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回 都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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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朝后府餐厅走去。.k.刘管家道:“方才老朽和大都司饮酒,老朽的酒量哪里是大都司的对手,说要出来上个茅房,于是走远几步,借此醒一醒酒。不想却听见大门外有人说话,以为是那小五又打瞌睡说了梦话,便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是全四将军。大都司刚提到将军,将军便来了,您说赶巧不赶巧!”
全四清道:“大都司想必一直在念着我去打探韩府的消息吧!”
刘管家道:“可不是嘛,大都司对将军您可是当自个儿家里的人,实在是巴不得将军您早日登上副都司之位啊!”
全四清道:“哪那么容易,我又不是唯一的候选者。”
刘管家道:“诶!将军此言差矣,有大都司在后头给您撑着,这副都司之位还不是信手拈来?老朽就在此先恭贺将军高升了!”
全四清听言,笑而不答——这刘管家与其说是这大都司府的管家,还不如说是刘海山肚里的蛔虫,自己和刘海山之间的那点事,岂能瞒得了他?
二人进来屋内,只见案台上一盏三烛灯台火光摇曳,小圆酒桌上,酒杯酒壶倒在桌子上,壶内的酒水已经流干。几盘菜肴除了小花生米粒被捡的只剩下了几粒孤零零地滚在盘子的一侧,另有几盘子鸡鸭荤菜却丝毫未动半筷子。而酒桌边侧脸趴着一个人,重重地打着鼾——便是已经明显喝高了的刘海山。
刘管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道:“大都司也喝高了呀!我还以为请将军进来可以和大都司说上几句话!”说着,轻轻将自己的罩衣披在刘海山的肩头,对全四清道:“看来,只有等到明日了!我去叫几个下人进来,服侍大都司就寝吧!”
全四清道:“不用了,你也累了半宿了,便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刘管家忙道:“岂敢劳动将军的啊!”
全四清道:“不碍!反正我也没事,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说不定,大都司睡过一会儿醒来了,我也可以早些像他汇报探听来的消息。”
刘管家道:“哦,那如此甚好,老朽就回屋去了,将军也不用等的太晚,若困了,便来叫老朽。”
全四清点了点头,刘管家出门而去。
等刘管家出去了,全四清走到门口,将厅门关了起来,随后,就着门缝看到刘管家已经去了自己的房屋,方才转身,踱到刘海山身侧。
此时的刘海山已是鼾声大作,嘴角边还留有酒水的残余。随着呼出来的口口气,腮帮子作着匀称的凹鼓运动,那张脸白白胖胖的,没有一根胡须,如果不是额头上的几根皱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这分明就像是一个贪睡的孩童一般。
全四清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做上罗城护卫军首领职位的时候,刘海山在大都司这个位置上也还没坐上几年,当时的刘海山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每日里勤勉执政,大有一代明君的风范。而对全四清,刘海山也是极为欣赏,少不了以精神和物质上的褒奖给予,使得全四清也感觉替这个圣贤之主卖命,值得!
可眼下呢?这个志存高远的刘海山却是自己亡族仇人的后代,祖先血海深仇,自己焉能不报?若是不报,祖先英魂安能含笑于九泉之下?
他在刘海山身后来回走了几步,发现对方脖领敞开,露出白白净净的后颈。便不由自主地拔出刀,而后放到距离刘海山后脖子约三寸的地方,上上下下地做着欲砍的动作,心里想:就这么砍下去吧,砍了以后,我便自杀,就算以谢罪过,祖先的仇我也算报了,了却了这一生的冤孽。
正在犹豫的当口,他瞥见刘海山枕着头颅的手臂下有几页纸角露出,便将刀重新**刀鞘,伸手将纸张抽了出来。
他看到纸上写满了文字,便看了起来,纸上写道:
望海郡何知府:东平副都司选举已近临期,纵观舆论,两位候选之人所应民心各持半数。然,候选人薛常亮者,乃为明人,东平得栖不足两年,所获民意均为其笼络人心所至,其心叵测,路人皆知。而我东平护卫总领全四将军,乃一朝忠臣,任期内尽职职责,所谓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其人刚正,耿直,尽职,全能,若此全才不得善用,岂非我东平选才择贤之大过乎?时下,双方不分高下之时,众东平臣工焉能坐视不闻,任由事态顺然不策?我等东平手握权力者,应步调一致,引导民意,使全四将军能顺利当选,方为东平之福,朝纲之福,百姓之福也!

