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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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这样的“良田”固然令人气恼,但是毕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吃过两个饭团,他走到地里,抓起一把红色的泥土仔细得看看,发现并不是多么贫瘠,如果精心耕作,还是会得到丰厚回报的。而在周围,视线以内可以看到另外的农田和人家,距离大路上的亭子也不远,那里有亭长在维护治安,所以说安全是有保障的,野兽什么的不可能近前,奴隶们也不大可能逃的掉。
而这个院子虽然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却还是留下了十五间大房子,外面是晾晒用的场地,水井猪圈畜栏鸡笼都是完好的,甚至还有一口鱼塘和几分菜地,在房子后面靠近红树林的地方,种植着若干的木瓜韭菜和柑橘。
从远处的大路上看,这个院子坐落于一处隆起的土丘上,这意味在红河雨季洪水泛滥的时候,这里将会十分安全。毕炜开始和杰肯斯凯商议,准备将来在何处修建大墙,何处修建塔楼,何处修建房屋,好把这里变成一座真正的庄园。自从看到张伟家的坞堡后,他就想立刻盖那么一座起来。
杰肯斯凯劝毕炜先去买些人回来,把初步的工作都做好,再开始更大的计划不迟。
毕炜点头称是,并将当地的亭长大人请过来,送了些礼物,委托他关照自己的这个产业,不要让别人侵占。亭长知道他是大秦国使者,回归汉朝后必然也是官宦,就立刻答应了。
关于这个地方的名称,以前的名字随着旧主人的离去,也就被抛弃了,这里是一个小小的丘陵,平原人却把它叫做山,他便把这个地方命名为“河内山”。
他已经问过两个波斯人的职业,大流士曾经是铁匠,会制作各种铁器,薛西斯则是一个木匠。两个少年志军和云千自幼成长在生活条件恶劣的九真大山里面,所以对于各种活计都懂一些,现在。似乎只需要召几个农夫即可。
开垦土地需要人,这一百多亩地,只要一把火过去,五六个人就可以很快收拾完毕。他回到城里,买了釜甑后去了在人市场买了两个说是农夫的越族奴隶和两个马来人,他之所以这么买,是想达到民族间互相制衡的目的。
给四个人换了一身衣服后,又给了他们发了一些钱。大家一天两顿饭,早上吃的是米饭,晚上吃米粥,八人一间房子住宿,好调动几个人的积极性。
果然这些奴隶都感恩戴德,他们还没见过肯给奴隶发钱的主子呢。毕炜命令他们先将庭院洒扫干净,再修葺屋顶。又亲自到市场上购买了必要的农具种子牲畜幼仔粮食种子和两头水牛,好用来耕田。
在铁匠铺,他想买两把铁质犁铧,这样就可以实现牛耕,节约劳动力。
毕炜:“我要造个十八斤的!”
铁匠:“太重了,关中大汉的重犁,也不过十五斤有余。”
毕炜焦躁道:“我便不如关中大汉?他们也便是个人,既如此,就是十五斤罢!”
铁匠:“依着小人,造一把十二斤的,便十分够了,犁铧太肥了不中使,小人处自有十分好铁,为贵人打造便是了。”
毕炜:“要多少价钱。”
铁匠:“不还价,四千三百五铢钱。”
毕炜:“四千三百五铢便依你,好生于我打造。”
铁匠:“小人理会得。”
犁似乎还是笔直的辕,和他记忆里的曲辕犁相差很大,毕炜的老家在山区,这种犁他以前见过,甚至亲自操作过。当地农民耕种的都是三十五度以上的坡地,现代化农业机械用不上,山民也没钱去买,所以他们用的还是曲辕犁。
曲辕犁由十一个部件组成。即犁铧、犁壁、犁底、压镵、策额、犁箭、犁辕、犁梢、犁评、犁建和犁盘。上木楔来调节犁辕前端的高低,以控制犁铧入土的深浅。由于犁身结构简单轻便,所以用一牛就可牵引。另外,使用了牛轭服牛和牵引犁辕,从而将耕牛和犁具分开,淘汰了犁衡,操作起来轻便灵活。能够随意调节耕地的深浅,操作灵活省力,提高了耕作效率。曲辕犁犁架小,便于回转,操作灵活,既便于深耕,也节省了畜力,这比牛犁相连的“抬杠式”耕作有了明显进步。
毕炜便想将曲辕犁画出来交给铁匠打造。他兴冲冲的拿出纸笔,想把大样画出来,可是曲辕犁的模样在脑海里飘呀飘,他就是抓不住,怎么画都画不好。连画了四五张大样,都很不满意,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铁匠看到他设计的曲辕犁,面如土色,冒死谏道:“这犁辕造这么曲,一旦两头牛用力…………嘿嘿,犁沟就偏了。
毕炜沉思半晌,又画了几个样子,却始终得不到铁匠的认可。他最终死心了,看来仅凭回忆,曲辕犁似乎也不是这么好设计的。那么就还是用直辕犁算了吧。
他就当跟在**后面的监视者不存在,反正文玄一脸臭屁谁都不理,估计也就只有文特斯一人方可以指挥的动。回到已经被他命名为河内山的庄园,确立了近期工作事项,这就是:放火烧荒、做饭、打柴、做家具、养殖、挖厕所、钓鱼。

