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迷情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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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常亮等人一顿饭吃了足有两个时辰,饭后,薛常亮至后房看了史云珊,见其尚未醒来,便只能等待
几人在皇甫家中住了一宿,第二日午后,皇甫长来到薛常亮房中,道:“薛将军,史小姐醒过来了。”
薛常亮赶忙跟随皇甫长到了后房,见史云珊已然站在房内,头发散乱,眼神迷离,便轻轻喊了一声:“云珊!”
史云珊好似没有听见薛常亮呼喊,目光呆滞,嘴唇颤抖,喉咙内发出咕咕的声响。薛常亮见此情形,唤道:“云珊,我你都不认识了么?”
史云珊目光转向薛常亮,盯了好一阵子,突然大叫道:“父亲,你又是这么晚才回家,我和娘亲好担心呢!”
薛常亮见史云珊语无伦次,顿觉心中如刀绞般疼痛,禁不住泪满眼眶,跨上前去,一把将史云珊抱在怀里,道:“云珊,我是你薛大哥呀!你怎么不认识我啦!”随即便抱着史云珊失声痛哭起来。
一旁众人皆落下眼泪,皇甫夫人更是老泪纵横,将枯木拐杖往地下狠狠一戳,道:“清狗畜类,将我家小姐害得这般模样,老天开眼,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史云珊也紧紧搂抱住薛常亮,双手抚摸薛常亮脊背,轻轻唤道:“你不是我的父亲,父亲大人没你这般高的!你是谁?是我的哥哥吗?”
薛常亮哽咽道:“是是!我便是你的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哥哥。”说罢,一边流泪,一边轻抚史云珊发鬓。
皇甫夫人见史云珊头发零乱,心中不忍,拉住史云珊衣肩,道:“小姐,来来,到老身这里来,我帮你梳梳头发。”
史云珊抱着薛常亮不肯松手,头埋在薛常亮怀里,一个劲地摇头。
薛常亮道:“老夫人,就让我替她梳吧!”
皇甫夫人命人将梳洗用具拿来,叫史云珊坐到妆台前,薛常亮接过梳子,便耐心梳理起来。
薛常亮从未替人梳过头发,就连妻子嫁了她多年,他亦是未曾如此倍加细致的呵护,此刻,他轻柔地将史云珊头发细细梳理,但见镜子中史云珊的秀丽容貌逐渐显露,心中更加难过,喃喃自语道:“云珊,你放心,我薛常亮纵是寻到天涯海角,遍访天下名医,也要将你治好。”
史云珊听到薛常亮三字,一愣,嘴中轻轻念着:“薛常亮?薛常亮!”
薛常亮见史云珊若有所想,忙道:“云珊,你想起来了?我便是薛常亮,你的薛大哥呀!”
史云珊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而又使劲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想回家去。”
薛常亮道:“好好,云珊,我们一会儿就回家去。”
晚饭后,便要向皇甫一家告别,道:“皇甫夫人和众位皇甫兄弟,我薛常亮此行得益皇甫一家鼎力相助,方能有今日。今夜,我等便要趁着夜色回去与部队汇合。所谓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来日,若有用得着薛常亮的地方,薛某一定赴汤蹈火。”

皇甫夫人道:“薛将军严重了,将军为国征战,老身替千千万大明子民谢过薛将军,愿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早日收复我河山。”
薛常亮道:“为国而战,为天下黎民而战,此乃常亮之本分。”
薛常亮正要与皇甫兄弟道别,见兄弟几人推推搡搡,似有言语,便问道:“几位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常亮说的?”
皇甫焦推了推皇甫长,道:“四弟,你与薛将军熟些,你说。”
皇甫长见推不过去,便拱手道:“薛将军,当日在瓜洲江滩,曾经许得一番诺言,想必将军不曾忘记吧!”
薛常亮一时想不起曾说过什么,问道:“我说过什么?”
皇甫长道:“将军别真是忘了吧,您说过,若是我等相遇江南,我便跟随将军,将军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
薛常亮一下子想起来,心想原本是一时随便言语,想不到对方当真了,便犹豫道:“这个,恐怕。。。。。。”
皇甫兄弟三人见薛常亮似有悔意,忙扑通一下都跪倒在地,道:“薛将军,我等愿跟随将军出生入死、保家卫国,死而无憾。”
薛常亮转脸看看皇甫夫人,皇甫夫人道:“薛将军,您别看我呀!老身若是年轻几岁,恨不能跟将军同去呢。”
薛常亮道:“我若是带他们随军,您老何人照料侍奉啊?”
皇甫夫人道:“薛将军,这个您大可放心,我这里有家丁女仆好几人,况且,老身身体健硕的很,无需将军忧心的。”见薛常亮还是未松口,皇甫夫人又道:“薛将军,自打您来的这两天,兄弟几个魂魄都飞得老远去了,您就带上他们吧。不过,老三还在江北,要是听说此事,定要怪罪老身。”说罢,便笑起来。
皇甫长站起身,对皇甫夫人道:“母亲,这样正好呀!等三哥回来,便可以替我们侍奉您老人家,我等上阵杀敌也可无忧,这便是两全其美呀!”
皇甫夫人笑笑,用指戳了戳皇甫长的脑门,道:“就你鬼主意多。”而后又怜惜地摸摸皇甫长的脸儿,道:“跟着薛将军,上阵杀敌自不用说,平时也要好生爱护自己,别饿着凉着,听到没有?”
薛常亮拱手道:“老夫人请放心,常亮自当如对待自己兄弟般对待几位皇甫兄弟。”
皇甫众兄弟听到薛常亮答应了,欣喜万分,便都匆忙下去准备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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