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分兵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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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福州传来消息,隆武帝亲命的平虏侯、平国公郑芝龙率军降敌薛常亮听到此消息,吃了一惊,问送信之人:“郑氏降敌,那福州北路前线便是危在旦夕了!”
前来送信的人道:“只是郑芝龙一人率军降敌,其子郑成功以死相谏未果,父子反目,郑成功将军自带两万陆军和三千海船,要与其父决一死战!”
薛常亮听罢一声惊叹,道:“郑成功真乃铁骨铮铮的汉子!”
送信人又道:“只是郑芝龙带了近十万军队降敌,如今隆武朝北路仅郑将军一人带领两万军苦苦防守,福建形势危险至极。”
薛常亮道:“你即刻赶去郑将军部,替我带去话,就说我薛常亮要与郑将军并肩作战,誓死保卫福建。”
送信人随即领命,赶往闽北。
送信人走后,薛常亮集千总以上将官升帐议事。
薛常亮道:“郑芝龙卖主求荣,投靠敌军,其子郑成功忠义,誓死抵御闽北。如今,福建乃至隆武朝廷危在旦夕。我军不可再游离于朝廷之外,应速速假以对策。”
张良叹道:“想不到郑氏父子虽血脉相连,但做人品格却如此迥异。”
薛常亮道:“是啊!如今,郑将军一人镇守闽北,我军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部队被清军逐步吞噬啊!”
杜正信道:“若郑成功的部队覆灭,福州便直面于清军铁蹄之下;若隆武朝覆灭,我军也失去了靠山。我军现在和隆武朝的关系也是唇亡齿寒那!”
祁康道:“统帅,我军在武夷山得以修心养性多日,而且屡有义士前来投军,如今也有近十三万大军。及时分派我军部署,一方面可以保证武夷山安全,另一方面也可增援郑成功部。”
薛常亮道:“本帅正有此意,我想将部队分开,我领军增援闽北,留一半人马镇守武夷山。列为将军以为如何?”
众将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王志道:“统帅,您与列为将军领大军前去增援,此地留给末将值守吧。这武夷山是我们的家乡,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会死守此地。”
薛常亮摇摇手,道:“不可不可,韩娟已经身怀有孕,我要将你和你妻子一同带去福州,我等走后,武夷山少不了征战,便是要比福州更加危险了。”
张良道:“统帅,我的涧龙师对于山地作战可有一手绝活啊,就让末将留在此地吧!”
这时,张良军中营千总皇甫焦说话了:“将军,你怎么可以在此以身犯险啊,你是刚刚完婚的新郎官啊!”
众将听此话,都笑了。张良道:“好你个皇甫焦,我看你这辈子还娶老婆不?在这里取笑本将军,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众将听了,又哄笑一片。皇甫焦道:“不敢不敢,末将可不敢得罪了顶头上司,只是末将说的都是实话呀,将军刚刚完婚,将我们的将军夫人一同带去福州,此地便交给我们吧!你且大可放心。”
张良嗔道:“你,你,皇甫焦啊皇甫焦,早看出来你想抢功来的。”
皇甫焦吐吐舌头,抿嘴只笑不语。
薛常亮笑道:“张良将军也无需镇守武夷山,带着夫人与本将同往,此地便是要一位善打山地战的将领,方可无碍。”

皇甫焦站起身,跪倒在薛常亮跟前,拱手道:“统帅,让末将领军镇守武夷山吧!我自小生活于山里,好山地作战,把武夷山交给我,我只消带万人,便可保武夷山固若金汤!”
张良摆摆手,道:“早知道你想抢功,这下,自己说出来了吧!”
薛常亮道:“皇甫将军,行军打仗不同于儿戏,这武夷山扼守闽西,乃是隆武朝一道天然防线,若被攻陷,福建一省便危急了!”
皇甫焦见薛常亮还有些信不过自己,便道:“统帅,您一月前也曾将三万军队交予我手上,自然知道我非贪生怕死之辈。统帅,此刻,我便立下军令状,若我守不住武夷山,末将便将人头奉上。如何?”
祁康听得,道:“皇甫将军,这军令状可不是随随便便立的,你可要想好了,军令如山啊!”
皇甫焦道:“末将自然知道,若无十分把握,我是不会起誓的!”
薛常亮道:“好!既然皇甫将军如此信誓旦旦,我便准你,我留五万军队给你,令你镇守武夷山,不得有半点差池,你可能做得到?”
皇甫焦不做言语,站起身,转过头来,向帐外呼道:“给我将笔砚拿上来!”
张良捂嘴笑道:“哟,哟,好小子,来真格的了。”
皇甫长和皇甫金这时来到薛常亮跟前,拱手道:“统帅,让我兄弟三人一同镇守武夷山吧!”
不等薛常亮开口,皇甫焦道:“镇守武夷山哪用的了那许多人,大哥和三弟就安心跟统帅前往福州,我一人便可令武夷山无任何忧患!”
少时,军校呈上笔砚,皇甫焦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则军令状,印上自己的大拇手指印,道:“给我贴去账外,此一仗,本将要令清狗闻之丧胆!”
这时,外面有校官禀报,说皇甫固要进来,薛常亮忙应允。
皇甫固一进来,便对皇甫焦道:“二哥,算上我一个吧!”
皇甫焦道:“那不成,你的伤还没好利落,你怎么可以和我一同在此镇守?”
皇甫固道:“我已经调养了一个多月了,现在精神很好,若不让我上阵打仗,只图安逸,还不如死了的好。”转而又向薛常亮道:“统帅,让我与我家二哥一同镇守吧!”
见薛常亮摇头,皇甫固一头跪在地上道:“统帅,我皇甫家一家十数口均遭清狗残害,我狠不能食其血肉。若是统帅不让我上阵杀敌,就是让我看看将士们如何杀尽清狗,我心里也舒坦那!”
薛常亮见皇甫焦言语恳切,便道:“那好吧,你留在这里,只是你不能上阵,只消看看,若是能给军队行军布阵一些点子建议,也是好的!”
皇甫固见薛常亮答应了,忙磕头谢礼。
薛常亮道:“明日,我军便赶往福州,稍作调整便去增援闽北郑成功部。从各营帐抽调兵马五万人,以皇甫焦为大将军,镇守武夷山。”
众将领命,散帐,各自安排去了。
薛常亮将皇甫焦叫住,道:“清军不擅山地作战,你的五万军只可驻守山里,不要擅自攻击敌军,你可知晓?”
皇甫焦道:“将军所言,末将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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