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篇】 第〇一九集 有缘无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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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周仓将甘漓掳回山寨后,眼见这个姑娘不但体貌娇美,而且隐约有种淡淡的幽香缓缓散发出来,直迷得他神魂颠倒,巴不得立即和这犹在昏迷中的小娘子快活去裴元绍和寨中的一干黄巾贼却不依了,纷纷嚷着要吃喜酒。
周仓无奈,只得吩咐几个仆妇扶姑娘入内歇下,自己却和众人来到聚义厅上饮酒吃肉。
厨下流水般的酒肉不断送来,房中娇媚无比的小娘子又在等待自己的临幸,周仓只觉得活了二十多年,今晚是他最高兴的时刻。以前倒也掳掠过女子快活一时,但都没有真正上心要和她们做长久夫妻,而甘漓虽然处于昏迷中,却已将这个莽周仓迷住,已经打算先占了她的身子,再好好劝说,要与她做长久夫妻。
这边厢周仓和裴元绍等人山吃海喝,里间已在仆妇侍候下苏醒更衣的甘漓却愁眉不展。三国时期女子的思想还不如宋元以后那么保守,女子的思想道德观念和现代人差距并不大,也不存在裹脚、不识字等陋习,加上甘漓本人有着很强的离经叛道特点,所以她对自己的人生有着较强的把握意识。在甘家庄,因为要考虑老父和家人的利益,她不得不违心地接受了刘备下的聘礼,但此刻离开了家乡,暂时不用受家庭的约束,她便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从屋外隐约传来的喽啰交谈及身边仆妇的言辞中,甘漓很快就知道这里是在一处黄巾山寨中,自己也将成为寨主的压寨夫人。
对于这种被迫的婚姻,甘漓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她很想逃离这个山寨,然后去外面的大千世界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惜的是,不但几名仆妇死死看住了她,就连屋外的院门,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喽啰守卫,看来,要离开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凭窗俏立,望着远处的群山,甘漓深深叹息,默默想道:“这一生,我会嫁给谁?是人近中年的老男人刘备,还是这个把自己掳来的黄巾匪首呢?如果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实在不愿意嫁给这等人。我心目中的他,必是年少俊拔、文武双全,心忧百姓,腹有甲兵的真命天子,却不是这些粗鄙之人。”
侍候她的仆妇多半是黄巾贼掳来的妇女,不但要时常供大小头目发泄兽欲,而且每天都要做一些琐事,她们已经习惯了被欺压和奴役。一名仆妇面露不忍,上前劝说甘漓:“姑娘,想开点,渠帅看中了你,这是你的福气啊。象我们这种粗手大脚的,想也想不到这等美事呢。今后好好服侍渠帅,想必渠帅会对你宠爱有加的。”
另一名仆妇嫉妒地摸了一把甘漓腰间滑腻的香肌,啧啧道:“诺,瞧这小娘子水的,难怪渠帅会看上你,看你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装什么清高呀。”
甘漓又羞又气,愤然道:“你们别啰嗦了,这压寨夫人你们谁愿做谁做去,我可不稀罕。”
这些仆妇惯于欺软怕硬,见甘漓发怒,便也担心她做了压寨夫人后反过来欺负自己,便都唯唯诺诺地退开了一些,她们就是这么市侩。
甘漓眼看铜壶沙漏不断,今晚恐怕难以幸免,不由暗自神伤。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天渐擦黑后,仆妇和卫兵们眼看筵席将尽,周仓也马上要回来临幸新娘,便渐渐松了口气,开始考虑去厨下吃后备席了。他们这些负责服侍和守卫的人,只能在酒宴结束后去厨下和厨子杂役们一起吃后备席,不过因为厨子也在这种后备席吃的缘故,酒席比通常的情况要丰盛一些,所以还算可以接受。

早已隐在暗处守候多时的魏续见有机可乘,鬼魅般放倒了两个守门的侍卫。一个仆妇猛然看到魏续诡秘的装束,不由张开大叫。她才叫了小半声,就被魏续一刀割断了咽喉,回过头来的另两名仆妇反应稍微迟钝一些,也被他飞快地刺死。
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朝内宅走来的周仓怒喝一声,加速朝这边扑来,而更多的脚步声也噪杂地响起,看来,寨中的上下人等已经发现了这边的不对。
魏续知道时间宝贵,低喝道:“姑娘,我要背你逃出去,快点。”
甘漓见有人来救,来不及多想,猛一点头,两步就跃到了这个黑衣蒙面人的背上。魏续放开脚步,三两下就跃出了院墙,周仓虽然武力不弱,但轻身功夫并不怎么样,等他开门赶出去,只能看到魏续和甘漓紧贴在一起的小黑点了。
周仓狠狠一跺脚,吩咐道:“备马,抄小路追!”
魏续吃了一次被截的亏,已然学乖了,他早已利用之前的短短一段时间大致摸清了山寨周围的地形,规划好了最佳的逃窜路线。背着甘漓跑出一段路后,一声口哨呼出了马匹,跃上健马飞驰而去。
无巧不巧地,欧阳曦和简雍等人在行进时,正好看到魏续抱着甘漓纵马飞驰。简雍曾经代表刘备去甘家庄下聘,看过甘漓一眼,他忙对欧阳曦说:“枝敏,好像是主公未过门的甘夫人,我们得赶快追上去。”
欧阳曦皱眉道:“也好,走,我们两追下去。”
可惜的是,这魏续似乎熟悉地形,意识到有人追赶,很快就抄入一条小路逸去。欧阳曦和简雍对这种山间小道根本不熟,就算追下去也很难找对方向,只得喟然放弃了。
简雍焦虑道:“枝敏,我们得马上去最近的驿站给主公飞鸽传书,禀报甘夫人被掳一事。”
欧阳曦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估计这人可能是吕布部下,掳掠甘夫人的目的,应该是前去献给曹操以离间主公和曹操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提前赶到许田去截击。”
听到欧阳曦的分析,简雍恍然大悟:“枝敏,你仅仅依靠此人的行踪和夫人被掳一事就分析到如此深度,宪和佩服,难怪主公说你是世之大才。不错,听你这一分析,我想起来了,这个黑衣骑兵必定是吕布的部将魏续,以前在两军战场上我远远看过他一眼。”
欧阳曦道:“既然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我们要应对起来就方便多了。这个魏续既然是要把甘夫人掳去献给曹操,应该暂时不会把甘夫人怎么样。”
二人计议停当,留简雍与部属会合及向刘备飞鸽传书报信,欧阳曦则单骑加速赶向了许田,准备在魏续进入许昌之前将其截住,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武艺足以对付魏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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