纸的右下方有刘海山的签字落款。
全四清连看了数页,内容都一样,只是开头称谓不一样,想来是刘海山将一篇稿子抄了数遍,准备下发给各郡府的官员,期待他们能够去引导一下民意,制造一些对己方有利的舆论。
不论刘海山所著行文的深意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终归是将希望全四清能够获胜的心情表露无遗,字里行间也透露着对全四清的赞赏和褒勉之情,这些,全四清怎能看不出来。
于是他拿着纸,看着那些文字怔怔发呆,直到听见一旁睡觉的刘海山喉咙里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
全四清慌忙回头,将纸张放在桌子上,上前轻轻唤道:“大都司,大都司!”
刘海山没有应答,只是砸吧砸吧了嘴巴,突然肩膀耸了一耸,一只右手从脑袋下面抽出来抓住椅背,头歪向一边,连连干呕了几声。
全四清见刘海山要吐,忙上前去,在其后背轻轻敲打了几下。这一敲不打紧,却是刘海山感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随即“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全四清忙在其后背轻轻抚摸起来。
刘海山呕了几口,直到快要呕出苦胆来,方才停止。定了定神,忽然笑了起来,道:“老刘啊!看来是真的不行了,之才喝了多少一点啊!便是扛不住了!”
全四清道:“大都司,是我,全四。刘管家已经去歇息去了。”
刘海山听见是全四清的声音,回头道:“哦,全四将军啊!你怎么来了?”
全四清道:“方才路过大都司府,被恰巧出来的刘管家碰见,听说你们在喝酒,便跟他一起进来了!”
刘海山摇头笑道:“不行喽,毕竟不是小伙子了,没得那般虎猛了!”
全四清道:“大都司注意身体要紧,以后可千万别喝这样的猛酒了!”
刘海山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对了,你不是去韩府探听消息了吗?怎么样,可否探听到一些什么?”
全四清摇摇头道:“没有,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语,没什么特别的!”
刘海山再问:“怎么,没听见他们说起选举一事?”
全四清道:“没有,提都没提!”
刘海山道:“嘿嘿!他们还真能镇得住,月底就要开始选举了,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自信满满?”
全四清道:“可能他们选择随遇而安吧!”
刘海山道:“随遇而安?做这样的竞争,不动点脑筋怎么行?你看。。。。。。”说着便找臂膀下枕着的那几页纸稿,全四清忙从桌面上拿起纸页,道:“大都司,您找这个?”
刘海山接过纸页,道:“是是,就是它,怎么,你看过了?”
全四清道:“方才纸稿散落在地上,我把它捡起来了,顺便也看了几眼!”
刘海山道:“哦,那正好,反正我也正要给你看呢。怎么样,你看这样行吗?”
全四清道:“大都司的安排当然妥当得紧,只是大都司如此看重全四,全四不知该如何报答大都司的栽培之恩啊!”
全四清道:“诶!全四将军可别这样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全四将军表现的好?如果你自己不堪重任,那旁人再努力也没用。所以呀!你便安心的等着坐副都司的位子吧!”
全四清听言,单膝跪地,拱手道:“多谢大都司的恩情!不过,全四晚上来,还有一件事!”
刘海山道:“哦,你说!”
全四清道:“我想请一段时间假,回去看看家人。”
刘海山听罢疑惑,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想回去了呀?”
全四清道:“说老实话,全四已经快两年没回去过了,心里十分挂念妻儿。现在反正距离选举之日还有半个月,恳请大都司恩允!”
刘海山听罢微微点头,道:“嗯!我理解你的心情,男儿虽说事业为大,但家里也不能完全不顾。”转而想了想,道:“对了,你回家也是件好事,顺便在老家那边走动一下,与乡里拉拉关系,借此,也能表现你全四清顾国顾家的风格,对你的胜选会有不少好处的!”
全四清道:“那大都司应允了?”
刘海山道:“准了!”
全四清谢过刘海山,起身道:“那我回府打点一下,明日便回去!”
刘海山道:“好好,回去替本都司向你的家人问好啊!”
全四清诺诺,别过刘海山,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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