经过他的观察,这些人中大流士最为老成,话不是很多,显得心事重重,但确是一个忠诚的奴隶,他便选择了大流士作为总管,命令其余七人都要服从。
他先是厉声训斥,告诉众人不要试图欺瞒自己,如果犯事自己决不留情。又好言抚慰,许诺谁干得好必定恢复其自由身。一番下来,不知实际效果如何,表面上这些人都已经服服帖帖。
过了一个星期,毕炜作为主人的初步威信已经建立起来,他又去买了第二批奴隶,这次是八个小孩,六个青年,两个中年人。于是第一批和第二批的七个人也都成了头目。
“很好,一批批的买回来,这样就可以在他们中间形成天然的上下级观念和新老人之间的矛盾,这也是管理艺术啊。”
在这批人中,他又提拔了两个表现积极工作认真的,他们可以每餐的定量多一些,休息时间也会更长。作为其他人的榜样。其他人看到榜样,都开始纷纷表现自己,出现了一股竞争的热潮。
二十四个人辛苦的干了半个月,这个地方终于有村庄的样子了。毕炜于是又买来了第四批三十六个奴隶,这次他又如法炮制,并且引入了惩罚措施。
当第五批七十二人回来后,毕炜暂时停止了开荒,让他们去砍木头,又买了些材料,请了二百多个工人,所有人一齐动手,在原本的院落四个角处向外十余米处又盖了四座杰肯斯凯设计的希腊式样三层土木混合的楼房,两座作为普通宿舍,里面都是大通铺,床上铺着厚厚的干草,由于是在热带,也就没有被子。
另外两座作为工场,给木匠和未来的其他工匠做活用,也能够在将来驻扎士兵用。原本的房间有九间都腾出来作为仓库,四间用个半分作两半,作了八个高级干部的卧室,毕炜自己占了一间,厨房又占了一间。把厨房设在里面的院子,是为了不让厨房值班的人有机可乘把东西拿到外面去。
楼和楼之间用和六米高两尺粗的原木做的栅栏连接起来,这就成了外墙。四角的楼房外墙都很厚实,门窗都向内开,保证没人可以跑到外面。在正南方又开了一座门。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又在楼顶上兴建了四座高达两层的瞭望台,站在最上面,可以看见树林后的红河,眼力好的人甚至可以看到郡城的阙楼。原木围墙里面加上了一道木板平台,人可以站在上面对外面射箭,也可以作为四座木楼之间的通道。墙外面又挖了两米深的壕沟,又为大门配备了一座吊桥。内宅的墙壁也被加高了,增加了一座箭楼,成为了河内山庄的制高点。房子都修葺一新,毕炜的房间铺了全木地板,添置了一些未来时代的家具。
这简直就是在玩《要塞二》啊,毕炜感慨道,城堡的雏形已经有了,只要有充足的时间,第三层第四层都能够建起来。
但他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玩,文玄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如同一只苍蝇,随时提醒着他文特斯这个恶魔的存在。在文特斯这座大山面前,这个小小的庄园并不能提供多少防护,天知道文特斯会不会拖来一门75野战炮轰开木墙。他的生命,和一只蚂蚱没什么区别。
这期间毕炜将一个大通铺上的十个人编制为一个小队,设立小队长。现在只设立了十二个小队,还有十二个分管干部。他强制性的要求所有人饭前便后洗手,每两天去红河里洗一次澡,不得随地大小便,厕所必须大便入坑小便入池,因此没有出现什么传染病。
张伟来过一次,为他带来了一些粮食,并借给他几个经验丰富的砖瓦师傅,浩大的工程这才得以顺利完成。
大流士作为大头目,现在已经脱产,他带着木棒和皮鞭,非常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其他的干部和负责人也很尽心,为毕炜省去不少麻烦。
但是麻烦还是来找他了。
“我的亲戚?”这天毕炜正带人在城里采购物资,就被张伟找到,后者通知了他这样一条信息。
“我刚从大秦回来,这里没有什么亲戚,你是不是搞错了?”毕炜道。
张伟却道:“确实是你的亲戚,他们刚刚从南海过来,就是为了找你。他们在驿馆没有找到你,你那些大秦同伴告诉他们说你在城外有庄园。他们以前认识我,就找到我让我帮忙找你。”
“我的亲戚?他们是谁?”
“他们是南海毕家,祖上就是孝武皇帝时候搬到南方的官宦人家,据他们说,当年,他们家族的一位先祖,就奉命从合浦出海,去黄支国寻宝,结果就再没有回来。”
“真的么?真的有这么一个姓毕的?”毕炜已经惊诧莫名。
张伟一脸兴奋,道:“想想啊,这和你的身世完全吻合。他们不就是你失散多少年的亲戚么?”
(如果玩过要塞二,就会明白一个城堡最初是从什么样子慢慢发展起来的,这里描写的就是城堡的最初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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