赶去。当到校场时见到县尉王虎并县令陆大人已经在点将台站定。当范超领着一什人最先赶到时,王虎竟还向他点点头,显然并没忘记范超这厮。三通鼓后,吴县校场上已经整齐地以曲为单位排列出七个方阵,吴县三千五百名汉军已经全数到齐。
王虎站在点将台上看到众军皆到,便清了清嗓子道:“很好,果然没让本将失望。将士们可能会疑惑为何今日要全军集合,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就在昨天,会稽的山越族反了,这些蛮人袭击了会稽郡的山阴县,并攻占了县城,他们在山阴烧杀掳掠残害我大汉百姓,藐视我大汉虎威,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台下汉军闻言瞬时响起一片喊杀声。
王虎在台上点点头,他很满意台下将士的反应,继续道:“我已接到会稽太守马臻马大人的求援信,大汉的勇士们你们愿意随我前往剿灭这股反贼,为捍卫我大汉尊严而战吗?”(东汉永和年间,会稽太守马臻总纳会稽山阴等县,历史上确有其人)
“愿卫我大汉而战,愿卫我大汉而战,汉军威武。”几乎所有吴县大营的汉军将士同时喊道。
这是一场成功的誓师大会,王虎见众汉军的士气已经成功的提升,便下令大军开拔,这次他带了两部共两千人前去支援会稽太守马臻,留了一千五百人给陆县令防范宵小。
范超这什汉军也在出征的序列中,将随王虎前往会稽郡山阴县。
范超心理清楚,他来到汉朝的第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公元142年冬,汉扬州遭十数年一遇之大雪,居会稽之山越部因饥寒死者愈百人逐反。寇掠山阴县城,杀山阴县县令王虞以下数百人。吴郡吴县县尉王虎接会稽郡太守马臻遣使求援,逐率郡兵两千往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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