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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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柳维烈呛咳起来,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掐死我,我也不说!这事我告诉了一个信得过之人,我们夫妻两个不论谁有什么好歹,郡主可就立刻知道你的丑事了!”阿虎里面色忽青忽白,怔了一阵,渐渐松开了手,颓然坐倒,喃喃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她是主母,我是家仆,难道还能违抗不成?”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柳维烈喘几口气,知道他已经不再想杀自己,当下续道:“我夫妻并无奢望,只求安稳度日而已。你若是保住我们这两条性命,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事情给郡主知道。”阿虎里目光一亮,旋又黯淡下去。给一个奴隶这般要挟,实在是让他感觉羞辱不堪;可是一旦郡主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可就不是羞辱一番这么简单的了。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以后别再无缘无故地招惹郡主,否则就算是我,一样保不了你。”说罢,拖着步子出门离去。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走出几步,回头望着柳维烈,目中露出十分疑惑的神色,脱口问道:“你当真不是……”忽又摇头道:“罢了,郡主说你不是,那自然不是。”脚步蹒跚,踉跄而去,仿佛转眼间老了十年似的。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柳维烈直等到他走得踪影不见,这才过去查看九娘伤口,打来井水替她清洗,又洗了洗自己身上伤痕。折腾一番,太阳已经落山,九娘呻吟一声,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叫道:“柳……柳郎。”柳维烈翻身坐起,握住她手道:“我在。”九娘又叫几声,却仍是昏昏沉沉地并不睁眼。柳维烈心里一沉,伸手摸摸她额头,触手之处尽是火一般的烫。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他从前打仗的时候受过伤,知道伤后如果发烧,那就是伤口受了感染,是极危险的事情。解开绑扎的布条看看,果然伤处又红又肿,还流出一些黄澄澄的液体。不由得着起急来,汉人奴隶的地位如同猪狗一般,能苟延残喘已经要靠老天恩典,遑论生了病还要请大夫?可是九娘伤势沉重,若不诊治,怕是挨不过去。一时间却没了办法,只急得团团乱转。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好容易定下心来想了一阵,咬一咬牙,决定再去寻阿虎里设法。毕竟自己手中攥着他的小辫子,成与不成总要试上一试,否则难道眼睁睁看着九娘病死么?阿虎里听他说了来意,眉头紧皱,连连摇头道:“我可没那个胆子,若给郡主发现,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说着脸上露出惧怕神色。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柳维烈逼问道:“那么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郡主?那时候你的命又能保住么?”阿虎里苦笑道:“老夫伺候郡主,只是因为当年王爷待老夫恩重如山,若真呆不下去了,一走了之便是。反正老夫无家无口,去哪里不是一样的过活。你虽然对我……”摇摇头,道:“不论你说什么,老夫也不能帮你。”话语之间,似乎充满了酸楚与无奈。柳维烈愕然,软硬兼施地求了一阵,他只是不肯答应。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恍恍惚惚地走了回去,九娘神智却更昏沉,不论柳维烈怎么叫唤也听不见了。柳维烈把心一横,决意亲自去见王妃乌延氏,料想她要保自己名节,多半肯加以援手。王府分为前后两进,奴婢的住所是在前进紧西边的跨院,府中家眷却都住在后进。柳维烈从没进去过,冒冒失失地走到门口,便给家丁当头拦住了。柳维烈明知没用,还是苦苦求那家丁,说妻子病重,想要求王妃延医救命,请他放自己进去。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郡主平日雌威甚著,不论奴仆家丁,有半点违抗的就要痛痛惩罚,这家丁一来觉得一个女奴的生死本无所谓,二来也不值得为此触怒郡主,给自己惹来麻烦,不论柳维烈如何恳求,只是置之不理,后来渐渐烦将起来,伸足蓦地踹来,喝道:“汉人就是贱民,死上个把有什么大不了的?”柳维烈血往上冲,一时间真想一拳打掉他的下巴,叫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贱民。可是旋即想到自己性命固不要紧,若是这个时候倒了下来,九娘却要谁来照顾?捏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又放了开来。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闷哼一声,回身便走。王府里自有专门的大夫,可是柳维烈料想就算去找他,多半也是畏缩推诿,不敢给九娘诊治的。正没措置处间,忽听得仪仗喝道,原来是郡主回来了。柳维烈正想心事,闪避不及,只得在道旁跪了下来。郡主凤辇经过他的面前,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得头顶道:“去问问那姓柳的汉奴,他老婆死了没有。”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一个家丁领命,上来喝问道:“喂,你老婆死了没有?”柳维烈大惊,心想莫不是郡主还不肯放过九娘,定要置她于死地么?霍然跳起身来,叫道:“你要伤害九娘,除非眼下先杀了我!”全身筋肉都绷得紧紧的,只要郡主说一个“杀”字,他就和身扑上凤辇去,先将这阴狠毒辣的郡主一把掐死了再说。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郡主格格一笑,道:“谁稀罕你们的贱命?”招手叫一个家丁过来,吩咐道:“叫温敦窝谋罕给她看看,别教她死了。”手掌轻轻一拍,起辇离去。柳维烈怔在那里,只觉不可索解:她明明那么毒打九娘,为何此刻又不愿让九娘死了?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能以常人之理揣测。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不过好歹郡主金口一开,九娘就有了救。不一会温敦带着一个小童过来,把了脉,开一副清火解毒的方子,便教柳维烈自去药库抓了来煎。药库是在王府尽北的偏狭之地,柳维烈持了温敦的亲笔方子,管吏一瞧之下,只道他是温敦的学徒,便教他随着进去。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药房中一股刺鼻的药味,冲得柳维烈脑仁发痛,那管吏却如闻不到一般,持着方子照样抓了药,一面包,一面嘟哝道:“真是奇怪,干么特地来抓这药?”柳维烈有些起疑,顺口便问他这是什么方子。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那管事瞧了柳维烈一眼,反问道:“你温敦师傅难道不曾教你?这几味红花、苏木、附子、大黄、马鞭草,放在一起,妇人吃了胎漏下血,名之曰红稣手。”又自语道:“奇怪,奇怪,平日都是谁个怀了身孕,直接便剖出来,今次干么这般费事?”柳维烈细一琢磨,立时大吃一惊,脑中轰然一响,强自镇定,接过药来拔腿便走。刚走出两步,蓦听那管事忽然在身后叫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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